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几秒的眼神交匯，劉三吾便洞察了對方的意圖，勉強跟隨藍玉，步入宮城的一隅。

“劉大人，您辛苦了。不知您今日的言有何深意？”

藍玉雙臂交疊，鎧甲摩擦出冷硬的響聲，如同低沉的警告。

“藍將軍不必故作不知，陛下的意思您已心知肚明。若想知曉答案，何不親自探尋？”

劉三吾毫無懼色，暗自懊悔自己的衝動。

“既然如此，我便直言無諱。皇孫冊立之事已是板上釘釘，陛下只是不願在朝堂上公開討論。私底下，我們這些臣子自當為他排憂解難。”

藍玉冷笑一聲，淡漠回應。

“那將軍心中是否有屬？”

劉三吾挺直腰板，反問道。

“我的立場昨日還不夠明確嗎？”

“那我便安心了。”

劉三吾頓時如釋重負。

“嘿，直說不就得了。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平日裡，這根本不算什麼。”

藍玉放下手臂，言語中滿是不悅。

“藍將軍，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劉三吾聞言，猶如驚弓之鳥，慌忙環顧四周。他沒有藍玉那樣的兵權，一旦被聽見私下議論儲君，後果不堪設想。

藍玉見他畏縮的模樣，不屑更甚，但確認了他的想法，只能強忍不快繼續交談。

“依你所見，陛下為何突然決定皇孫人選？”

“將軍，據我看，恐怕與太子的病情息息相關……”

劉三吾話未說完，臉色驟變，苦笑不已。

“你們這些文官真是膽小如鼠，談話也這般費力！”

藍玉滿臉不耐，逼近一步，目光中透露出威懾：“繼續說吧，這裡沒人。”

“哎呀，藍將軍，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說出來只怕招災惹禍……”

冷硬的鎧甲靠近，劉三吾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彷彿墜入深淵，無法自拔。

藍玉凝視他片刻，確定他沒有隱瞞，才轉身離去。

“嘶……”

膝蓋的疼痛再次襲來，劉三吾緊鎖眉頭，低聲抱怨。

“今天真是倒黴透頂！”

儘管未聽見劉三吾的直接回答，藍玉心中已有預感，退出宮廷後，躍馬而上，卻沒有立即離開皇城，直覺告訴他，今日必有大事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