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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二嫁夫+番外

重斐心跳忽地漏了半拍,為這突然滋生的念想。

溫和如玉質般清潤的聲音喚他“將軍”,重斐驀然抬首,喉結滾了滾。

他……他對許林秀抱有不一般的好感。

他心悅於許林秀。

心臟陡然嚯開一道口子,其實早已有跡可循。

他對許林秀,從一開始的有意調弄,到今日種種,皆與眾不同。

心繫他,憂他在起風時犯病,愁他嘴淡食少,恐他覺淺反側,惱他牽絆前夫。

重斐從來不曾這樣對過一個人。

注視眼前公子神態裡鐫刻的溫柔,如柳般的眉漆黑秀長,眸子盛了波光似的瀲灩深情,他的一顰一笑,垂眸沉思,婉轉輕語,所有細微的變化全部在重斐眼底放大,砰地直抵心臟。

甚至他為了捕捉那份變化,對許林秀做出的回應敏/感迅速,就為了看到對方的笑容深一些。

重斐走了神,許林秀喚他幾次才如夢驚醒般的開口,嗓子尤其啞。

許林秀問:“飯菜不合將軍口味?”

重斐否認,大口卻不粗魯的扒了幾口飯菜,搪塞了個理由:“在想過幾日給將士們辦的篝火會。”

許林秀在軍營見過一次,饒有興致:“給大夥兒都烤肉吃麼?”

重斐點頭:“嗯。”

他道:“邊關不比其他地方,尤其涑州。趕在春年過去給將士們痛快過癮的吃頓飽肉,權當犒勞他們過去一年的辛苦。”

重斐沒有多留,只趁用飯和許林秀多了私人相處的時候。許林秀送他出門,重斐背過身,怕自己忍不住看人捨不得走了,沉道:“夜裡冷,快回屋去,別送了。”

許林秀笑意吟吟,他目送重斐下樓,直到看不見人影方才合門,掩去春夜飄起的寒冷。

許林秀抵延城的前幾日什麼都沒做,不分晝夜留在房內調養身子,吃藥睡覺,偶見日光照雪色,就沿門外迴廊或下樓走一走。

西北的春寒就著風和雪,不像紹城潮溼,而是陰乾灰冷的,帶著蕭瑟凜冽的味道,若覺孤苦淒冷,站在殘垣高牆上遙望城內亮起的燈火,內心的暖意便會源源升起。

白宣每日早上或者傍晚前會來看他,有次桑北彌也過來了。

這個漢子一來就忙著巡兵,腰間懸刀掛個酒葫蘆,在冰天雪地裡笑容爽朗如烈日,絲毫不受西北之寒的影響。

對他們而言,若遇了事就飲一口燒酒,沒有什麼難處是飲酒解決不了的,若不行,那就多來幾口。

到了篝火會當夜,四周處處洋溢喧鬧的動靜。

許林秀在身子恢復了七七八八後浴身洗髮,弄乾淨的落髮彷彿上好的烏綢用髮帶微微系起,氣息清雅,梅香幽幽。

他穿好內身保暖的淺藍冬衣,外罩白色狐毛長裘,再把狐裘後的帽子戴好,臉本來就小,帽子一戴,愈發貴氣出塵。

許林秀湊了篝火會的熱鬧。

樓下值守的將士正在火旁烤肉,甫一見他,忙笑著招呼:“公子,吃肉麼?!”

從軍營運往涑州的新鎧甲陸續給駐守西北的將士們紛發,改良的鎧甲比從前的貼身柔軟,耐砍耐射。

不知從哪天起在延城的軍營傳出鎧甲和神臂弩皆出自許公子改造的訊息,那個讓人驚鴻一瞥神仙般的人,將士對許林秀很是尊敬。

許林秀走到將士面前,看他手腳不太熟練地操作冒出油的肉塊,不由微笑,說道:“可以刷醬料了。”

將士手忙腳亂,許林秀替他搭了把手,問對方要吃鹹口還是辣口,沾著料細細涮上。

將士看傻眼:“公子還會烤肉啊……”

烤肉倒不難,許林秀那幫富家門戶的朋友,時常就喜歡聚在一塊弄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