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6章 否定式觀測(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是的,線索都很曖昧,但是,‘樂園’已經被確認了是存在的,也有某種製造計劃。”約翰牛一副苦惱的表情,“白色克勞迪婭也和我們想的有些不同,但那種花的確就是白色克勞迪婭,也真的是製造‘樂園’的原料。至於,如何培育,如何製造,又在什麼地方,用怎樣的人力物力,產量多大,效果如何,有誰得手了?全都沒有一個準信。倒像是還屬於實驗室產品的感覺,可是,這不可能啊,末日真理教的‘樂園’製造工藝是很成熟的。”

她的苦惱在如今的我看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她所缺少的那部分資訊,就是阮黎醫生的真實,那些從不同角度去認知的情報,正是讓她無法拼成完整答案的元兇。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連這個世界的末日真理教,都和我們過去理解的有些不同?”我稍稍提示了一下,但是,並不期待她可以改變自己的想法,“這裡的末日真理教,真的有成熟而完善的樂園製造工藝嗎?”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鬼?”格雷格婭不滿地叫起來,“末日真理教和樂園什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五十一區我還可以理解,他們在拉斯維加斯的動作也夠兇狠的,但是,末日真理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邪教,一個生產毒品的邪教?和美利堅五十一區勾結?”

“說來話長,我覺得,現在可不是說具體事情的時候。”約翰牛打斷了格雷格婭的問題,搖搖頭說“我一直在嘗試讓死綠之星吸食分散到空氣中的黑煙之臉,但也就只能拖延一點時間而已。如果這個法術是程式化執行的,那麼。巫師可能已經離開這一帶,去襲擊左川了。”

“我有一個想法。”我突然對兩人說“雖然是一時心血來潮,但是,在之前,我有類似的成功——用意識行走的方式。強行扭轉神秘。”更進一步來說,是透過調整自己視角,引導觀測結果的變動,進而調動意識態的變化,例如,用阮黎醫生的真實角度。去觀測當前的一切。我當然不可能完全遵從那樣的世界觀,但是,既然自己看待世界的角度的確已經產生變化,那麼,對意識態的東西。產生小範圍的影響,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格雷格婭聽不懂我的意思,但約翰牛卻聽得懂“意識行走?的確是一個辦法,但是,要靠個性的力量去扭曲共性的力量,你真的做到過嗎?高川先生。”她的懷疑是理所當然的,直到自己真的做到之前,我也從未聽說過。有哪一個意識行走者做過這樣的事情。比起當時的臨時資料對沖空間,這個噩夢拉斯維加斯在“意識態”的概念和特性上,也更加明顯。理論上應該更容易做到,不過,這個地方涉及到納粹的怪物,難度似乎又成千百倍提升了。不過,不試一試的話,暫時也想不出別的辦法。

那個片翼騎士的法術實在準備得太有針對性。利用幾十只黑煙之臉所產生的效果,也不是正常方式可以抗衡的。如果這個時候。手中持有臨界兵器,可以做的選擇。就會更加簡單直接吧。但現在,敵人無論是準備充分,還是事情湊巧,我們各自常用的神秘,都無法很好地處理當前的變化。

我不是真正的意識行走者,使用意識行走的力量,也是最後的手段——正因為自己不是意識行走者,所以,哪怕可以使用這種力量,也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而不踏實的感覺,反過來,也會讓意識行走不夠穩定,效率也不是很高。哪怕是僅僅利用意識行走對他人進行記憶探查,無論規模還是程度,都僅僅是可以接受,但並非最好。

即便如此,曾經用意識行走的方式,處理過一個臨時資料對沖空間的經驗,仍舊讓我不抗拒再嘗試一次。哪怕,這個經驗,在他人聽起來,應該是相當高階的吧。我也不明白,當時的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不過,只要不排斥“江”的話,就算做到這種事情,也不會讓自己覺得不可思議。

約翰牛的表情和口吻,顯然在她認識的人中,真的存在只使用自己的力量就能辦到類似事情的意識行走者。我想,那恐怕在網路球之中,也是十分了不起的傢伙吧。自從復甦以來,我在意識態世界的戰績也不是很顯眼,更沒有到流傳在外的程度,在約翰牛的情報中,應該不太像是技藝高的意識行走者吧。

不過,無論她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她仍舊同意了我的嘗試——我們的時間不多,不可能每有一種想法就嘗試一次。也許,這一次嘗試,就必須要得到一個好結果,否則,當我們失敗的時候,爆炸就會落在身上。

我再次用大氅將我們三人包裹起來,沉入陰影之中。如何調動自己的世界觀,扭轉看待事物的視角,並打心底去相信它的真實,相信世界會因此改變?這個方法和過程,是極為個性化的。而我的情況,也和正常人截然不同。就我來說,其實並沒有感受到這麼一個過程,在下沉感傳來的時候,我彷彿睡著了,但又像是正在從睡夢中醒來。

我並不清楚,在這種狀態下,自己到底觀測了什麼,扭曲了什麼,又接觸了什麼。只是朦朦朧朧,可以感到“自我”的存在。

直到最後,從睡夢中醒來的感覺佔據上風。

我猛然睜開眼睛,看到了有些陌生的天花板。一種感覺頓時清晰地盈滿胸腔,它讓我明確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噩夢,在現實中醒來。我坐起身,再次確認了一下,這裡的確是研討會的別墅裡。我所做的事情,並非是脫離了噩夢拉斯維加斯的險境,而是直接從夢中醒來——既然是夢,醒來的話,什麼爆炸都是不存在的。

唯一讓我感到忐忑的,仍舊是約翰牛和格雷格婭,是否和我一樣,都直接甦醒過來,還有左川的處境,到底會變得如何?我當時,僅僅是希望可以消除壁障的神秘性,脫離封鎖的區域。沒想到,竟然是直接脫離了噩夢拉斯維加斯——這放在過去,絕對不是“正常”的脫離方法。

我看了一眼時間,半夜三更已經過去了,窗外一片漆黑,室內的空氣並不乾燥,溼潤中帶著清爽。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起螢幕,綠色的熒光帶著一股神秘的,即將生什麼的味道。我隨手拿起它,是約翰牛傳來的資訊,而在通訊列表中顯示,她分別在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和十分鐘前,都嘗試和我進行聯絡。

從她主動聯絡的情況可以判斷,她同樣在現實中醒來了,但是,時間上去有問題——我覺得自己很快就醒了過來,但是,她似乎比我還要快。而我也絕對不是自己感覺的那樣,在脫離噩夢的時候很輕鬆。有這麼一段時間,遺失在甦醒的過程中,我不確定,在那段時間裡,自己到底是怎樣的狀態,又是否遇到了什麼。

這種“彷彿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一部分時間”的感覺並不有趣。尤其是,這種情況,有可能會涉及到某些關鍵情況的時候。

我看了資訊,然後接通了約翰牛的電話。

“你是怎麼辦到的?”她劈頭就問了這一句,然後被我結束通話了。

她的聲音充滿中氣,顯然沒有什麼意外生。

然後,接通了格雷格婭的電話。

“喂?是我,格雷格婭。”她的聲音,有一種被硬生生叫醒時的恍惚感。於是,我對她報了名字,就將電話結束通話了。格雷格婭確認完畢。

最後,是給耳語者本部的。左川追擊五十一區的三人去了,沒和我們在一起,理論上,我的觀測和意識行走所達到的效果無法影響到她,這也意味著,她在最糟糕的情況下,需要獨自應付那個片翼騎士。我將噩夢觀測為“僅僅是噩夢”,但卻不意味著,噩夢拉斯維加斯就真的僅僅是噩夢。那一刻,我扭轉視角並進行意識行走的行為,所影響的是自身,而並非是世界。但是,它的確將我和世界的關係割裂,並重新定義。噩夢拉斯維加斯沒有我,仍舊繼續運轉,但是,它是否運轉,對那一刻的我來說,已經完全沒有意義。

是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竟然一次嘗試,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完成了這樣的結果。我原本以為,會更加艱澀,會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會失敗。強行調整自己的認知,將自身基於不同視角對同一事物進行觀測,並承認其正確性並啟用“意識行走”的力量,最終達成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聽起來都是一件很荒謬的行為。

但是,我的確做到了。

簡直就像是……我看著自己的手掌,心想,這簡直就像是,這個中繼器世界真的就是真實世界一樣。因為這就是現實,是真實,所以,只要接受了,要“醒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甚至於,比起塑造一個幻覺並沉浸進去更加簡單。

“喂?阿川?”八景的聲音響起來。

這是中繼器世界?或是真實的側面?亦或者是真實的世界?這個念頭浮現,卻又很快沉默。

我已經決定了,只是將它當成是真實的一個側面。這裡的阮黎醫生和八景她們很重要,但是,其他的她們,乃至於“江”也是我無法,也不想否定的。一個遠離末日程序的世界,一個可以讓自己所愛之人得救的世界,不是“真實側面”理論的話,是不可能做到的吧。因為,就連阮黎醫生,都肯定了這個中繼器世界已經開始了迫在眉睫,讓人束手無策的末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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