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致幻反應3(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讓我確認這一切並非單純是幻覺的原因,就在於連鎖判定的失效,在過去的神秘事件中,僅有寥寥幾種情況會導致這種結果,但歸結起來,仍舊是臨時資料對沖空間的神秘性和規則性相加成的結果。在面對神秘事件的時候,經驗不一定總是有用,但在很多時候,都能從經驗中找到類似的參照。神秘學,自身的經驗,足夠的運氣和聯想能力,配合自身富有針對性的神秘,是提升存活率的最佳法寶。

如今的狀況,已經不僅僅是我們這些大巴乘客們的問題,而在於,整個休息點都被一片詭異的氣氛籠罩著。任何一個小動靜,都會激人們的恐懼,以及面對異常局面時的思維混亂。正因為沒有任何準備,就突然被捲入這樣的環境中,又無法找到足夠摸清當前情況的線索,一切都在無證據的揣摩中行動,還必須面對用常識難以解釋的變化,所以,當事人心中產生焦躁也是必然的吧。

在我跟隨隊伍行動的這一段時間,哪怕是精通心理學的專家們,也無法徹底控制自己的心態,如果不是眾人聚在一起,恐怕會做出平時自詡不會做的“不冷靜之事”吧。在事件完結後,若還存活著,回過頭來看看自己在事件中的所作所為,感到自己當時的表現是如此愚蠢和惡劣,也是十有八九。

不過,正因為不是一個人,在失態的時候。立刻就得到旁人的糾正,所以,才會變得越來越冷靜。而且。也正是因為彼此幫助的都是精通心理學的專家,所以,才不會受到太多情緒方面的影響。

無論對待自己的心理,還是對待他人的心理,都能有著比普通人更好,更專業的表現,才能被稱為心理學專家。而在這裡。整整一個巴士的乘客,都是這樣的人。我覺得。雖然眾人因為種種原因被分隔開了——我仍舊堅持,這一切並非簡單幻覺,而是有空間性質的神秘摻雜其中——但是,只要不是被莫名其妙的聯動謀害。就一定有很多人還活著,和我們一樣,調整自己的心態,揣測這裡的異常,尋找匯合的道路。如我們最初所見到的那幾具屍體的下場,應該只是少部分。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僅僅是“有點讓人緊張”的情況,有可能會愈變得惡劣。阮黎醫生等人判斷的致幻反應。我個人沒有太多的感覺,可又不能說,一定是錯誤的。在我遇到過的神秘事件中。會因為幻覺導致誤殺的情況並不少見。最嚴重的,無異於沙耶病毒。感染了沙耶病毒的人,會在短短時間內,就產生生理性異常,從五官開始,所能感受到的情況。漸漸和正常的認知悖逆。例如,正常人認為是美好的景象。感染者反而會看到極為醜惡的景象。就像是,搭載事物資訊的神經訊號,在進入腦子前後,就被更改過了一樣。

不過,就如同阮黎醫生等人判斷的那樣,或許,這裡哪怕存在致幻物質,其效果仍舊沒有強烈到,會讓人徹底失去理智,扭轉所知所感的一切的地步。旅館,是存在的,許多細節,也是存在的,也許外表會換了一個樣子,例如,變得腐朽,被火灼燒過等等,但是,它並沒有因此消失不見,也沒有調換位置,更沒有突然變成鬼怪。

我們可以將這些“不變”的東西做為基點,逐漸去辨析“幻覺”和“真實”。甚至於,正因為,致幻效果不夠徹底,所以,可以推斷出,一定有什麼人,為了增強效果而不斷地動手腳,這樣的人,也定然同時在觀測著我們的行動。

我們和造成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不是完全隔離的,反而有著十分清晰的聯絡,只要我們循著這種聯絡,就有可能找到對方。是否可以戰勝對方,恢復原狀,暫且先不提,但只要確定可以找到對方,這一切,不是真的讓人摸不著頭腦,就足以讓所有人振作起來。

就在我們重新檢查過旅館房間,雖然找不到攝像頭,以及其他人離開的痕跡,但是,正因為早有準備,所以也不太過失望。眾人認為,這種情況,僅僅是因為敵人在我們離開旅館時,做了更多的幕後工作,清除了那些不會被“幻覺”影響的東西,而在事件生的當時,因為心態上的失衡,沒能仔細檢查,才錯過了那些線索。不過,對我來說,這些在眾人眼中,意味著強大動員能力的情況,僅僅是一些小小的神秘而已。

在一個臨時資料對沖空間裡,尤其是,在一個很可能由對方製造並掌控的臨時資料對沖空間裡,無法找到線索,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倘若敵人不僅僅是為了將我們困在這裡,而更希望做更多的事,就必須和我們進行接觸。倘若昏迷了,那就沒辦法,但只要我們不昏迷,一直僵持下去,總能找到出路。更何況,被困在這裡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被研討會邀請的專家,而研討會背後,同樣有“神秘”的支撐。這就意味著,研討會本身有能力打破現在的局面,向被圍困的專家們伸出援手。

在這次神秘事件裡,最重要的,不是破解敵人的戲法,而是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我覺得,如果沒有直接突破這個臨時資料對沖空間的信心,那麼,隱藏實力和身份,繼續呆在阮黎醫生等人身邊,才是最佳選擇。我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

“……並非所有的人,都像我們這樣,完全碰不到其他人,也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存在。”阮黎醫生這麼說到。她的話音剛落下,我們就聽到了房間外的腳步聲,有人正在靠近房門。準備將門開啟的樣子。

就在大家的臉色陰晴不定時,鑰匙插進門鎖,出咔嚓的聲音。三井冢夫一副嚴肅的表情。擋在我們跟前。連鎖判定無法提前鎖定對方的樣子,但電子惡魔無音,已經在陰影中待機,這個昏暗的房間並不寬敞,但對於可以藉助陰影行動的神秘來說,卻同樣自由。

門被從外面推開了,但是。門外沒有半個人影。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幽靈鑽進來,從我們的身體穿過。讓人透心涼。它在四周緩緩遊走,我們可以清楚看到,它行動的時候,觸碰物體時留下的痕跡——有氣流。有腳印,還有無風卻被掀起的桌布,以及廚房中餐具被撥動的響聲。只是,造成這些痕跡的某種東西,是我們無法直接接觸和觀測到的。

僅僅從現場來判斷,就能猜測到,對方其實也是人類——哪怕是鬼怪,也大概是人類變成的鬼怪。它的行為模式,帶有濃郁的人性習慣。而且顯得十分慎重。不一會,就轉到我們所在位置的正前方,讓我們感到被打量的感覺。

“看到我們了?”三井冢夫突然說“但是。似乎沒有在第一時間把我們當成是怪物。”

“沒有惡意,應該和我們一樣,是來探查的人。”占卜師說,“我們也許可以和它聯絡上。”

“怎麼做?無法對話,也不能接觸。”健身教練問到。

阮黎醫生沒有回答,只是掏出紙和筆。當場寫了一段話,壓在桌子上。她的行動。大家都能看明白,既然對方的行動對周遭環境的影響,不會被置致幻效果遮蔽,那麼,自己等人的動作,也有可能會觸及對方的認知。

阮黎醫生的動作,似乎讓幽靈嚇了一跳。我想,對方也許可以感受到我們的存在,卻無法肯定這種感受,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它大概會將這種感受當作是錯覺吧。不過,雖然阮黎醫生他們分析這個幽靈,是和自己等人一樣的受害者,我也贊同這個判斷,但是,卻仍舊不會將“對方有可能是壞人”的可能性徹底忽略掉。我將手插進口袋,把玩著匕。當前的情狀,僅僅用“幻覺”來解釋,已經很勉強了,我相信,其他人也是這麼認為,但是,卻不打算,在有更多證據前,做出更多的假設——用假設來解釋假設,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讓人感到茫然和虛幻。

如果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會用假設去假設解釋。但是,託“病毒”所賜,我的世界,已經完全陷入一個用假設強行解釋假設的怪圈中。該如何對待這樣的情況,我比他們更有經驗。

雖然,因為某些神秘,讓我們和這個幽靈似乎無法直接接觸,但是,這種狀態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因為,利用神秘力量的,是帶有某種目標,擁有計劃性的人,而如今的情況,顯然不是對方的最終目的,所以,一定會做出一些改變。無論是怎樣的改變,我們之間相對的狀況也應該是對等的,倘若讓幽靈獲得了傷害我們的,那也意味著,我們可以傷害它——當運動可以產生直接的效果,那麼,掠就有了用武之地。

我的度很快,我對此毫不懷疑,即便對方忽略運動過程,直擊過來,也無法真的讓我毫無還手餘地。掠能、使魔夸克和電子惡魔無音,三者相加,足以控制局面。

而且,情況或許並沒有那麼糟糕。

阮黎醫生等人的判斷,很大程度上建立於常識和專業經驗,但仍舊可以獲得最多的贊同。

幽靈沒有離開,我不知道,在它的眼中,我們到底是什麼樣子,是否也是“幽靈”,但是,阮黎醫生的紙條再度漂浮起來。之後,紙和筆被那個看不見的幽靈控制著,開始寫起來。筆尖的沙沙聲,讓大家臉上都浮現喜色,雖然此時還稱不上解決問題,但是,又再次遇到一個“人”,並可以進行交流,多少也能稱得上是一個好的開頭。

只要不是完全無法接觸,無法溝通的東西,就有可能成為助力。面對不知道真面目為何的幕後黑手,哪怕是多一個助力,都能讓人感到踏實前進了一步。

阮黎醫生拿起幽靈寫下的話。看了一眼,說“是我們的人,斯諾夫先生。有誰認識嗎?”

三井冢夫連忙說“我認識他,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他是正經八百的心理醫生,擁有營業許可。交給我吧,我來和他溝通。”

阮黎醫生聳聳肩,將紙筆交給他。之後的一段時間,就在三井冢夫和幽靈的紙筆交流中度過。對方最初顯然也不太信任我們這些人,因為。正如我們所想,這位斯諾夫先生同樣看不到我們,而將我們當成幽靈。即便我們說出自己的身份,也同樣無法確認。這個時候。三井冢夫可以用一些只有他們知道的事物,初步解決這個信任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