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強言(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五十六人被綁住手腳,塞住嘴巴,堆在一起的場景可真壯觀,不過憑他們的素質和能力,自己將束縛解開應該是沒問題的,他們之所以還沒能辦到,僅僅是因為夜鴉夸克在我的操縱下,將他們剝光了只剩下內衣而已,而且,放置地點也沒那麼容易找到趁手的工具,相互幫忙的話,捆綁姿勢也會給他們製造一些麻煩。所以,就算他們可以自己接觸束縛,也不是那麼快的事情。至少,現在看來,還是我解決第一波死體兵更來得迅。

這裡是學校倉庫外的一個偏僻角落,本想要將這些人全都扔到灰霧之外,不過,灰霧波及的範圍太大了,在這個範圍內,其影響力達到了相當強度的空間資料對沖,從而造成“校園內外被割裂開來”的現象。按照我的經驗,除非灰霧消失,亦或者“走對路線”,否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抵達校園的邊界。不,如果是更封閉的臨時資料對沖空間,那麼,就有可能只有“進來的路線”,而沒有“出去的路線”。無論在什麼時候,陷入臨時資料對沖空間都是麻煩事,因為很少可以參照其它臨時資料對沖空間的情況找到出口。在末日幻境裡,每一次可以離開臨時資料對沖空間的時候,都意味著當時的神秘事件已經告一段落了。

而且,當臨時資料對沖空間接觸,變回正常空間之後,內部所形成的破壞,也不一定會完全修復,而且,留有事件痕跡的情況也佔絕大多數。所以,很多不明白究理的人,看到自己熟悉的場景僅僅在一夜之間就變得破破爛爛,一定會百思不得其解,並感到萬分驚恐吧。當負面情緒聚集起來的時候,這個場景再度生神秘事件的可能性也會增加。

在末日幻境裡。神秘事件的產生和結果,都是有起因和象徵性的,儘管在很多時候,不會留下可以完全解謎的線索。而讓人陷入苦苦的思索中,但我仍舊這麼堅信,任何“常識”的情況,都並非偶然,而一定在以人為本的本質深處,有著複雜的牽連和糾纏。

如此一來,任何出現在“常識”之中,作為其中一個因素而存在的人也好,物體也好,情感也好。生死也好,也都是有意義的,而且,這些意義也必然是相互影響,即便不會在當時出現。也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刻體現出這種影響。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些校外人士出現在如今的校園中,無論如何,都是“有意義”的,而不能單純認為“他們不應該來這裡”。去思考“他們在或不在”的區別,就此判定他們行動本身的意義。我覺得是十分荒謬的。他們既然在這裡,那便是必須要承認,並且加以利用的事實。所以,就算之前說過“你們不應該來這裡”這樣的話,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那的確是真心的想法,但也只是感性的想法,而從理性的角度來會說,既然無法改變,甚至預估到了“他們會來”的事實。所以,做好心理準備和制定相應的計劃,並在需要的時候,放棄感性上的排斥,遵循理性的引導,也是十分必要的。

如今,我對這些人說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這些人大概會充滿了負面情緒地想——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還將我們擺弄成這副丟臉的樣子,憑什麼還要我們的幫助?你這個人會不會太自以為是,是不是太厚臉皮了?

嗯,我覺得,這樣的念頭,就算在他們的專家思維下,不那麼真切,也多少會在他們的心中留下感覺。

不過,那又如何呢?

感性和理性的衝突,我早就理解了,並且,已經明白該如何去對待。需要幫助的時候,就尋求幫助,這樣程度的做法雖然會讓我的感性有些彆扭,但是,只要可以解決問題,就是可以接受的。

我凝視著他們的眼光,他們果然露出冷嘲熱諷的眼神,就算嘴巴被堵住,那種預料之中的想法也已經明顯到可以直接從個眼神中讀出來。不過,沒有關係,他們是一隻專家級的團隊,所以,我需要說服的,就只有頭領而已。而身為頭領,自然要有讀懂局勢的能力,明白不做死就不死的道理。我來請求他們的行為,看起來像是我在談判中落於下風,但這不過是假象,因為,他們目前為止,仍舊是一群階下囚,再過一段時間,他們是否可以翻身暫且不提,現在不答應合作的話——

“我明白了。我們可以合作。”果然,在我想象如果頭領反對合作的話,自己該採取怎樣更有壓迫性的手段時,四名被取下布團的頭領中,一名女性用嚴厲又充滿對抗性的眼神盯著我,說出符合我期待的話來。

“莫娜夫斯基!”另一名頭領則用抗議的語氣,高聲喊了她的名字,其中阻止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過,另外兩名頭領在經過片刻的沉思後,得出了和女頭領“莫娜夫斯基”一樣的結論。

“不合作的話,就沒有未來。你的眼神,是這麼告訴我的。”說這話的男頭領,臉上倔強的表情顯得十分勉強,“我們其實根本就沒有選擇吧?”他這麼說著,眼神飄向懸浮在我身後的夜鴉夸克。

聽到這話,之前還在抗議的那名男頭領頓時安靜下來,他應該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不甘心而已。沒關係,我都看在眼裡,也不會因為他們的選擇、想法和情緒而產生半點動搖。

“是。”我清楚直接地回答到“我是來請求幫助的,但是,如果你們不接受,那麼,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會延續下去——”

“敵人……?”另一名女頭領瞪著我。

“是的,敵人。”我毫不遲疑地說“你們是校外人士,違反了本校校規。說到底,你們根本就不是學生會邀請來的客人,就算有什麼私底下的契約,學生會不承認的話,也就上不了檯面。你們執行誰的命令,根本就無所謂,從我身為學生會幹部的立場來看。你們今晚的行動,完全符合敵人的身份。今晚是我代表學生會主事,如果你們接受我的請求進行合作,那麼。立場就能生改變,但是,拒絕的話……”

“你的意思是,雖然是請求,但是,無論答應或拒絕,都不會讓你產生困擾嗎?明明只是一個小鬼,還敢說這樣的大話!”情緒一直顯得很激動的那名男頭領,高聲叫嚷著“你以為自己是神嗎?就算有一點奇怪的力量,到頭來還不是要來請求合作?要合作的話。就給我把態度放低一點!”

我平靜地和他激動的眼神對視著,平靜地說到“你就算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現這裡的。這裡的環境本就十分偏僻,況且,還是這樣灰霧瀰漫的情況……聽覺和視覺。都會受到嚴重的削弱,除非是對異常有敏銳感受性的人,否則,要不迷路還真是十分困難的事情,更別提找人了。”

“重點不是這裡吧!”男頭領的表情有些抓狂。

我沒有回答,但是,我覺得。重點就是在這裡。他所表現出來的激動態度和行為,都不過是一種必要的戰術掩護罷了。在團隊行動中,無論是處於進攻還是防守狀態,總有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是十分場景的事情。他大聲嚷嚷。不僅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也是在吸引外部的注意力。可惜,這片濃郁的灰霧,讓他的期待落空了。

沒有人回來,就算有什麼東西會找過來。也肯定是危險的異常之物。放在他們獨立處理神秘事件的情況下,這種刺激性的戰術,有可能會給帶來嚴重的失敗,不過,我如今就在這裡,連鎖判定的漣漪擴散中,沒有檢測到不對勁的變化,所以,暫時還是可以安心說說話的。

我想,我的默不作聲,足以作為對他們的回應。所以,只是和那個頭領對視著,然後,他避開了視線,出“嘖”的一聲安靜下來。

“我由衷希望,今晚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留在校園裡,但是,事實總是違背期望的,我已經習慣了。”我說“所以,在期望的同時,我也會很理智地接受事實,以‘你們在這裡是有意義且必然’的前提,來補充自己的作戰計劃。假設你們拒絕,我也不會感到挫敗,因為,你們的拒絕並不意味著,我的行動就會在這裡停止;而如果你們答應了,我也不會感到喜悅,因為,這種事根本就沒有什麼好高興的,也不需要期待我會在事後說‘當時有你們在真是太好了’這類話。”

說到底,你們在這裡雖然是無可爭議的事實,或許也會帶來一些幫助,但這個事實卻並非我一開始就期待的。

“只是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罷了。”我揮手,夜鴉夸克化作一陣風捲過在場所有人的身邊,眨眼之後又回到我的身後,那被束縛起來的五十六人都在這一瞬間被解放,“只要可以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這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

“……這個臭小子!嘴皮子太刻薄了,對打算幫忙的人,真的就沒有一點感激之心嗎?”其中一人用誰都能聽到的聲音抱怨著,他可沒有任何說壞話要掩飾的意思,擺明了要讓我聽到。是想刺激我嗎?

“雖然是請求幫助,但是,你們的選擇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幫助。”我用平靜的目光掃過他,說到“你們的選擇,僅僅是你們可以接受的條件交換而已。被一直束縛在這裡的話,不僅危險,還會讓任務更加難以完成。你們是專家,所以,一定會在考慮任務現場的情況時,從自身的任務為出點。如此一來,合作就成為了接下來更靈活做事的唯一選擇。無論如何,在這種異常而危險的情況下,自身受到束縛而無法自由行動,才是最不能接受的……我說的沒錯吧?各位大叔大姐們?”

原本還有點嘈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這些人用比之前更加銳利而危險的目光盯著我,絲毫沒有之前那種充滿情緒的抱怨,這樣的目光有點刺人,但是,他們可以表現出這副神態,才是最好的結果。他們的心氣、鬥志和心理,都已經從之前的異常衝擊中調整過來了,現在的他們。說不定真能以區區的普通人身份,去戰勝一些低神秘的敵人,去創造他人眼中的奇蹟。說到底,他們雖然不是那種嚴格意義上的戰場傭兵。但卻的確仍舊算是處理暴力問題的專家,能夠被學生會陰影一樣的相關社會團體派來探究這次的異常,已經足以證明,相關人士對他們是抱有一定信心的。

相應的,我也需要對他們有信心,儘管,我覺得,真要碰上神秘力量,這五十六人不死光就已經是好結果了。不過,既然決定要和他們合作。我也不能放任他們就這麼死掉,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在他們答應合作的時候,就已經是站在這一邊的同伴了,雖然是臨時的。也不知道可以信任多少,但也仍舊是同伴。我要守護的一切,將以這個校園為起點,而他們作為同伴,又身處校園之中,自然也是在保護的行列,只是。他們比其他人需要保護的人強上一些,所以,也要保護那些不知情況的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