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可宸，我內心是有愧疚的，我知道我陪伴不了她多少時光了，從小就失去母親的她需要承擔多少痛苦，我難以想象，如果你有機會見到她，一定要替我多照顧照顧她。”

“這樣說，好像對你也挺不公平的，就當是我太無聊牢騷吧，每天宅在家裡也不能出門，慢慢看著可宸長大已經是我現在最快樂的事情了。”

“寫到最後才現，我連你的住址都不知道，這封信能不能到你手上還是未知，不管怎樣，希望你在看到我信的那一刻，能夠放下過去的種種，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去看待我的離開。”

“嘮叨了這麼久，就此停筆吧，有幸能和你們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願餘生安好！——小月落筆”

王達顫抖的手緊握著信紙，淚眼模糊的將視線移至照片上，看著蘇月笑顏如花的面容，王達的心裡頓時似火燒，如刀割。

當初出國，他承認自己是有賭氣的成分在，他恨蘇月沒有選擇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輸在哪兒，所以出國後沒有給任何人自己的資訊。

恍然間數年過去，他終於放下過去，想回國看看蘇月的情況，得到的卻是蘇月早已離開的訊息。

從那一刻起，他便誓要讓徐建國付出代價，利用自己在國外的歷練經歷，成功當了光宇俱樂部的主教練，這一個局耗費了他多大精力。

儘管司成風多次告訴他該放下了，徐建國今天也來說這是他們這一輩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下一輩，可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動搖過自己的決定。

唯獨在看到蘇月留給自己的信後，他猶豫了。

——

銀翼和辰嵐訓練一週後，淺日酒吧。

“和我說實話，在辰嵐混的怎麼樣。”

程思元遞了一瓶酒給林皓，林皓接過，苦笑了一會兒，知道是瞞不住了，如果要真混得好，怎麼可能和他們訓練那麼多場，他連一次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慢慢練。”

的確，在戰隊內的呼吸權只能靠自己爭取，說再多的話都不如戰績來的實在。

程思元頓了頓，估計是在想怎麼接話，林皓瞥了一眼，繼續道。

“程思元，我現在真的很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調整狀態才能繼續走下去，你說當初我們三個為了加入俱樂部、為了奪冠，整日泡在訓練室的日子多好。”

“可現在呢？可宸接手了公司，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參與那些無意義的應酬，你為了等她還堅守在虛有空殼的銀翼，為了贏下哪怕一場比賽而努力。”

“我就更可笑，轉會來到辰嵐當替補，頂著自我突破的名號卻終是一事無成，當初的鬥志到底哪兒去了！”

林皓說完，豪飲了一口，由於喝的有點急，一不小心被嗆到，喉嚨處傳來的灼燒感頓時惹得林皓紅了眼。

程思元靜靜握著酒瓶，一時心裡複雜的情緒紛湧而至，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一直讓自己不停地忙碌於各種大小事務中，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多想，可總有空下來的時候，一旦停了下來，那些被壓抑的情緒就會如猛獸般將自己侵蝕。

說到可笑，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當初就是賭那一口氣，沒辦法接受徐可宸的選擇，現在才會僵在這個局面。

到頭來，既沒辦法繼續保護好徐可宸，自己的日子也過得一團糟。

恍然間，程思元腦海裡突然響起徐可宸當初說的一句話。

“我覺得現在忙於瑣事也挺好的，換一種生活方式，或許之前選擇的路是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