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8章 薪火2(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確是如此。”我平靜地回答。一邊在另一名專家的協助下,完成身體檢測。我個人是覺得,這樣簡單的測試。不可能讓他們獲得突破性的進展。不過,這一次過來的專家。本就不是以我這個例診病人為報告物件,因此,這次檢查從頭到尾都充滿了敷衍性。

“為什麼突然會調換主治物件?”我問。

“不清楚,這是研討會方面的決定,大概是為了公平吧。”坐在另一邊,無所事事的專家如此回答,他口中的“公平”充滿了諷刺的味道,但我卻覺得。他本身才是被諷刺的目標。

以我對研討會的瞭解,以及阮黎醫生平時言傳身教,我覺得,正是這種敷衍的態度,會研討會將他們的評價大幅度下跌。我猜測,他們或許認為只要專注於某一個病人,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投注其中,一定可以取得進展,進而做出一份有內容的報告。所以,才不希望將自己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其他病人身上。

然而。研討會既然做出交換病人的決定,本身就透露了一部分態度。而這些在此時敷衍了事的人,大概根本就不可能被看中吧。雖然說。只要做出一份有內容的報告,就可以展現出自己的才華,但他們所面對的病人,全都和普通的病人不一樣。無論是例診病人,還是看似普通的其他人,能呆在這裡的,全都是服用了新藥。

而以這些人的所謂“天份”和“才華”,完全沒有可能找出病人體內隱藏的秘密,進而做出一份合格的報告。反而。如果他們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仍舊能夠找出病人身上的異常。並針對性提出方案,迎接他們的或許是更加苛刻的商業間諜審查。

無論如何。當他們的負責物件,是我們這些病人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們不可能拿出那份合格的報告。而研討會也並不想要看到這麼一份合格的報告,真正決定這些野路子專家命運的,是他們對待這次活動的態度,以及在每一個環節中的表現。

“那個病人怎麼了?”三井冢夫向我問到。他看起來有些在意躺在我的床上的女病人,在細節方面,三井冢夫也算是較為敏銳的,而其他呆在我的房間中的專家,則對此漫不在心。

“沒事,只是睡著了。”我說“她剛吃了藥。”

三井冢夫一副理解的表情點點頭,但我想,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再說更多的謊話。我可不希望,服用了粉紅藥劑的女病人被眼前的專家察覺到異常,並寫入準備交給研討會的報告中。哪怕,我認為研討會根本就不會仔細看他們的報告。

“阮黎醫生最近如何?”三井冢夫主動岔開話題問到。而另外的專家表面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卻在細微的動作上,讓我知道,他們其實真的很在意。大概他們已經知道阮黎醫生在研討會中的重要位置吧,試圖瞭解關於她的更多情報。

不過,即便是我也無法確定,阮黎醫生這些天的情況到底如何。從她要應對的問題來看,想必是十分繁忙的。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我說。

“是嗎?”三井冢夫的臉上浮現一些意外,“每一個例診病人的提供者,才是這名例診病人真正的主治醫生,我見過其他主治醫生,他們經常會和自己的例診病人進行互動。”

“我的情況暫時還很穩定,不需要醫生時刻照看。而且,她已經觀察我很久了,再將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反而是捨本逐末吧。”

三井冢夫若有所思,說“的確,阮黎醫生說過她這次參與研討會的目的。”

阮黎醫生一開始就是對他們這麼說的,要藉助研討會的資源,來完成針對我的情況的新藥。

我們又隨便聊了幾個話題,之後我才問到其他例診病人,乃至於服用了新藥的病人的情況。和我所預料的一樣,三井冢夫的回答帶有憂慮。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已經有三個例診病人死亡了,還有一個例診病人也性命垂危。我負責的那一個就是臟器衰竭而死,身體上還有被虐待的痕跡。我個人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但進一步的查證被研討會那邊接手了。和我一樣選擇了那個例診病人的人,都只能用現有資料來完成報告,讓大家都很不開心。”三井冢夫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我聽說,其他死亡的,和生命垂危的那個病人,也是類似的情況。他們有可能被注射了某種透支人體的藥物。”

“你在懷疑研討會?”我只是這麼反問,三井冢夫就縮了回去,半晌才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可能肯定。現在,我就專注於自己的報告。研討會里有那麼多的專家,比我這個半吊子強多了。”

他在這一點上,不管是蒙的,還是有所感覺,但都不失為一個正確的應對。另一方面,研討會也對當前的病患者死亡很不滿意吧。一下子就死了三個例診病人,還不知道死了多少普通病人,剩下的資源就會越顯得寶貴。也許一開始他們對自己的新藥有極大的信心,但在這次打擊之後,想必會更加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的成果,而不是貿然就讓病人們服用。

我想,如果研討會真的更加謹慎,對阮黎醫生來說也是件好事。他們放在新藥上的精力更多,就意味著對阮黎醫生的控制更多,阮黎醫生也就相對贏得了更多的時間,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在這種時候,網路球找上門來,簡直就是掐準了時機。

我從三井冢夫這裡套出了不少關於其他地方病人的情況,他可以公開談論,以及看在阮黎醫生的份上,所暗示的資料,都讓我可以將半島精神病院中,服用新藥的病人們的總體情況,和噩夢中那些疑似病人對映的瘋子、看似正常的人、獵手乃至於怪異進行對比。

我再一次確認,服用了新藥的半島精神病人並非全部都能進入噩夢,而能夠進入噩夢的,可能會在平時顯得更加正常一些,從而讓人感覺到新藥的正面效果。但是,從噩夢中人形“系”對女病人的判斷來看,其實這種看似正常的情況,反而是一種惡性的體現。就像是透支生命一樣,讓病人看起來比平時正常。

另一方面,噩夢中存在的那些東西,也的確不全都是半島精神病院中所存在的東西的對映。以黑座洩露的資訊來看,又可能直接就是病院現實中情況的一部分對映。

簡單來說,病院現實和半島精神病院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糅合並對映於這個噩夢之中。至深之夜的影響,不僅僅是針對半島精神病院的病人,更會進一步直接影響到病院現實的情況。反過來也是如此。

如今的噩夢是一種十分詭異而糾結的狀態,在裡面所生的每一件事情,每一種影響,都會產生比以往的神秘事件,更巨大,更復雜,也更加切實的連鎖反應。因為太過敏感,以至於,至深之夜的結果,以及神秘組織默契合作的那個大計劃的結果,都有可能引誰都不曾預料的後果。

再加上火炬之光的“偏差”的影響,我已經不確定,未來到底會變得如何了。只剩下一種極為強烈的,不知道是好是壞的預感,越到後面,就越是沒有一個神秘組織,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調,去控制事態的展。反而,讓我感覺到,就像是存在某種越性的力量,利用了各方的計劃,奇妙地推動著這個複雜的劇本。

接下來的一切,無論如何變化,都絕對不是巧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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