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 狂想解答(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沒想到剛離開庇護所,就看到有人在挖墳。那一片被我稱為“高川之墓”的墓地,埋葬的人應該不是我這樣的“高川”,我沒有掘開墳墓,看清下面的屍體到底是什麼,但在我的眼前,老霍克將自己埋葬,而其墓碑上刻著的名字就是“高川”。這種奇怪的現象,從神秘學的角度來說,當然和“高川”有關。

在神秘學中,“名字”擁有強大的力量和必然的聯絡,因為“名字”而關聯起來的事物,即便表面上看起來無關,但卻具備更深處的某種緊密關聯。這裡墓碑上的“高川”,也許並非指代我,亦或者過去的種種“高川”人格,但也一定擁有和“高川”的某種聯絡。這種聯絡在過去,是很難想象的,然而,高塔黑座所傳達的病院現實中的資訊,卻讓我不由得產生一些假設。

在那些資訊中,提到了“霍克醫生”,“抑制劑”和“高川複製體”三個別有含義的名字。顧名思義,將其和當前噩夢的情況聯絡起來,就不難得出這樣的可能性這個墓地的墓碑所顯示的“高川”這個名字,是否和所謂的“高川複製體”有關聯?

在那些病院現實的資訊中所提到的“高川複製體”,也和正常意義的“克隆人”有些不一樣,病院現實中的阮黎醫生對這些“高川複製體”有隻言片語的解釋,那似乎並非是“透過基因工程,完整克隆某個人體”這樣乾脆利落的情況,而是牽扯到“霍克醫生”的專業研究。而霍克醫生專注於血清製造,雖然沒有成功,卻在這個研究過程中,製造出各式各樣的抑制劑和調製藥劑。在我看來,有可能就是包括我在內的所有“高川”於病院現實中所服用的那些藥物,以及“高川”進入末日幻境前後。進行生理調整所使用的藥物。

倘若,高川複製體和霍克醫生的研究有關。那麼,就可以假設,高川複製體和這些抑制劑和調製藥物有關。再往深處想想,理所當然的,並非只有“高川”才會使用這些藥劑。在病院對“病毒”的研究中,任何被病院選中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都應該會成為試藥者。

霍克醫生以“高川”為樣本,製造出的藥物。被其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服用。而這些患者理所當然會被藥物改造,先不提他們的病態是否會被抑制,他們的生理改變,一定會受到這些藥物的影響。鑑於藥物是在研究“血清”的過程中產生的副產品,因此,這些藥物在藥性方面,多多少少都會受到這個研究方向的影響。

根據病院的報告,雖然至今都沒能正式觀測到“病毒”的實體存在,但是,其對人體的影響已經被證明。至少也是從“基因”這個人體基礎層面上產生的。進而推論,霍克醫生為了對抗“病毒”而製造的藥物,必然也要深入到“基因”這個基礎層面。才能對末日症候群患者具備一定程度上的“抑制”和“調製”效果。

如此一來,以“高川”為樣本所製造出的藥物,可能會從基因層面上侵蝕、抑制和調整其他試藥者的身體。那麼,又會否讓這些試藥者的身體,和“高川”具備一定程度上的相似呢?倘若從這個角度出,病院現實的阮黎醫生口中,所提到的關於“高川複製體”的隻言片語,似乎也就不那麼難以理解了。

我在過去幾次進出這個“噩夢”的過程中,已經驗證過。這個“噩夢”中存在的事物,絕對不僅僅是“半島精神病院中。服用了研討會新藥的病人”,並且根據高塔的經歷。進一步假設過“這裡不僅僅有來自於末日幻境的神秘組織,更有病院現實的直接對映。”

那麼,老霍克也好,高川之墓也好,其存在性也就此進一步得到了證明他們很可能就是死亡的霍克醫生以及高川複製體的對映。

霍克醫生的死期和老霍克埋葬自己的時間,一定十分接近。老霍克自我埋葬後,其墓碑使用的是“高川”這個名字,就可以進一步推斷,病院現實中的霍克醫生同樣變成了一個末日症候群患者,並且,他一定對自己使用了自己所研究出來的藥物,成為了所謂的“高川複製體”的一員。

在高塔黑座的房間前出現的守門人,那個老獵人,曾經對我說過“獵人的血脈是一致的”。當將這樣的說法和以上的推斷聯絡起來,我不能不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這個噩夢中獵人,都是高川複製體。反過來說,如果高川複製體都會成為獵人,那麼,本就是“高川”的我被視為獵人,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到目前為止,我所接觸過的獵人中,不是已經死亡,就是失去了獵殺之心,而受到至深之夜的影響,將自身禁錮於一個地方高塔黑座的門前,亦或者深宅大院之中。他們的想法,在我看來十分負面,倘若說老獵人的表現,似乎還沒有完全墮落,那麼,如今呆在庇護所的宅邸中,向“內心深處的神明”祈禱,抗拒接觸外部一切事物的獵人,則是徹底被扭曲了。

這些事情,足以證明“高川複製體”和“高川”在本質上的區別,也足以證明“高川複製體”本身在面對“病毒”所產生的惡性時,有很嚴重的缺陷。反映到病院現實中,很可能就是“霍克醫生的努力失敗了,他所製造出來的藥物在面對病毒時並不具備決定性的作用。”這樣的情況。

在病院現實中,霍克醫生是和最初的“高川”進行合作,最先嚐試利用“高川”的特殊性製造血清的醫生。為了拯救咲夜、八景、瑪索、系色和桃樂絲,而不得不緊急趕製的,最終讓女孩們沒有如尋常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那般崩潰,卻又導致其變成了如今的她們的,那個最初的血清失敗品,正是出自霍克醫生手中。

我並不是在責怪霍克醫生。我也認為,無論是哪一個“高川”,都不會因為那支最初的血清失敗品。就去怨恨霍克醫生。我一直都認為,之後的失敗。以及所生的一切,並非是某個人的錯誤,因為,所有人要面對的困境,在事後已經被證明,完全出了一個人,乃至於一個專業的團體,甚至於整個人類世界。所能正確應對的範圍。

當時也好,哪怕到了現在,同樣沒有人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卻又必須做點什麼。

霍克醫生盡了自己的能力,當時的“高川”也是如此。但也正因為竭盡全力,卻只能得到一個讓人崩潰的惡果,所以,才讓人感到絕望吧。

霍克醫生的失敗,也同樣宣告著,最初“高川”的失敗。現在。身為“高川”的我,再一次看到了霍克醫生的失敗。我感到十分痛苦。

霍克醫生的藥物和所謂的“高川複製體”,足以證明。他在第一次失敗後,又做出了多大的努力,乃至於在成為末日症候群後,他將自己也變成了試藥者。他用整個生命去掙扎,卻在我的眼前,以老霍克的樣子,以一個瘋掉的獵人的樣子,為自己挖掘墳墓,將自己埋葬。

他的絕望。在我的感受中,比此時噩夢的天空還要陰鬱。還要黑暗,彷彿預示著更深重的不詳。

假如。我所做出的這些推斷,都是正確的,不,只要有八成是正確的,那麼,病院現實所要面對的困境,將比過去更加嚴重。失去了霍克醫生,“高川”樣本以及那些雖然是失敗品,卻多少有點兒作用的藥物,病院現實的研究基礎,以及過去基於這些東西,所做出的計劃體系,都將會搖搖欲墜吧。也許霍克醫生遺留下自己全部的研究資料,一部分藥物,以及“高川複製體”,但是,僅僅只有遺產的程度是不夠的,必須有人接受這些遺產,並進一步推動,獲得更高的成果,才能暫時緩解失去霍克醫生的死亡所造成的衝擊。

病院現實在我的理論中,也只是“真實”的一個側面,但是,在這個理論中,每一個側面的變化都將於是並關聯其它側面的變化。一旦病院現實的情況惡化,也完全可以視為,所有“真實側面”的惡化,其中當然包括末日幻境、中繼器世界乃至於這個噩夢。

“至深之夜”到底是什麼,我暫時難以想象,但是,作為“高川複製體”對映的獵人,乃至於噩夢中的一切,都在受到這個“至深之夜”的影響,已經足以證明“至深之夜”當然不可能和“病院現實”的情況,和“霍克醫生的研究”毫無關係。

獵人們對“至深之夜”並不完全知情,卻自本能地去尋找其秘密,抗拒其存在,也足以證明,“至深之夜”很可能與“高川複製體”自身的情況,有著十分密切的關聯——但這種關聯,有可能是惡性的。

“高川複製體”可能對這種惡性,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正如獵人也不清楚至深之夜的情況一樣,但是,他們的本能正在警告他們,這種惡性對自己的影響是多麼深刻而嚴重,他們本能想擺脫這種惡性的影響,但卻無法做到。

如今,獵人們只能對“自己內心深處的神明”祈禱,就足以證明這樣的情況。

獵人們的扭曲,獵人們的放棄,獵人們的祈禱,以及這個噩夢已經體現出來的,巨大而異常的景狀變化,絕對不是毫無道理,毫無根由的。

我不得不進一步假設,正是霍克醫生所製造的藥物有所缺陷,導致“高川複製體”的缺陷,在面對“病毒”的時候,產生了更深一層的惡性變化。

在和網路球的接頭人談及“至深之夜”時,她所提及的“解放之力”,在此時此刻的假設中,讓人不寒而慄。

惡性的“至深之夜”,所釋放出的“解放之力”。到底會解放什麼?

在這個噩夢中,已經無法阻止至深之夜的到來。但在病院現實中,也許還有機會。我不知道霍克醫生是否明白自己藥物的缺陷,是否留下了一些緊急情況的應對措施,又是否有其他人,可以接過霍克醫生的遺產,並以一種批判和質疑的心態。去看待霍克醫生留下的東西,從中找出這種可怕的惡性。也不清楚,哪怕找到了這種惡性。又是否有能力,是否來得及去阻止。

我只是為病院現實中的人們祈禱。“至深之夜”所造成的“解放”,不僅會出現在噩夢中,也將會反饋到病院現實中。也許,在噩夢中,就如網路球提供的情報那樣,會被神秘組織利用,提前將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解放。但在病院現實裡,沒有奇蹟的力量。“解放”一旦造成的惡果,也將會格外嚴重。

這種種細思極恐,絲絲入扣的關聯,都讓這個噩夢中的“高川之墓”,以及墓中所埋藏的一切,定然具備可以干涉“至深之夜”的神秘性,反過來說,假設利用“高川之墓”以及墓中事物來干涉至深之夜,也同樣會被至深之夜侵蝕。想要利用“至深之夜”,就必然要承載它所具備的惡性。以及這種惡性所帶來的惡果。

正因為“至深之夜”的龐大、深邃和扭曲,我不認為,這些掘墓人的行為是正確的。這種不正確。不僅和道德感有關,更和我所預感到的不詳有關。我當然知道這些人想做什麼,網路球的情報,已經將其身份和目的,揭示得清清楚楚。

我不清楚,這些人是否明白,“高川之墓”為什麼會存在,又和至深之夜有什麼聯絡。但是,對於可以利用“神秘”達到目的的這些人來說。根本就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只需要知道“會這樣”就足夠了。

只要“高川之墓”和“至深之夜”有聯絡。就可以透過“神秘”的力量,經由這種聯絡。去幹涉至深之夜,以達到他們的目的。雖然說,接受了資訊的人都變成了瘋子,但身為神秘組織,從瘋子那攪成一團亂的意識和記憶中,獲取部分片段,以確定自己計劃的關鍵點和成功率,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我也認為,他們一定也意識到了,以這種方式,利用至深之夜時,自己所要面對的風險。而正是因為他們明白,卻仍舊堅持這麼做,所以才無法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