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的是,就在一天之前,他還曾經想過殺掉召喚者來著。

但此刻,英靈的目光十分平靜,只有在提到切嗣的時候才洩露出一絲憎惡,saber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告訴他衛宮切嗣的祈願嗎?因為自己的願望比較高尚,所以就可以理所當然地蔑視、摧毀其他人的人生?這樣無恥的話,就連親耳聽到切嗣辯白的saber也無法說服自己,更何況,這是曾經被切嗣以卑劣手段謀害而自戕的對手。

“……抱歉,ncer,如果我一定要過去呢?”

如果是為了切嗣,saber不會有如此高昂的戰意,然而,她是為了尋找被擄走的愛麗斯菲爾。

為了那位心性高潔的女性,她也同樣在所不惜。

“那就戰吧!”英靈舉起了雙槍,“費奧納騎士團首席騎士,迪盧木多奧迪那——要進攻了!”

saber閉了閉眼,復又睜開,“來得好。不列顛之王阿爾託利亞潘德拉貢迎戰——!”

——曾經中斷過數次的戰局,在此刻重新展開。

洗個澡都洗出了一身汗的石谷冬彌,一邊抹著猶帶著水珠的頭髮,一邊抱著衣物籃從浴室裡走出來。

不得不說,冬彌的長相雖然不是帥到天怒人怨的那種,也是平均水準之上,如果這副出浴的樣子被狼女們看到,大概很快能收穫大批尖叫,可惜,旅舍裡少女們是沒有,倒是轉過轉角之後,就遇到了旅舍的老闆娘。

“石谷君,你覺得怎麼樣?”

“非常好,感謝您的招待。”

“你啊,拼命打工是很好,但這麼晚才回來,你也知道,最近冬木市不太太平。”

聽到這關心的話,冬彌笑了,“是的,我會多注意的。”

覺察出冬彌沒有改變排班的打算,老闆娘不贊同的看著他,總算想起了自己過來看看的原因,“對了,你剛剛有沒有聽到……嗯,好像是小貓的叫聲?”

想起剛剛碰點水就叫得好像要死掉般淒厲的白手套,看來水聲還是沒能把叫聲全部蓋掉啊,冬彌的後腦勺掛上一滴汗,連忙否認,“沒有呢,我在裡面洗澡,也許是水聲蓋住了吧?”

老闆娘點點頭,算是認同了這個解釋,“你明天還要打工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

“好的,謝謝您的關心。”

老闆娘正要轉身離開,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

“咪——嗷!”

“什麼聲音!?”

把剛剛用來擦頭髮的毛巾死死按在衣物籃上,冬彌維持著古怪的姿勢,表情略微有點扭曲,向身後走廊盡頭的窗戶努了努嘴,“好像是從那個視窗傳來的,可能是野貓吧?”

“是嗎?”

趁著老闆娘走過去檢查窗戶的時機,冬彌丟下一句“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就立刻跑路走人。

終於逃回了房間,合上房門,冬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掀開衣物籃上的毛巾。

被悶得夠嗆的白手套立刻從籃子裡鑽出來,舒爽地呼吸新鮮空氣,就要咪嗚。

冬彌連忙哭喪著臉捂住它的嘴巴,“我的小祖宗,只要你別叫了想怎麼都行,成不?我真的不想大冬天的去睡橋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