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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二嫁夫+番外

年輕時在前線拋頭灑熱血,胳膊揮不動兵器了就做後防,可以說大半輩子幾乎都駐守在西北這片地上。

不管戰火無休,或天下承平,他們就是這樣一幫無怨無悔,死也要死在西北土地上的人。

一日,許林秀要跟這群師傅們巡城,將可以改良的邊防記錄在簿,再做決策,最後把改良軍防的方案遞交給白宣,白宣決定不了的才會跟將軍商量。

老師傅聽說許家公子的厲害,駐守西北的將士都換上了新制鎧甲。他們一幫老頭兒難免有過不服氣,找來新甲親自試驗,試了方知確實改得好。

後來啊,又覺得或許是這位許公子誤打誤撞,他們又知道了神臂弩的厲害,找來弩機試手,試完各個才服氣了,想著許公子年輕有為,的確比他們這幫老頭兒有本事。

巡城前許林秀一直在給老師傅們說改良的機制,和西北人習慣氣候可用硬朗的身軀抵擋不同,他穿著厚實,繡著花團的錦靴踩在雪地裡有點笨拙,給那包裹起來的輕盈體態增添少許可愛與平易近人的氣質。

老師傅們指著防禦的城牆,遙望上面槍戟留下的痕跡,給許林秀回憶起每一場戰爭刻下的印記。

夕日斜照,彤雲如血,許林秀緊了緊氈帽,吹亂的幾綹落髮遮住黑羽一般的眼睫。他靜靜傾聽老師傅們的訴說,彷彿透過頹垣斷壁看到過去的每一幕戰爭畫面。

老師傅兀自感慨完,忽然笑道:“年輕人要煉好身子骨啊,沒有強健的體魄,如何使親人安心,如何報效忠國?”

許林秀無奈:“師傅們所言極是。”

他也想擁有良好的身體素質,奈何事與願違。

就這樣跟著師傅們從申時沿城防走至酉時,許林秀拿著記錄得細密的紙簿,回到辦公的工位,用熱茶暖了暖手,飲過幾口,方才點墨提筆,在另一冊乾淨的紙上描摹。

前世,許家作為軍防大家,許林秀回去後有機會接觸到不少相關的系統學習。

那個名義上的父親雖然對自己的子女沒什麼感情,在教育和生活方面,卻沒有虧待過誰。許林秀除了帶母親養病,所活的時間幾乎都貢獻給了相關的方方面面。

此刻忽然滋生一種時光倒轉之感,透過燭光和紙上的記錄,好像回到了過去。

冬秋送來熱好的飯食,不忘叮囑:“公子先吃,吃完再忙吧。”

揭開食蓋,玉白豆腐點綴著幾片蔥綠的清湯,爆汁酸甜排骨,脆清小炒的素菜澆淋少許油,該放的味道按許林秀的口味多少沾一些,好讓菜色不太寡淡無味。

許林秀試了試湯,他病癒不久,午後又走了個把時辰,腹中空空,正是開胃的時候。

就著簡單的兩菜一湯下飯,許林秀六七分飽後繼續伏案工作,梳理今日記錄的資訊,把可以改良的邊防細節邊畫邊寫。

帳外又起雪,冬秋進帳添過兩回燒炭。

冬秋忍不住催促道:“公子,明兒再忙,先回房歇息吧。”

許林秀說“再等等”,這一等,眼看燭焰燃至過半,蠟油疊著燭臺,冬秋添完燒炭又續燈燭。

重斐忙完軍防佈置到就了許林秀辦公的營帳,他撣幹肩上落雪方才起簾入帳。望著燈下那道柔韌的身影,重斐挑眉:“許公子怎麼比我這西北主帥還要忙碌?”

許林秀從紙上抬眸,把最後幾筆專注描完,才對重斐說道:“今日事今日畢,草民不想拖到明日再做。”

重斐“呵”地笑笑,抖開黑羽鶴氅,眼瞳不動,靜靜端詳許林秀片刻。

分明只有一個白日未見,卻似數日那般。

半晌,帳外有士兵傳報。

重斐眼皮抬都不抬,道:“進。”

士兵瞧見營帳裡還有第三個人,面露遲疑,重斐揮手,朝那專注伏案的俊美青年勾了勾嘴角,收回視線,冷道:“無妨,有話快說。”

士兵就把事情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