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我們的足音(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正因為觀測自己的角度不同,認知事物的角度不同,所以,我無法證明自己就是正確的同時,另一個我也無法證明,自己就是絕對正確的。同樣的,在我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同時,另一個我也會如此。我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說服對方的基礎,只有外在的變化和壓力,才能決定“我們之間,誰的認知和計劃,更符合事物變化的規矩”,亦即——在通向同一個目標的道路上,哪一個更有適應性和時效性。

假設,在抵達結局之前,任何選擇和決定都有可能是錯誤的,也有可能是正確的,那麼,唯一決定可以走多遠,是否可以抵達理想終點的因素,就在於哪一個選擇和決定,在具體的環境和時間段中,最能承受壓力,最是及時,最能適應變化。

這是各種進化論學說中,同時都具備的,視為基礎核心之一的,物盡天擇。

如果,在這個時間點,我和另一個我的存在,是符合客觀規律的,那麼,決定我們存亡與否,正確與否的,不是其他的任何人,更不是我們自己,而是我們身處的這個時代,這個環境,這個向前看不到,向後卻能看到腳印的“命運”。不適應的,就會被淘汰,僅此而已。

這個篩選,是不以我們各自的認知、角度和主觀所決定的。

“果然,‘病毒’真的是病毒嗎?”另一個我微微露出沉思的恍惚。

病毒侵蝕人體,人體產生異變的同時,也為了可以適應或抵抗這種激烈的變化,會誕生“抗體”,這些抗體有的會失敗,有的會成功,越是激烈的變化,成功的機率就越低,而只有成功的“抗體”誕生時,才能製作出真正的“血清”。而這個過程,本就是適應和淘汰的物盡天擇的演繹。

我和另一個我的存在,也許,和這個過程不無關係。

也或許可以這麼思考如今我們的狀況,也正意味著,抗體的誕生,已經來到了一個決定性的分岐點——過去有抗體出現過嗎?就我所知,是有的,但是,那時的抗體血清是失敗品,被安德醫生調製後。在最糟糕的情況下,不得不用在咲夜她們身上,那個時候。沒有其他的選擇。結果顯而易見,那是一場失敗的補救。咲夜她們如今的狀況,和當時的失敗,當時所使用的血清抗體有著密切的關係。

這一次,或許失敗,但也或許會成功,有可能這一次出現的,是第一次出現的新抗體。反饋到這個末日幻境中。便是我和另一個我的存在和互動。我不知道,我和另一個我之間,到底產生怎樣的結果,才是“正確”的。而我們,也只能在這種未知中,沿著自己的方向走下去。

我、另一個我、江、病毒——我們彼此之間的結局,決定著這個世界中所有人的未來,與此同時。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也在影響著我們四者之間的結局,乃至於“現實”層面的變化,也有著自己的意義。包括“現實”和“末日幻境”,包括所有人。所有現象的互動,這是一個無比複雜,也無比密切的機器,在無數精巧複雜的齒輪槓桿中,編織著命運的織布。

所謂的“現實”和“末日幻境”,“外面的人”和“裡面的人”,“人類”和“非人類”,“真”和“假”,“真實”和“幻象”的區分,在這個無比宏大,無比精密的機器面前,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一切都是切實存在,並會彼此影響的“存在性因素”。

“所有的思考,都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讓人們嘲笑。我以為複雜的,結果卻十分簡單,而我覺得簡單的,卻偏偏真的十分複雜。我總是得不到一個絕對正確的答案,也從來都看不到真正的成功,事情八九不如意,夢想往往不在勝利的彼端。”另一個我如此對我說到。

“我也這麼覺得,但是,不思考的話,就連被人嘲笑的存在意義都沒有了。”我如此回答另一個我“我還會一直思考下去,哪怕是被看作一個小丑,哪怕,迎接我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反覆的失敗,我不需要一個絕對正確的答案,也已經很久不抬頭眺望彼端的景色了,無論看多少次,那裡都只有黑暗,和一點點從沒熄滅的光,雖然,在黑暗中行走,事情總是十有八九不如意,但是,我的夢想,已經在我的腳下,燈塔,一直都在我的前方。”

另一個我沉默著,一直僵硬的表情,卻漸漸變得柔和,然後,他笑起來,對我說“果然,你也是高川,一直都是高川,就算死了又活來,也依舊是。”

“是的,我一直都是高川。”我十分嚴肅的回答到,“和你一樣。”

“我們停留的時間似乎有點久?”另一個我說。

“是的,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我說。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感覺,在很久之前,在我們彼此凝視的時候,我們的時間,就已經定格了。以至於,我覺得,我們之間聊天的時間,似乎太長了一些,而除了我們以外的事物,也不應該會如此停滯下去。

“大概是因為,這是高川和高川的對話,是自己和自己的對話,是思維和思維的對撞,是抉擇和抉擇的審視。”另一個我說“所以,這一切,只生在只屬於我們的世界,我們的時間中。”

“但是,最終的結果卻不會出現在這個時候,這個世界,這個地點。”我接著說“現在,讓我們回去吧,然後,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同意。”另一個我的話音剛落,不知道何時就已經變得如同蒼白背景般的世界,再一次變得生動起來。所有的事物一如既往地運作著。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剛剛解凍,而對面的我也必然擁有同樣的感覺。曾經的交談,變得模糊,只有一個不是結果的概念,和曾經思考過的東西,以大致的輪廓,烙印在自己的心頭。

雖然並不清晰,但是,那同樣的是一個結果,一個讓人念頭通達的結果。

我才剛剛察覺,獨眼石門釋放的灰霧,已經蔓延到了我們的腳下,而銼刀正帶著自己的隊友,和席森神父等人進行交涉,而最後的一批人,也在h和q的帶領下,朝這邊聚集。被灰霧侵蝕了四分之三面積的魔法陣,光芒雖然仍舊在流轉,但是卻更加泥濘沉重,亮度也愈加黯淡,似乎隨時都會罷工一般。而黑球惡魔,並沒有做出更多的舉動,去對抗這種劣勢的演變,它也許很有信心,也許是騎虎難下,但我更願意相信是前者。動獨眼石門的網路球成員,正艱難維持著“神秘”,在其他人的護衛下,朝這邊匯合,他們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等人被孤立的危險——如果失敗,少數人的他們,必然是第一攻擊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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