“咪——嗷!”

被壓實了的小奶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底下鑽出來,氣得爬到青年腦袋邊上,就要給他臉上來一爪子。

仍在夢中的青年剛好伸出手,捉住了揮到一半的貓爪,一扯,十分順暢地把小奶貓連頭帶尾巴地扯進被子裡。

再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被子裡面鑽出腦袋的小奶貓,雖然被壓得夠嗆,總歸挨在一起也挺暖和的,咪嗚了幾聲,發覺沒法抽出白絨絨的爪子,給這個一點都不識相的下僕一下了,只得乖乖地睡了過去。

“噗。”

雖然大概沒人聽見,英靈還是飛快地捂住嘴。

這一天,石谷冬彌還是被太陽曬醒的。

有了前天的經驗,他也沒覺得有多驚訝,反正開始打工是在下午,遲點醒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坐在床上迷濛地揉揉眼睛,直到已經餓了許久的白手套開始用爪子抗議,他才保持著遊魂狀態,打了個呵欠。

“好像做了什麼夢……好了好了,早上好啊,該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呢?小白怎麼樣?”一邊把剩下的貓糧和貓罐頭給它,冬彌一邊念念叨叨的,猶豫了一下,又衝牆角也打了個招呼,“早安。”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麼這次就是有意為之了,沒有再錯過現身的機會,迪盧木多的身影在牆角顯現。

“……您看得到我?”

“啊啊,你願意對我說話了?”冬彌摸了摸後腦勺,答非所問,“與其說是看得到,不如說……一般人都不會遲鈍到感覺不到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自己看的目光吧?”

“……您不介意嗎?”

聽到毫無自覺的青年理直氣壯的回答,迪盧木多被哽了一下,不過這就能解釋昨晚為什麼青年的目光沒有跟他對上了——因為不是看到,而是感覺到他的存在。

“介意什麼?”冬彌奇怪地問,然後恍然,笑著擺擺手,“哦,你是說你盯著我看這件事?這個不重要啦,反正我感覺不到你有惡意啊。”

“那您不會好奇嗎?我的存在。”

“既然你隱身在我邊上不出來,總歸是有什麼原因吧?雖然我挺好奇的,不過你不想說就不說咯。”冬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感到英靈的氣息比之前不穩的話,他也不會突然出言詢問。

——這已經不是遲鈍而是神經粗到沒邊了。

即便是迪盧木多,這時候也想嘆一口氣了,不過另一方面,他也為青年的的沒有追問而暗自慶幸。

“對了,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是什麼?”

猶豫了一下,英靈報上了真名,“……吾名為迪盧木多奧迪那。”

“是外國人嗎?你的日語說得挺好的嘛。”對凱爾特神話完全沒有了解的青年笑著說道,“我是石谷冬彌,請多指教。”

迪盧木多怔忪了一下,隨即淡定了下來。

就在兩人交換完名字的瞬間,他感到之前只是建立了一半的契約聯絡突然清晰了起來。

最初沒有完成契約連線,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希望再被御主以令咒束縛,然而對於現在的迪盧木多和石谷冬彌來說,這已經不是問題了,因為他確信著,即使知道令咒的作用,這個青年也不會以令咒強行命令他。

因此聽到青年抱怨著說“為什麼對他使用敬語,聽起來很怪”的時候,迪盧木多微笑著應是。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冬彌只是神經粗而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