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我的樣子(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我們不需要紙面上的契約,這是神秘專家的承諾,而我也願意相信,愛德華神父這樣的人的信諾。

“那個叫做瑪索的‘女’孩,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愛德華神父收起眼球,問了這個問題,就像是,他並不知道關於瑪索的情況。我曾經判斷,是他親自為瑪索植入了神秘之種,但是,既然出現了‘女’領班和‘女’教師那樣的問題,那麼,瑪索並非由愛德華神父經手,也是可能的。所以,我必須排除愛德華神父在往後的時間裡現瑪索,並對她動手腳的可能‘性’。

這次‘交’易中,關於瑪索的條件,就是針對這種可能‘性’而設立的。既然‘交’易成立,我相信愛德華神父也不會因為察覺到瑪索的不同而反悔。

“她也被植入了神秘之種。”我沒有隱瞞下去,要找到被植入神秘之種的瑪索,愛德華神父無疑是最佳人選。他和神秘之種的關係,他自身的實力,都能確保瑪索可以在最有保障的情況下,遠離拉斯維加斯那個大漩渦。

“嗯……?原來如此。”愛德華神父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般點點頭,我倒是不知道,他到底想明白了什麼,不過,大體脫不開無相天魔的情況。他已經從我這裡知道‘女’領班和‘女’教師的情況,那麼,再來一個瑪索,也不會顯得‘女’孩太特殊。

“將瑪索帶來這裡。就是你最後一次靠近這座城市。”我再一次強調到。

“為什麼一定是這個城市?”愛德華神父問到,“無相天魔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而我不認為,你決定留在這裡,除了一個天真的想法之外,沒有更多的原因。”

“我不知道。也不在意。”我頓了頓,才對愛德華神父說“也許,是因為,我是這裡的天生主角,而這個城市,從誕生的一刻起,就註定了是我的領土。”

“真是愚蠢的想法。”愛德華神父只是這麼嘀咕著,轉身朝遠方走去,絲毫不拖泥帶水。“你是個笨蛋,高川先生,但也正因為如此,你才如此強大。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任何可以永遠保護的東西,一切都必然消亡,末日真理遲早會以最**的方式,呈現在你的面前。我相信你會做出選擇。因為,你其實已經明白了。只是無法接受。別忘記了,無論如何掙扎,但你和真理相悖時,就已經註定了失敗。試圖守護什麼,拯救什麼,這是人類的正確。也是人類的極限,只有這種程度的話,面對末日真理,你註定了無法守護,無法拯救。那些你在意的東西。”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不是由自己面對那所謂的末日真理呀。我是人,明白人類的界限,所以,我無法成為英雄,但是,“江”不一樣。愛能拯救一切,因為,愛可以跨越心靈的極限,抵達存在‘性’的彼端,可以讓怪物,去戰勝另一個怪物。我的希望,從來都不在“人”身上。

“……它會取得最終的勝利,於是,我便會取得最終的勝利。這是怪物的戰爭,勝者通吃一切。”我如此對自己說著。

愛德華神父的‘交’易和離去,讓我感到身心都輕鬆下來。讓一個核彈一樣的敵人在城市裡停留,實在太讓人提心吊膽了。要保護脆弱的東西,先就必須確保自己觸‘摸’它的力量,不會過它所承受的極限。現在的這個城市,雖然出現了一些神秘事件,但大體上,神秘化擴散程度,遠比歐美地區的平均值要低,這也意味著它比‘雞’蛋還要脆弱。要改變這種脆弱,就必須等待學生會會長他們,以及那些和學生會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校外人士從拉斯維加斯歸來。如今的拉斯維加斯一定上演著‘混’‘亂’又‘精’彩的一幕幕神秘事件吧,人心和神秘的‘交’織,必然會譜寫出宏大的輓歌,拉斯維加斯是否還能存在下去,仍舊是一個疑問。與之相應的,一旦有人可以從那個戰場歸來,就意味著他已經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強韌的心志和細膩的思維。和那樣的人打‘交’道,才能一錘定音地決定這個城市一段時間的未來。而他們的迴歸,本就象徵著,這個城市再不會如現在這般脆弱。

我喚來夸克,用‘陰’影披風將自己包裹起來,躍入近側的‘陰’影中。下一刻,我再次從‘陰’影中出來時,已經是自己的臥室中。我從‘床’下鑽出來,檢測一下‘門’鎖,確認在我離開的時間,沒有人進出過房間。昨晚的行動,噩夢直到清晨和愛德華神父的‘交’手,一件件排滿了時間,讓人覺得彷彿沒有一絲空閒。我沒有更換衣服,就這麼摔在‘床’上,卻一點入睡的想法都沒有。我知道,一旦自己睡著,就一定會再進入到噩夢中,那可不是休息的地方。一件件神秘事件接踵而來,就好似攪拌河水時,帶起河底的泥沙,讓一切都變得渾濁。哪怕是神秘專家,也無法完美地理清一切,處理好所有的情況。

我也是如此,我很強大,但仍舊是有極限的。夸克從視窗飛進來,在窗臺上跳來跳去。這一切是如此熟悉,恍惚讓我回到了昨日。我站起來,離開臥室,廳室裡沒人,咲夜和八景上學,阮黎醫生上班,空‘蕩’‘蕩’的感覺,也同樣在恍惚中充滿了昨日的味道。我拉開冰箱,裡面也一如既往有冷凍的生牛‘肉’。我解凍,切成條,然後和過去一樣,拿到臥室中給夸克吃。

明明不是腐‘肉’,但是夸克卻吃得很開心,和過去一樣,是隻奇特的鳥兒。看著它的歡快,我的心情似乎也開朗起來。我拉開椅子,開啟電腦,開始處理新的情報。這就是我現在的工作。我不需要上學,也不需要賺錢,卻需要面對各種詭異的情況,包括致死的戰鬥和恐怖的噩夢,即便在戰鬥結束之後,我也仍舊需要將自己的想法,和收集到的情報一一整理起來,重新分析。如果還有時間,我需要研究和維護作戰工具,鍛練身體,和一些圈內人士保持聯絡。而這些工作,直到最終勝利或最終失敗的到來前,永遠都不會有休假日。

過去我‘挺’喜歡冒險,更喜歡冒險故事,但在經歷了許多後,我雖然不能說已經厭惡,但是,那深沉的壓力、恐懼和絕望,卻讓我從來都沒有如最開始那般開心。我無法逃離這個神秘的世界,無法偽裝得像是一個普通人,無視這個神秘構成的世界,因為,正視它已經成為了一種責任。我不止一次,想要找回過去的喜悅,而只有現在才有那麼一點感覺。

四級魔紋,夸克復甦,面對愛德華神父時的直抒‘胸’臆,都讓我愈覺得,自己也許改變了許多,但是,有一些東西,一直被自己堅持著,哪怕曾經懷疑,曾經無助,乃至於曾經拒絕去想,東西仍舊就在那裡,未曾變化。

在以爬樹、單槓迴旋、在狹窄的走廊護欄上行走,從高高的階梯和樓層上跳下,翻過高牆,嘗試飛簷走壁這些危險行為做為兒童遊戲的年代,大家都肆意奔放,不懼於流血和骨折,也不覺得踩死青蛙,吃烤蝗蟲是噁心的事情,只為了得到勇敢的讚譽和欽慕。

大人們當然不贊同這樣的行為,他們只感到害怕和噁心。隨著年紀的增長,大人教會孩子們什麼叫做恐懼。

我死不悔改,依舊在房簷和牆頂上賓士,但當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也不在眾目睽睽下逞能了,因為那不僅無聊,而且有些蠢,他人詫異的目光把我當做戲子。

我成了一個優等生,不涉及危險的行為,不參與體育活動,一心放在學業上。並且,萌生出想要成為一名動力學專家的夢想,這需要很高的學歷。

然而,事實證明,比起動力學,我更擅長心理學,而比起動力學家和心理學家,我的內心深處,更想成為一名英雄。

英雄是什麼?我有過各種各樣的理解,但是,最終它沒有答案,而只有一個更多從感‘性’而言的斷言。那就是我想成為的樣子。

現在,環境和經歷打磨了我,我想成為的樣子,那理想的自己,也漸漸在內心深處落滿塵埃。然而,它始終沒有消失,一直佇立在那裡,等待著我。

如今,我在這裡敘寫著自己的故事,感受著,在這個和過去已經不一樣的世界裡,不一樣的房間裡,充斥著相似的味道,感受著,夸克的歸來,和它啄食新鮮牛‘肉’的喜悅,感受著,瀰漫在這個城市中,那**不定的神秘。並思索著,自己那非人的愛人。然後,這一切,彷彿匯聚成一股清風,吹散我內心深處的塵埃。讓我再一次感受到,曾經自己的喜悅和痛苦。那些喜悅和痛苦,與如今的喜悅和痛苦比較起來,算不上什麼,但是,它很重要,它是如此的單純、天真而乾淨,讓我深深感受到,它比現在,更讓我接近那個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

我在這裡敘寫自己的故事,因為,我已經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所以,才更要擦拭那些塵埃,讓自己可以隨時看到,那個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pu--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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