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2章 死訊(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我沒有半點猶豫,將勾繩當作鞭子。將其捲起,砸向另一個朝這邊撲來的怪異。兩者毫無意外地相撞,滾落一地,被我用手弩解決。不斷有屍體瓦解成灰燼,魔紋根本來不及吸收,大部分散逸在空氣中。變成了灰霧,而這些灰霧,會在一段時間後,重新孕育出這些怪異吧。

我也曾經想過,用魔紋直接吸收灰霧。但是,很明顯,這些灰霧是無法這麼吸收乾淨的。和過去一樣,它其實並不具備一個具體的源頭。而魔紋透過吸收這些東西,所轉化而來的力量,不斷補充我的體力,治癒我的傷勢,強化我的體質和戰鬥能力。一如過去一樣,它就像是一個萬能藥的製造機。只要有特定的材料“灰霧”,亦或者類似的東西。就能讓我的戰鬥資源不至於匱乏。

這裡是危險的,但也是十分適合魔紋使者的戰場。

唯一讓人生厭的,就是毫無意義的戰鬥。我一直都在跑動,雖然沒有特意躲避,但也不會特意需找怪異去擊殺,只有在它們試圖擋路的時候。才會成為斬殺的物件,而我也在不久後。就擺脫了這樣的戰場。踏足墓地所在的岔路口時,臨近的怪異。已經被我清掃一空。它們再度孕育,並從這條路前往居民區,大概需要不少的時間。

我抹去臉上的雨水,甩在一旁的石頭上。這個時候,從天空落下的水線,已經不能再稱為雨絲了。低窪處的積水,不斷泛著漣漪,而草木卻並沒有因為雨水,而變得更有生機。一切都仍舊是死氣沉沉的,陰鬱而充斥著惡意。

天空的一側,不知道是月亮還是太陽的,一個蒼白色的星體,正徐徐朝地平線落去。這個時間點,似乎正準備進入傍晚,而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看到“火燒雲”之類的美麗風景了。

我所瞭解到的至深之夜,並不是指今晚,而是一段從這個噩夢既有的“過去”持續下來的某種變化,從這個“歷史”來看,它很漫長,但是,從我的視角來看,卻又可能,會在自身所經歷的第一個晚上抵達一個結束。

在一場噩夢裡,所謂的歷史、過去和未來,其實都不具備太過真實的意義,更多是一種概念和含義。當你接近它,瞭解它的時候,其實就是“墮入噩夢”之中了。

我回到居民區,樓房被十字型交錯的道路分隔,但面積並不大,大約只有二十多個建築,大部分都亮著燈,少部分像是完全衰敗了,陰沉黑暗的內部,彷彿隱藏著某種惡意和不詳。十字路口的中心,是一個人造噴泉的小廣場,地磚的顏色斑駁暗淡,但構成的圖案卻同樣有一種儀式性的味道。有一盞路燈,在雨中跳出藍色的電弧,出滋滋的噪音,似乎隨時就會燒燬,卻偏偏一直都亮著。我覺得,它是有象徵意義的,所以,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會熄滅。

我一路行來,和離去時不同,這一次,我仔細觀察著每一棟建築的外表和內部,聆聽漂浮在空氣中的聲音。那竊竊私語的話聲,彷彿是念誦什麼的祈禱聲,瘋狂的笑聲和淒厲嘶啞的歌聲,一切都顯得那麼瘋狂而壓抑。讓人不得不認為,出這些聲音的人都是精神有問題——當然,有著半島精神病院的假設在前,我並不對此感到驚異。

這裡於我而言,陌生中帶著熟悉,瘋狂中帶著平靜,在病院現實中,我早已經習慣這樣的氛圍。儘管,病院現實中,居住在這種開放式環境中的病人,都不像這裡的那麼狂躁,往往都是些缺乏活性的病患者。不過,比這些叫聲所表現出來的情狀更加瘋狂的病人,我也不是沒見過,就在病院現實裡,那些惡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絕對不比這裡表現出來的更加怪異、瘋狂而讓人感到危險。

我唯一疑惑的地方在於,這裡相對於半島精神病院是什麼位置?很明顯,絕對不是木屋區。這一帶的地理環境,從祭臺上俯瞰時,並沒有太多的熟悉感。

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即便是我,也下意識放輕腳步,保持沉默,哪怕說話也儘量不用太大的聲音——並不是危險和怪異,促使我這麼做,而是一種在這樣的一個氛圍中,下意識的防範心理。我十分清楚,如果我造出太大的動靜,是有可能引某些異變的——畢竟,這裡是意識態的噩夢,而這裡的居民,又是一群精神不穩定的病人,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有可能刺激他們。

我抬起頭,選擇了一個沒有出太大聲音,但光亮和窗戶晃動的身影,都暗示有人在內的人家。

我敲響房門,裡面頓時一片寂靜,就像是裡面的人瞬間屏息。

我又再次敲了敲,按照心理學,用了一個相對舒緩的,足以表達善意和理性的節奏。我一直都相信,聲音的節奏,可以讓人們下意識瞭解其中的意義。

“什麼人?”敲了三次房門後,裡面終於有人問到。

“我是接任老霍克的獵人。”這是我久經思量的臺詞。

人形“系”和老霍克的表現,都讓我覺得,老霍克對這些病人,有著不同一般的意義,無論是憎恨他,害怕他,還是感激他,都意味著,他是一個擁有固定地位,在一個封閉的小環境中,有鮮明立場的人物。我暗示這些人,我繼承了這些,可以讓我這個“外來者”,更容易地融入這裡的環境中,從這些人的身上,獲得更多的情報或幫助。

我並不認為,老霍克做過的事情,會讓他在這裡徹底不受人待見。也許,他有可能傷害了一些人,但絕對不會是全部人,畢竟,從一個好的出點去做事情,最後卻被所有人都討厭,這樣的情況其實也是挺少見的。

“老霍克?啊,那個男人。”裡面的聲音,像是一個溫潤的年輕婦人,她對老霍克似乎並不瞭解,也不太關心,但還是問了問他的情況,有一種感覺,她是出於禮貌和無聊才開口的“我知道他,我對他做的那些事情很感興趣,我以為,他會變成一個有趣的人,跟我說一些有趣的故事,但他最近都不來這邊了,是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死了。”我扼要而直白地說。

裡面的女人沒有遲疑、猶豫和不信任等等情緒,自然而然的接著我的話說“那真是很遺憾。不過,他看來有了一個心儀的繼承人……年輕人,你會成為有趣的人,為我說那些有趣的故事嗎?我對你在做的事情很感興趣。”

“不,我只是來通知一聲。”我如此回答到。

裡面的女人還是沒有半點情緒起伏,口吻中沒有失望,也沒有希望,她這麼平平淡淡而禮貌地回答“願神保佑你。”

真不知道,裡面到底住著怎樣一個女人,她的聲音和答案,讓我感受不到任何理性或感性的味道,比起禮拜堂裡的人形“系”,我反而覺得,房間中的女人,更像是一個人偶。

我沒有魯莽地推開門,我並不著急確認,裡面到底住著什麼。反而是鄰側的黑暗房間,突然亮起燈來,有一個男人壓低聲音,卻又足夠清晰地問道“嘿,你……那個老霍克的繼承人。”我轉過頭,他彷彿能從裡面看到我,繼續說到“是真的嗎?老霍克真的死了嗎?”

“是的。”我平靜的回答。

“哦,天哪,真是太不幸了。”那個男人用浮誇的聲音感嘆著,又急促地對我說“跟我說說,他是怎麼死的?”

“他給自己挖了個墳墓,然後跳了進去。”我如此回答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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