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至深之夜(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充滿暗示性的“眼睛”和“花”。以及虔誠的祈禱者,腐朽的教堂。邪性的祭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不再和之前那般。對周遭充滿陌生感。

看樣子,這個鬼地方,除了我和這名祈禱者之外,沒有更多的人,那麼,之前將我帶來這裡的,就是這個人嗎?我上前,正想說話,卻見到祈禱者已經抬起頭,主動掀開自己的兜帽,讓人驚訝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性——不,說是女性,也有點不對勁的感覺,她給人的感覺,並非那種從肉體上散出來的青春的活生生的感覺,儘管面板和五官,都很細膩精緻,但卻給人一種十分深刻的雕琢感,就彷彿是刻意塑造成這樣,而並非自然生成的一樣。

這樣的她,雖然看起來像是個人,但卻更契合我印象中的“人形”。

一個只具備“人形”的,別樣的存在。

“尊敬的使者。”她開口了,臉上只有一種淡淡的,婉約的表情,彷彿其形態存在的時候,就已經固化了這樣一個表情,“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嗎?”

她的話,也給人一種十分生硬的感覺,就像是已經被編排好的劇本,而且就只有那麼寥寥幾句。

我沒有回答,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整個過程,她都沒有半點反應,只是用婉約而平淡的眼神,和我對視著。我的手指順著她的臉滑落,越過頸脖,深入胸部和腹部……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觸感,充滿了非同尋常的感覺,完全過了自然人體的觸感。但是,骨骼和肌膚的結構搭配,同樣貼合人形,十分的精細。

我已經可以確定,面前的女性,哪怕擁有知慧,其本身也絕非是人類。

我抽出手,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花香。這種香氣,配合眼前的它的精緻外表,以及祭壇上嬌豔的白色克勞迪婭,就是這個邪異又頹敗的禮拜堂中最鮮活,最澄淨的東西。

哪怕我用了對女性來說十分失禮的行為,它也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平靜地就彷彿是無法理解,所以不去在意。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問。

“這裡是病院。”美麗的人形婉約而平靜地回答“是您啟程和歸來的地方。”

病院——又是一個熟悉的名詞。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我之前來過這裡?”我繼續問。不過,對這個問題,美麗的人形只是歪了歪頭,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姿勢卻表達著不理解的味道。

“為什麼叫我為使者?”我換了個話題。

“因為,您是被選中的人。”美麗的人形說“您右腕的魔紋,以及您額頭上的烙印,就是使者才擁有的東西。它們會賦予您力量,但又束縛您的力量,讓您儘可能不至於,在至深之夜到來之前就變得瘋狂。”

“至深之夜是什麼?”我問。

“在至深之夜到來時,一切都將結束,一切都將有一個新的開始。”美麗的人形說“但是,沒有人確定,那是一件好事。亦或者壞事。但是,至深之夜的到來,已經是註定之事。沉睡於深海的怪異,將會甦醒,摧毀一切。它們是結束的破壞者,也是暫新的開創者。”

充滿了寓意的回答,讓我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沉睡於深海的怪異,這樣的描述,也不禁讓人聯想到更多。倘若將目前的噩夢,與整個中繼器世界正在生的情況聯絡起來。似乎正是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世界即將生的變化的另一種描述和體現。其中那些名詞,意義非凡,但卻似乎隱含著類似的資訊,指代著相同的現象、事物和情況。

沉睡於深海的怪異,會是末日真理教召喚的深藏於人類集體潛意識深處的怪異嗎?亦或者。是和納粹於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孕育的怪異為同一個東西?甚至於,從阮黎醫生的角度進行觀測,當前我所處的情況,就是“在白色克勞迪婭影響下,促成了一個關聯性的幻覺”嗎?我知道,為了應付白色克勞迪婭對人們的幻覺影響,研討會正在開“樂園”,而在阮黎醫生的參與下。我失憶的三天所服用的新藥,必然具備“樂園”的試驗性成份。

看似從不同角度,所正在同步生的不同情況。卻給人一種,十分強烈的即視感,就如同它們其實是同一種情況的不同描述,而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不同情況。眼下的噩夢,也是一樣的感覺。

“使者就我一個人嗎?”我又問道。

“您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裡,但是。您是來到這裡的人中,唯一的一個使者。”美麗的人形提醒道“但是。要小心,並不是只有您才是強者。這裡充滿了危險。外來者也充滿了危險……但是,禁忌會保佑您。我也相信著,您是唯一可以讓我們安全度過至深之夜的人。”

所以,我其實是被寄託了希望,承擔著一個拯救的責任,以這樣一個身份,存在於這個“噩夢”中?我對此並沒有任何疑慮。因為,無論如何,我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我明白了,我會盡己所能。”我說“但先,我需要戰鬥的工具。”

“是的,很高興為您服務,尊敬的使者。”美麗的人形這麼說著,優雅地行了個禮,輕輕抱住我,吻上我的嘴唇,那是一種完全不同之前觸碰她肌膚的時的,冰冷如死物的感覺,但是,仍舊帶著花香。這一刻,我的視野變得模糊,有一股力量,從我的額頭和手腕處同時流出,霎時間便擴散到全身。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美麗的人形已經放開我。而我也察覺到,自己身上已經換了一整套服飾——從帽子到鞋子,還有一些小飾品和懸掛藥檢的武器,都有一種低調、隱秘、灰敗又邪性的味道,放在眼下的場景中,完全沒有任何突兀感。外套是長過膝蓋的風衣,高領可以遮住嘴巴,寬厚的皮帶鑲嵌著金屬板,繫著手弩和連鞘長刀,卻找不到箭矢和箭袋。臂甲處有噴孔,熟悉的機關,可以射出勾繩,繩索只有頭粗細,卻極為堅韌。

雖然有一些細節不同,整體風格也和過去穿的不一樣,但卻沒有給我半點新奇的感覺。

“是誰帶我過來的?”我調整著武器和道具,一邊繼續問到。

“老霍爾現了您,並將您帶過來。”美麗的人形說,“他曾經保護著這一帶,也試圖成為使者,讓人們度過至深之夜,但他失敗了,禁忌並不眷顧他,當他看到了深海的怪異時,他就已經瘋狂。”

老霍爾……這並不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他?”我問。

“出門後向右拐,那裡有一片墳墓,您可以在那裡見到他。”美麗的人形回答。

“最後一個問題。”我頓了頓,說“你叫什麼名字?”

“系。”它說“您可以這麼稱呼我,尊敬的使者。”

系?系色?我不太確定,眼前的人形,和我所熟悉的系色不太一樣。不過,我又如何可以確定,我所見過的系色,是她唯一的,最真實的樣子呢?

我將這些無法得到證據的疑問暫且放下,毫不猶豫地走出了禮拜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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