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一起拯救世界(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鏡子中的自己,和我腦海中的自己,有不少細節上的差別。例如,我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消瘦,臉色也更加蒼白,身體顯得弱不經風,手臂纖細,完全沒有被四級魔紋強化的感覺。很明顯的病態樣子,我想到,更像是病院現實中的高川的身體。當然,和在病院現實中的身體比起來,也仍舊有一些不同,至少,現在站在鏡子前的自己,可不是一個殘廢。

“四肢健全,頭腦清晰。”這不是比最糟糕的時候都要好嗎?我扯了扯嘴角,對鏡子中的自己露出笑容,而他也還了一個——該怎麼說呢?我覺得,病弱少年的自己在相貌上,仍舊是可以得到一點加分的。

昨晚,阮黎醫生對我說了許多話,那些內容大概就是我做了之前那個噩夢的誘因吧。我的內心,動搖得比想象中還要厲害,明明從“病院現實”得到的情報和觀測基礎,已經十分牢靠了。雖然沒有完全覺得,“病院現實”就是真正的現實,還有一些遲疑,但是,也絕對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生強行扭轉世界觀的情況。

我無法一一複述,阮黎醫生昨晚說過的東西,但那些內容留下的印象,卻深深烙印在心中。

這個世界,也許真的和我一直以為的,並不一樣。

“病毒……江……是不存在的嗎?”我深深撥出一口氣,用毛巾用力擦乾頭,之前我把整個腦袋都塞到了水龍頭下方。

可是,哪怕“病毒”和“江”是不存在的,阮黎醫生眼中的世界,也仍舊未能擺脫末日危機,仍舊有另一種存在,取代了“病原體”的位置。儘管,阮黎醫生的真相所基於的立場,和我之前認知世界所基於的立場,是充滿矛盾的,但是,仔細分辨,卻又可以現,其實有許多情況,彼此之間是實物和影子的關係。

我梳理著那些自己還記得,不太複雜的情況。暫且不提“真實”到底是什麼,之前阮黎醫生說過,這個世界仍舊符合“1999年世界末日”的狀況,而且。和之前的末日幻境比起來,現在的這個世界——先不論到底是中繼器世界,還是真實世界——正處於一個更加直觀的末日進行態。因為,此時的真正日期。其實就是1999年中。

這個回答,也意味著,在神秘擴散之前,這個世界就已經開始末日程序了,而並非是神秘化促成了末日。倘若以早先的視角,去看待阮黎醫生的說法,大概會將末日程序聯想到“納粹的陰謀”吧。納粹掌握著這臺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如果在我們這些入侵者進入之前。這個中繼器世界的末日程序就已經開始,那便證明,其實納粹是打算直接促成中繼器崩潰的。

可是,到了阮黎醫生這裡,情況可沒有這麼簡單。哪怕我所看到的,經歷的,有許多是幻覺,但其中也必然是具備現實基礎,不可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

她在昨晚向我提議“為什麼不嘗試相信一下我呢?”對這個問題,我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不可否認,當我嘗試去相信她所描述的這個世界時。過去的許多疑惑,都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

即便如此,我一直以為的,依附於末日幻境的臨時資料對沖空間其實才是真實世界,這樣的說法,仍舊無法讓人一下子就可以接受過來。阮黎醫生讓我看了自己的日記,給我帶來巨大的衝擊,當時沒有想過,但現在想想。利用“神秘”的力量,其實並不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然而。用這種“無論有什麼不解,都推給神秘”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卑劣了一點呢?

我不得不去思考,倘若阮黎醫生的話為真的情況。可那樣一來,對我的打擊,肯定是很大的。

可是,阮黎醫生對這個世界和我的問題的解釋,和“病院現實”一樣,擁有一個十分明確而真實的基礎。

“白色克勞迪婭……一切的起源嗎?”我自言自語著,推門而出。

今天,阮黎醫生打算帶我去附近天文臺,她打算用“一個宏觀宇宙的存在”來證明,自己所在的世界才似乎真實的。而我也覺得,倘若她真能做到,自己大概也無法反駁她了。哪怕在曾經接近真相的“病院現實”中,我所在的地方,也不過是一個孤零零的島嶼醫院而已。

我離開房間的時候,感受到了“神秘”的氣息,連鎖判定展開的時候,那道氣息就消失了。我無法像阮黎醫生一樣,預設這個世界才是真實,並且,不存在任何神秘。在我的認知比例中,阮黎醫生的重擊雖然有效,但目前仍舊不足以取代自己一直以來的看法。

我清楚知道,阮黎醫生一定會繼續將她所知道的真相強行灌輸到我的大腦中。之所以參與研討會,並和達拉斯進行研究方面的交易,就是為了完成這件事。而之所以使用如此激烈的方法,正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需要一個英雄,去拯救這一切。

阮黎醫生對我的拯救行動不怎麼看好,無論是日記裡的故事,還是她眼中的現實,都是如此。”

我沒有理由去憎恨她,當她凝視著我的時候,我的確無法抗拒成為這樣一個實驗物件。

簡單來說,阮黎醫生如今做的事情,在性質上,和“病院現實”沒什麼不同

因為再一次談起英雄,談起這個中繼器世界的真相,以及阮黎醫生提到的“末日代理人”,我不由得想起,卡門曾經自稱末日代理人。

我想起了第一次和他見面時,我們的對話

“這是什麼地方?”

“末日幻境。”

“為什麼要把我們送來這裡?”

“為了拯救世界。”

他提及末日幻境的時候,我是有些懷疑的。

我開始總結從他身上得到的資訊。有許多人和我一樣被透過特殊的途徑拉進這個世界,我們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這個自稱代理人的傢伙要拯救世界。他的口氣就好像現實世界將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變成和這裡一樣的景象。

我不知道他究竟找了多少人,我們就像是勇者候選。

是的,魔紋使者,也被稱為天選者,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大概就是肩負著勇者候選的義務和責任吧,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勇者候選,最終都會成為勇者,而勇者也會被預言到死亡,在面對末日真理教的時候墮落。實際上,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一個“拯救了世界的勇者”都不存在。

我深深知道,成為那樣的英雄,是何等的困難。當連“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都曖昧不清的時候,“拯救世界”又是多麼無力的口號。

然而,如今的阮黎醫生似乎已經做好了孤擲一注的準備。她的強硬,懇切,和決議,我已經從她的舉動和思維中強烈感受到了。所以,我沒有拒絕,哪怕,我仍舊無法完全站在她的角度上,去看待她認為的“真相”,但是,我無法拒絕她,尤其在“為了拯救世界,為了成為英雄”這一點上。

今天,我就要打破沉默,告訴她,我真正的想法。

這無關於“真相如何”,僅僅在於,她需要我。她需要我相信她,幫助她,她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押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必須正面回應她。她也許可以找到其他人,也許找不到,但是,我覺得,她能在這種時候想到我,期待我,本就是一連串糟糕事中,最讓人欣慰的事情。

也正如阮黎醫生說過的,倘若無法從原來的世界觀中找到切實拯救世界的方法,只能賭一賭運氣,又為什麼不試著相信她,去看看有沒有新的道路呢?

我敲響阮黎醫生的房門,在她應聲後,推開進入。

阮黎醫生似乎一夜都沒有睡,臉上充滿了疲憊,在看向我的時候,平靜的眼神蒙上一層憂鬱。她似乎還相當在意昨天晚上所說的話,明明掀開“真相”的是她,而承受衝擊的是我,可是,最終先調整過來的卻是我。

“阿川?”阮黎醫生扯了扯外套,房間中的空調開得有些低,“怎麼這麼早?”

“我想好了,媽媽。”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所有的雜念都消失了,“我的確已經分不清哪裡才是現實,哪裡才是幻覺了。我無法否定,自己在日記中所寫的一切,至今為止,那些內容於我而言,也一直不是一個虛構的故事。但是,即便如此——”我頓了頓,明確地說到“既然媽媽需要我,那麼,我十分願意相信媽媽。也許很難做到,但是,我一會努力的,然後,在努力的過程中,去找尋正確的答案。”

阮黎醫生愕然,她雖然昨晚就開始說那些話,但是,似乎沒有想過,我會在這種時候,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出這番話來。

“媽媽也看過日記,看過那些,我內心深處的秘密,倘若,有一種力量,促使我記在了我本不應該知道的事情,那麼,同樣知道了那些內容的媽媽,一定明白我原本是怎麼對待這個世界的吧?”我說“我的確有自己的計劃,我也一直覺得,自己的計劃是正確……不,是不得不這麼做。但是,既然媽媽需要我,我願意放棄那樣的計劃,為了媽媽,再去嘗試那些,自己無法理解的可能性。”

“阿川——”阮黎醫生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瞪大了眼鏡,凝視著我,彷彿在等著我繼續說下去,說出那句她想聽到的話。

“既然媽媽認為我可能做到,並選擇了我,那就證明,我的確是有那麼一絲機會的吧。哪怕我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次失敗的機會,但是,哪怕是一絲機會,我也不想錯過。而且,無論這個中繼器世界到底是什麼,我也不希望媽媽和咲夜她們死去,我討厭這樣的末日!”我堅定的說到。

“一起去拯救世界吧!用媽媽的方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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