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彌是因為調製咖啡的手藝被看中的,毫無疑問是被當做後廚招入,但,顯然店長也是,在只有他們兩人當班的情況下,誰出去當應侍生就是個問題了,幸好晚上人不多,兩人協調一下,也不會有手忙腳亂的問題。

事實證明所有的咖啡館要做的事都是差不多的,在豐富的打工經驗支援下,看了一遍操作手冊,記住一些特有簡餐食譜的製作方法之後,冬彌很快就上手了。

下午是他大展身手的舞臺,這個時候來的客人多是點一杯咖啡和蛋糕,來享受午後悠閒時光的,晚餐時分,點簡餐的人多了起來,再往後,來的客人就少了不少,多是附近要加班的ol來買夜宵和咖啡的,就算治安堪慮,頂著壓力的加班人士照樣大有人在。

冬彌的晚餐當然也是在店裡解決,在其他人驚歎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地吃下五個三明治外加三大塊華夫餅,咖啡當然是不能少的。

吃完他拍拍肚子,跟中午一樣,沒有特別飢餓的感覺,但不管吃下去多少他都完全不覺得飽,肚子也沒有鼓起來,如果不是他們看他的眼神太驚奇,他覺得自己還能吃下去。

結束了第一天的打工,收到今天的薪水,石谷冬彌好像踩著雲朵飄出店門。

猶豫了一下,冬彌沒有立刻踏上回旅舍的路,而是繞了一圈,來到那條巷子前。

夜晚的冬木新都十分安靜,雖然還沒有到宵禁令開始執行的十二點,能早回家的人也都回家去了。

遠遠的就沒有聽到叫聲,走近一看,先前擺在巷口的柑橘紙箱被翻了過來,倒扣在地面上,冬彌掀開紙箱,裡面當然什麼也沒有了。

“都被人領走了嗎?太好了……”冬彌鬆了一口氣,跟家貓十幾年的壽命比起來,流浪貓的平均壽命只有兩三年,現在本來已經是冬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冬木市反常的炎熱,他還是擔心在外露宿一晚上,小貓們很可能凍死。

冬彌在北海道旅行時曾在野外公路上遇到過瘦骨如柴的狐狸,一點也不怕人,同車的女孩還下去餵了它一些東西,開車的本地人告訴他,那是以前被人養來專門給信徒放生的狐狸,所以不怕人,但野性已失,根本不會自己狩獵,很快就會餓死。

自由和生命哪邊重要,這是隻有人類才會煩惱的白痴問題。

正打算離開,擺在巷子邊上的雜物堆突然動了起來,兩三秒後,一隻毛茸茸的糰子從雜物堆裡鑽了出來,衝他咪嗚了一聲。

冬彌目瞪口呆,蹲下來摸了摸後腦勺,“你啊……該不會是在這裡等我?”

白手套可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又朝他咪嗚了一聲,像是在回答,也像是在催促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在槍哥心裡,兇殘的魔術師們是大灰狼級別,主角是小白兔級別~滅哈哈哈哈︿( ̄︶ ̄)︿

狐狸事件是我碰到的真事兒,前陣子去長白山旅遊碰到的,不好看,長得有點像狗,不怎麼怕人,餓得骨頭都能看到,開車的師傅說過不了這個冬天_(:3」∠)_

上一張當時拍的圖,地下的碎末是有人投餵的吃的:

圖片點這裡,我就不浪費受姬黨的流量了

☆、五

當石谷冬彌又一次抱起白手套的時候,習慣性地摸了摸它的肚子,仍舊扁扁的。

他幸災樂禍地訓道:“小笨蛋,讓你不吃東西,肚子餓一天了吧?早點跟其他人回去多好?”隨即又覺得自己這樣看起來實在太傻。

白手套仍舊咪嗚著,用顯得特別大的藍灰色貓眼無辜地看著他,一人一貓對視良久,冬彌還是撐不住了。“哎……真拿你沒辦法。”

在今天光顧過的那家便利店買了一些貓糧和幼貓罐頭,冬彌哀嘆著剛拿到手的薪金就這麼飛走了,唯一讓他擔心的是這麼下去他要哪一年才能攢夠路費……

“……嘛,算了,總會有辦法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冬彌認命地抱起白手套,一邊往旅舍走去,一邊碎碎念,“吶,一會你可不許隨便叫啊,乖孩子才有飯吃,要是害我一起被趕出來了,我們就只好去跟流浪漢搶橋洞了……聽到沒?”

“咪嗚?”

夜晚的冬木新都上空,身著鎧甲的騎士王仍舊在逡巡搜尋著。

自愛麗斯菲爾被扮作rider的敵人擄走,已經過去了數個小時,下午跟rider決戰的那一場,讓saber消釋了對方的嫌疑,即使是用排除法,在剩下的參戰者中尋找應該也不難……本該是這樣的。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候,saber陷入了一個誤區,因為與遠坂時臣的協力約定,令saber認為言峰綺禮已經如約離開了冬木市,以遠坂時臣的作風,既然約定了就會做到,這是可以確定的,可她卻沒有想到,與他們約定的遠坂時臣已經死亡這種可能性,約定已經作廢,因而連冬木教會都沒有去探查過。

另一邊,曾闖入間桐與遠坂家的衛宮切嗣,則確定了言峰綺禮殺死遠坂時臣、擄走愛麗的事實,然而他並未將這判斷告知已經與他離心離德的servant,在維繫兩人最後聯絡的愛麗不在了的情況下,他選擇了獨自一人面對可預知的挑戰。

這對不齊心的主從所造成的結果就是,saber也只能依靠地毯式搜尋來尋找,即使明知道那是徒勞。

閉合魔術迴路、掩蓋自己氣息的辦法,要多少有多少,何況冬木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在這期間對方還不斷轉移地點的話,除了指望瞎貓碰上死耗子般恰好撞上對方,沒有別的方法了。

因而,在某處大樓頂端,看到那熟悉的身姿之時,騎士王著實大吃了一驚。

“——ncer!?怎麼可能,你不是——”

比起言峰綺禮等人,saber是親眼看見ncer是如何破滅,而切嗣又是如何設計殺死肯尼斯的,因而她的驚訝也更甚。

“啊,是我沒錯,曾經迴歸了聖盃一次,能夠被再次召喚到這個時空,也在我意料之外。”身著深色輕甲的英靈抬起頭來,直視著騎士王,“既然已經如此,我就直說了,saber,能否請你在這裡止步呢。”

第二次遇到類似的情況,迪盧木多已經自動自發自覺地先趕上來截住對方,在白天見到言峰等人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確實來到了上次召喚的時空,有了一定心理準備,哪怕此刻是站在saber面前,心裡卻意外的鎮定。

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心情已經改變了吧。

“我的召喚者是個完全不知道聖盃存在的普通人,我不希望他被捲入這種毫無意義的戰鬥,我能夠做的,也只有在這裡將你們全部攔下。saber,我願意相信你的品行,但無法相信你的aster,所以,我不能讓你從這裡過去。”

比普通人還要遲鈍幾倍,神經粗到難以置信,如果不慎捲入戰局,或許會在瞬間就被撕扯成碎片,但是,正因為如此,那人所代表的平靜安和,才更讓人想要守護。

不是為了誰而戰,也不是為了在戰鬥中保護誰,而是徹徹底底地,不希望對方知曉,希望在對方所不知道的地方,就結束這場不義之戰。如果可能的話,就這樣讓他直到最後,都不知道英靈的存在,以及在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的廝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