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針尖麥芒(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空氣的流動突然劇烈起來,形成一股股疾風,席捲灰霧從建築的豁口處鑽進來,彷彿擁有自我意志般,在肯的身邊凝聚成一把騎士長槍。風聲呼嘯,衣裳拍打,在浩蕩的聲勢中,只是一個呼吸,長槍便從虛影變成實質。

之後,疾風驟然停歇,槍身在落下之前,被中世紀騎士一把抓在手中,直指前方的女騎士。

“我不想都對自己的徒弟用暴力。現在回去,呆在家裡等候落,我還可以有點微不足道的權利為你求情。如果拒絕的話……”他將長槍緩緩縮回腰間,就好似有一根看不見的彈簧,逐漸積蓄著壓力,沒有說完的話語意味分明。

真江仍舊沒有說話,在隨著風捲不斷從天頂的豁口灌入的雨霧中,昆蟲甲殼形態的鎧甲外層逐漸瓦解,原先增厚的裝甲匯入右臂,如同繁殖一般,長出一個方塔形狀的盾牌。

我清楚看到對面那些看熱鬧的人,臉上滿是驚訝和呆滯,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陷入生命死亡一般的寂靜中,只剩下電閃雷鳴和飛沙走石的聲響。下一刻,人群中猛地出嘈雜的議論。

我已經沒心思再去關注他們到底在議論些什麼了,搶奪面罩的最佳時機近在眼前。我向後退開一步,在陰影中找出通向選定目標的道路,蹲下來,做出起跑的姿勢。

只有我才能聽到的某種聲音,在耳邊輕輕報數

一、二……

如同起跑槍聲響起,半空中兩名騎士振翅對沖,地上的影子眨眼間重合,出的撞擊聲巧妙地落在“三”的位置。前後相差不到一秒,地面傳來的反作用力牽動大腿肌肉,自己好似化成一根離弦之箭,朝前方的架子射出。

快,還要更快,在其他人重新注意到這邊之前,將獵物捕獲。五步、四步、三歩,射出匕,絲線沿著螺旋的軌跡套向老巫師。

和我預想的一樣,看似聾啞的老巫師在匕近身的一刻展現出驚人的反應神經,大概同樣沒有預料到我就埋伏在身後的關係,所以並沒有來得急施展法術,雖然躲開了匕,卻被絲線身體和脖子。兩側的護衛兵已經察覺到危險的臨近,在我的眼中,以一種十分遲緩的動作轉過身體。

正在生的一切,讓我一瞬間錯以為自己進入了掠形成的高通道。

我的身體已經從架子旁掠過,順手扯下吊在其上的面罩,和被絲線捆住的老巫師擦身而過。我的眼角余光中清楚烙印著對方面罩下,那雙驚詫的瞳孔。之後,絲線猛然繃緊,阻力產生又消失,在老巫師動法術之前,將那驚詫之色永遠留在擴散的瞳孔中。

最近計程車兵已經和我的視線對上了,手中的槍械剛抬起來,就被我的匕插入槍口中。透過使魔感應,我能清晰感覺到沿著膛線旋轉的子彈撞中匕尖時的撞擊感,威力被堵塞在狹窄的槍管中,彷彿隨時會摧毀堅硬的外殼。與此同時,絲線好似毒蛇一樣,順著槍身盤旋而上,將士兵的手臂、肩膀、頸脖和頭顱6續困起。

我壓低身體,突然改變方向,在傳入膝蓋的巨大壓力中,另一位士兵射來的子彈從腰邊擦過,從絲線傳來的感覺讓我清楚知道,那名被纏住計程車兵已經四分五裂。

前方的空氣變得無比緊密,肺部的空氣一旦撥出去,就再也吸不進來,視野中的地面和人們變得傾斜。啪啪啪,積水被踩得脆脆作響,迎合著猛烈的雷音和風雨。我繞著弧線賓士,在絲線的牽扯下,匕也以弧線的詭異飛射。槍口的方向,子彈出膛時的空氣波動,讓彈道變得無比清晰,我左躲右閃,在千鈞一之際躲開三子彈。

我似乎能夠看見他藏在面罩下的五官開始扭曲,在子彈一顆顆出膛的同時,瞳孔也開始放大,深深倒映著一個疾馳的黑袍殘影。

我抖動手指,匕從右邊划著弧線掠過士兵的梢,他向左偏開頭,又一個魚躍躲開波動著的絲線,卻再也躲不過從身後迴旋而來的匕,被切開頸部的動脈。當我從他的身前掠過的時候,絲線悄無聲息地纏住他的雙腳,將他帶倒的同時,另一層絲線也在匕的帶動下,從頭頂開始向下捆束。

我揮動手臂,身後傳來鮮血噴灑的聲音。

我聆聽著身後的聲音,抬頭尋找真江的位置,前方的半空中卻一片空茫,無數的雨線在風中飄斜。在一剎那間,危險的直覺從後上方傳來,似乎無論向左還是向右都不可能躲開,停下來或後退更是死路一條。我咬緊牙關,猛然向前撲去,好像有子彈從後方擦過身體,在我滾動的同時出擊穿地面的噗噗聲,可是那濃烈的危機並不是子彈帶來的。

一道身影突然砸在地上,擋住了射來的子彈,從它的身後傳來密集的金屬撞擊聲,但是這個傢伙可不是我的救星。那沉重而高大的身體將我籠罩在一片陰影中,如同天使一般的潔白羽翼在背後高高伸展。啊,這個傢伙,擺脫了真江的牽制了嗎?我剛從地上七手八腳地爬起來,長槍已經出呼嘯,在被穿刺的前一刻,另一個全身鎧甲的身影落在身前,伸出手將我扯了過去。

女騎士和我交錯而過,扛著盾牌迎向我的身後。具體的過程完全沒看到,當我踉蹌地維持住身形時,身後有一股沛然的氣流席捲而來,將我徹底推倒在地上。我轉過身體,背依地面,向後探望,狂風頓時將我的兜帽給掀開了。

只見女騎士半蹲在身前,用肩膀抵著方塔盾牌,可是盾牌已經被騎士長矛貫穿,矛頭甚至插進胸甲之中。除了風雨雷電,所有人的動作都凝固在這一刻。

在我過去曾經見識過的碰撞中,面前的威力並非是最強大的,可是兩個擁有凡力量的騎士之間,矛與盾的較量,卻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屏氣靜待結果。

似乎真江被擊敗了。

以被長矛貫穿的地方為中心,一條筆直的裂紋在盾牌和真江的胸甲上延展,出喀啦喀啦的令人心悸的聲響。緊接著,轟然一聲巨響,盾牌裂成兩瓣落在地上,就連鎧甲也以同樣的方式,從真江身上剝落下來。然而,裂解的鎧甲落地之前,猛然生爆炸,無數的破片向四面八方射去。

自爆了?不,不對

大量的白煙噴湧出來,而真江的背影,明顯藏在一副輕巧的鎧甲之中。

這是……鎧甲中的鎧甲?

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真江已經衝上前,一拳擊中正在防禦鎧甲破片的中古騎士的臉上,這個拳頭的力量之大,讓頭盔明顯變形,中古騎士的頭被硬生生砸進地下。

真江沒有再行追擊,隨即疾退到我的身邊,將我抱起來,一振翅膀,從斜後方拱頂處的洞口飛了出去。下方出一聲因為被愚弄,憤怒得已經聽不出是人聲的大吼。真江顯然早知道會生這種事,一直面對著那個方向倒退升空,一把螺旋頭的長槍也在手中成型。

當朦朧的身影破開煙霧衝出的剎那,她的腰已經向後彎起,如同張弓搭箭,用這種誇張而充滿爆炸力的姿勢擲出長槍。

幾乎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時間,直到螺旋長槍貫穿了中古騎士,將他重新拖回塵煙中,撞擊聲才遲遲傳來。而這個時候,在我的視野中,地面的建築已經再次變得依稀,最後融化在濃濃的灰霧和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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