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瞬(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219瞬

血繭如同心跳一般鼓動,竟然和我的心跳保持一致,細胞在體內分裂,訊號在神經中流轉,也被人一種同步的感受,宛如這隻血繭和我的身體在冥冥中產生了某種共鳴。老男人一時間目瞪口呆,當他回過神來射出蛛絲的時候,我已經衝到血繭前,揮舞黑劍將蛛絲片片斬斷。老男人從牆壁上落下來,看上去並不準備逃跑。

“這是什麼鬼東西?”即便隔著面罩,也能察覺到他的表情凝重。

“秘密。”我露出微笑,如果他願意多說幾句,我十分樂意奉陪。根據前幾次寄生的經驗和血脈的共鳴,一旦血繭孵化,“江”的某個人格就會降臨這個世界,繼承女酒保的記憶、經驗和能力。如此一來,我們對這個臨時資料對沖空間的行動和研究都會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至於為什麼“江”會在這個時候現身,並且指定這個女酒保為寄生之體,也許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江”的存在本質一直是個謎團,也許只有回到她的誕生之地,或者是培養她的瘋人院才能找出根源。不過,對於曾經關押她的瘋人院,我並得到沒有太多的情報,只是從左江口中得知有那麼一個地方存在。在真江還是單獨個體的時代,那個地方就能限制她的行動,直到從末日幻境返回後,才從裡面逃脫出來,可想而知十分危險。

在真江脫離瘋人院後,對方只是草草在民間布緝捕令,直到現在都沒有現有切實的行動。不得不令人猜測,或許真江的逃脫是對方故意縱容,所以才更令人忌憚。

“江”是末日真理教當做幹部培養的殺手鐧,這從她的代號,以及在此間展現出來的詭異能力就能看出來。我有時甚至產生過這麼一個念頭,“江”並非自然誕生的人類,而是透過統治局科技創造出來的神秘人工生命體,是一個為了和末日降臨相關的某個目的而存在的人形兵器。自從在這個臨時對沖空間中見識到那種醜陋的人體和動物結合的怪物後,這種想法就愈加清晰起來。

無論真相如何,末日真理絕對不會將之放任不理,在未來的某一天,圍繞她的去留將會爆乎想象的激烈戰鬥。這一點,我十分清楚,所以,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要和她一起獲得打破枷鎖的力量。

我是如此深愛著她,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便和她融為一體,成為現在這樣不清楚是人是鬼的姿態,即便在期間,我曾經萬分恐懼,不知所措,但是我的想法從來沒有動搖。

我會成為英雄的,成為咲夜的英雄,成為瑪索的英雄,成為江的英雄,成為更多人的英雄。現在,在這個小鎮裡,所有的抉擇、戰鬥和痛苦都不過是命運對我的磨練而已。如果我不這麼想,也許就無法向前邁進吧。

所以——

“要來戰嗎?”我將黑劍指向老男人,無論他有什麼打算都沒關係,今天他絕對無法逃脫,“如果你就只會這點本事,我就不客氣了。”

我故意的挑釁見效了,老男人出“嘖”的一聲,用他們專有的語言咕噥了幾句,料想不是什麼中聽的話。這些精英巫師的法術都很獨特,也不清楚他們是否能夠使用普通黑袍巫師的那些法術,尤其是那種能夠進行瞬間轉移的漩渦,不過,眼前這個老男人,即便不使用那類轉移法術,光憑操縱自如的蛛絲,在這個抑制魔紋力量的世界擁有凌駕我之上的機動性,實在有些棘手。

如果還能從黑巢那些人的手中奪取一隻神奇手套就好了,如果能夠能力掠,就算巫師的法術再神奇,也能在動之前幹掉他們。

老男人果然和女酒保是相當熟悉的人,無法將她拋棄不理。不過,也許是認為血水已經完全濃縮成繭,只依靠一把黑劍的我,無法對他造成太大威脅吧,雖然女酒保被捕捉顯然乎預料,但他此時一絲不苟的舉動,表明他已經完全鎮定下來。

老男人吐出一口灰霧,正準備施法。我將長劍改為倒持,跨前一步,瞬間在腦海複習著體育課投擲標槍的要訣,感受勁力從腳跟升起,經過小腿、大腿、腰部、肩膀、手肘,越過手腕到達質檢,將黑劍筆直擲去。

勁很完美,有一種淋漓盡致的感覺,讓我覺得這是自己至今為止最有力的一次投擲。

被“江”寄生之後,又意外察覺到魔紋開關的存在,在歷次的戰鬥中,我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遠普通的魔紋使者。這種力量的增長,和肌**格似乎並沒有多大關係,榮格和席森神父外表看上去都比我強壯,不過若一起來掰腕子,我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他們。

這股投擲的力量,加上夸克自己的力量,眨眼之間,一道黑芒閃過,出尖銳的破風聲。我的動態視力無法完全捕捉它的軌跡,只能透過使魔感知了解到,黑劍在和空氣的摩擦中融化了劍柄,變成扁平的流線型。

說不清究竟多快,也許和出膛的子彈一樣快,幾乎在感應傳來的同時,刺穿皮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老男人的身前出現一大團蛛絲,一層層的堆疊起來,好似一個大磨盤,流線型的黑刃插入其中,有三分之二的刃體從後方貫穿出去。

這些蛛絲擁有強烈的粘力和腐蝕性,卻耐身為惡魔之軀的夸克無可奈何。在使魔感應中,我只是感受到一絲不舒服的意念,就像是身上粘上汙垢泥水那樣的感覺。

古代的巫師據說會和惡魔做交易,甚至透過一些詭異的手段操縱惡魔,不過,我可不覺得這條街道的巫師能夠達到那種高度,就算是精英,也不過是依靠面罩才能使用法術的半吊子。就算他們會不少奇妙的法術,可是真正見識過惡魔力量的肯定沒有幾個。

夸克的實力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

蛛絲磨盤削弱了黑刃的衝擊,老男人在千鈞一之際朝側旁打滾避開,根本顧不上蛛絲磨盤在慣性作用下飛向身後,再度吐出一大口灰霧。

我再一次召喚夸克,黑刃同樣化作灰霧脫離蛛絲磨盤。在我的驅使下,化作烏鴉形態撲向老男人的後背。夸克的聲勢很兇猛,老男人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可是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動搖,猛然將手掌拍在灰霧上,那些灰霧便在眨眼間凝結成皮球那麼大的一團,緊接著被按進地面中。

他剛彎下腰,夸克就從背後掠過,他的脊背上頓時布料和血肉翻飛,留下深深的爪痕。看上去很嚴重,但並非致命傷,夸克撲騰翅膀,在半空滑出一道弧線,正準備掉頭再俯衝下去,一片塵土頓時飛濺起來,頓時將低空滑翔的身形遮住。

塵霧瀰漫中,無論是夸克還是老男人的身影,都看得不怎麼分明。只見到無數銀色的絲線好似迸斷的琴絃般在塵霧中劃過,一時間也不知道切割了多少下,殘影交織成一張巨網。

我感覺到夸克受傷了,雖然它在被攻擊到的一瞬間重新變成霧氣,可是銀絲切割霧氣之後,同樣造成了一些輕微的傷口。不過惡魔之體本來就沒有固定的形態,受傷之後單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夸克所結合的惡魔是一種影子一樣的怪物,當初被我和富江用普通的限界兵器進行飽和攻擊,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兩相比較起來,似乎這些銀絲的威力雖然遠遠遜色於臨界兵器,卻比限界兵器還要強大一些。

灰霧分成十數道從塵霧中飛射出來,在我的身前重新交織成黑劍。與此同時,地面以老男人的立足之處龜裂開來,裂縫轉眼間就蔓延到我的跟前。裂縫十分細小,卻因為數量眾多而顯得清晰,形如一張在大地上展開的蜘蛛網。

無數銀絲從裂縫中彈起的同時,黑劍也朝地上墜落,狠狠插在地上,將波及到我的銀絲斬斷。我拔起黑劍,四下揮舞,在張牙舞爪的銀絲中劈開一條退路。

當我退到血繭前的時候,方圓十米的銀色蜘蛛網已經從地表鼓起來,老男人匍匐在至高點的蛛網中央,距離地面大概有一米的半空,看上去就像一隻對獵物虎視眈眈的大蜘蛛。

真是出乎意料,這些由灰霧變成的蛛絲,似乎完全變成了另一種物質,不僅色澤改變了,就連質地也和之前的蛛絲大為不同,充滿了來自生命體內部的有機感,雖然失去了腐蝕能力,卻更加堅韌。當我用黑劍削割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兩者的不同。

看這個老男人的聲勢,絕對要比沒有掌握能力,也沒有強大兵器的魔紋使者厲害。這樣看來,名為“莎”的女酒保一定也有獨特的本領,只是還沒揮出來就遭了“江”的辣手。如果精英巫師都這麼厲害,那麼今後的戰鬥要比預想中麻煩得多。席森神父曾經說過,擁有能力的人,在古代被稱為巫師學徒,現在看來很可能確有其事。這個老男人的獨特法術,完全可以當作能力來看待,甚至在延展性上比能力更勝一籌。

魔紋使者獲得的能力只有一種。可是巫術的話,按照其定義,應該可以透過不斷的學習和創造,實現各式各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