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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二嫁夫+番外

著藍色儒布長衫的白先生笑道:“論咱們大營內,還屬將……主子最會珍惜美酒佳釀。”

最先開口的青年,與另一側容貌粗獷的男子,還有白先生,三人皆舉起酒杯,齊齊對臨窗而立,正在品酒的男人舉杯:“敬我主。”

白先生餘光瞧著馬車離開時的動靜,他武藝雖不若主子超群,但莫說放在常人當中,就是在祁軍大營裡,也比諸多普通兵士厲害。

他將樓下對話聽得清楚,沉吟道:“原來方才那位公子便是紹城冠有無雙之名的許家么兒?”

粗獷男子呵呵一笑,道:“就是掌控細鹽,給前大倉丞賄賂了數萬銀兩的許家?方才進城我們瞧都尉府在辦婚禮,一樁婚事傳得沸沸揚揚,日子過得太好,果然人人都閒的沒事幹。”

又道:“那群湊熱鬧的百姓還議論這位許公子與城都尉感情交深,怎地一人成親大辦婚宴,一人獨坐酒樓昏昏買醉?”

白先生搖搖頭,粗獷男子目光轉向慵懶品酒的男人身上:“主子,俺不明白。”

被喚主子的男人品的正是十兩銀子一壺的江州抱月白。

男人微眯深海般幽沉冷冽的藍眸,漫不經意地在遠行的馬車上停落一瞬。

白先生道:“方才那位許公子身邊的小僕不是念了。”

粗獷男子:“啊?”

白先生道:“只聞新人笑,哪聽舊人哭啊。”

◎三人行◎

都尉府大設一天一夜的喜酒宴,屋子裡裝不下的,沿府外的街亭設了滿桌席,經過的行人只要誠心送上祝賀,桌席上的食物隨意享用。

因此前來都尉府恭祝的人一撥接一撥,從早吃到深夜,再從夜裡喝至天明。

熙攘往來,熱鬧非凡。

府內,一座別院清淨,似乎外界的紛鬧悉數隔絕。

冬秋伺候醉酒的公子,差人送來溫涼的水,用巾帕沾溼輕柔地沿那玉白色透出燻紅的臉龐,口眼痠澀,替公子委屈。

冬秋將這口委屈嚥下,給公子擦完臉,又小心地清理乾淨四周。

小僕站在門外,呆呆望著靜悄悄的院落。

公子最愛打理擺弄的院子不知何時起變得淒冷蕭瑟,都尉府罩於喜色下的氣氛,更襯出此地空空蕩蕩的,連池子裡的幾株粉荷都凋敗了。

今時不同往日……

冬秋憂傷地想完,欲轉身進屋伺候公子。餘光瞥見從過廊由遠及近的硃紅色身影,卻是還著婚服,酒氣都沒衝一衝的大人。

任青松淡淡看著小僕:“他可好。”

冬秋垂低腦袋,他對大人抱有怨氣,悶在心中不敢發作。

“公子在醉仙樓飲酒,已經睡下了。”

任青松目光微怔,抬步走進內室。

床榻落下的紗幔掀開,許林秀睡不舒服,透著紅暈的臉別向外一側,呼吸略急促,眉心輕擰,就算夢裡,都似有心事困擾。

而許林秀為何事獨自酌酒,任青松再心知肚明不過。

他低嘆,有些不知道拿許林秀怎麼辦是好。

替醉後沉睡的人換好衣物,任青松靜坐半刻,待微沉的思緒清明,垂眼一看,恰好對上夢中人半睜開的濛濛雙眸。

許林秀瞳孔輕晃,猶置夢境。

眸底水霧散盡,定睛端詳男人一身硃色火紅的喜袍。

他緩緩闔眼。

許林秀迴避的態度使得任青松心臟一緊,掌心力道加重,緊扣細長的手腕,不給他甩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