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天門計劃(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162天門計劃

瑪索為什麼要去開啟那個明顯奇怪的保溫箱?她當時的神情和動作十分怪異,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一般。

說實在的,我十分擔憂她。她就是那種可以讓任何人對她生出好感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是我在夢境中唯一碰到的人。她和我相比起其他人,究竟有哪些區別?以至於只有我們進入了夢境?

還好,我知道她的名字和相貌,可以透過各種渠道找到她,而且必須找到她。

不止是瑪索,我也同樣記得那名女鬼、女孩和男孩的長相。那些塗鴉也記得清清楚楚。

我不願去想瑪索的下場,寧願認為她就像我一樣甦醒過來,可是有一個聲音卻在不斷提醒自己,如果她遭遇不幸,反而能讓我們獲得更多的情報。就像對付窮兇極惡的罪犯一樣,如果對方足夠聰明,又很快收手,那就很難抓住。但是如果他繼續犯案,那麼線索就會接踵而來,直到真相大白。

我們希望能夠在慘事生之前制止對方,但實際情況是,如果對方不製造慘事,我們就無法捉住他。

我將手臂從富江的豐胸裡拔出來,擱在頭上。在天亮之前,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似乎距離閉上眼睛才過去了幾分鐘。沒有做夢,卻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若有若無地飄蕩,偶爾能感覺到身邊的人有動靜,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十分沉重,頭部和身體也無法自如轉動,好似靈魂被囚禁在一個堅固的牢籠裡。

雖然覺得只要靜下心來,就能深沉睡去,但是莫名有一種恐懼感,好似一旦跌入黑暗的深遠,就永遠無法醒來了。所以,我在昏沉中拼命掙扎。當一縷光將眼簾映得生白,時鐘的響聲傳入耳中,我頓時掙脫禁錮,猛然睜開眼睛。

我覺得很睏乏,盯著天花板半晌才感覺好了一些。我嘗試活動身體,脖子和背脊好似生鏽了的齒輪。

門被人推開,腳步聲靠近,富江的臉進入投向天花板的視野。她垂頭看著我,略一低下視線,就能看到她因彎腰呈露出的深深乳溝。落地窗的窗簾不知什麼時候被束起來,灑進的陽光將她的輪廓染上一輪金光,充滿生機,精神奕奕。我這才意識到,已經是清晨了。

“你又做噩夢了?”富江在我的額頭吻了一下,“早餐已經做好了,快去洗臉,你的臉色可不怎麼好。”

“你做的?”我還是有點茫然。

“咲夜做的,賣相還不錯。”

昨日的記憶一股腦湧出來,頓時沖淡了昏沉的感覺,以及那個詭異絕倫的夢境。我努力回想,覺得自己當晚整理過的思緒,此時卻變得有些支離破碎。就像是日光不僅沖淡了陰霾,也在驅散黑暗的記憶和思想。也許我應該用紙筆記下來,可我實在太疲乏了。

“我又做了那個夢。”我說。

富江沒有說話,只是側頭用明亮的目光和我對視。她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夢。

“我遇到了一個叫做瑪索的女人。”我不知自己是想告訴她,還是告訴自己,“我想救她,但是可能失敗了。”

如果換作其他人,也許會安慰我說,那不過是個夢,但我卻知道,那不單單是一個夢。

“可能?”富江只是這麼對我說“失敗沒有可能。既然你不確定,那麼我想,你會再見到她的。”

“嗯,希望如此。”我在她的開解下心情好了一些。在她的幫助下坐起來,我覺得有點腰痠背痛。

“她是個怎樣的女人?”富江說。

“心理診療師,高階j想起瑪索的自我介紹,不自覺去摸自己的胸口,可是和在夢境中不同,身上沒有衣服,當然也沒有她給的名片,就連艾琳的照片也不在。我記起來,艾琳的照片在眼鏡店老闆的手中,而無論我如何回憶,也想不起名片上的內容。啊,這才是現實呀。我深深感受到夢和現實之間,白天和黑夜之間,隔著一道深不見底的懸崖,站在這端眺望那端,所見之處被遮掩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

“ji女?我的技巧可比ji女好得多。”富江勾起邪魅的微笑,將頭垂向我的雙腿間。

我的精神有些頹靡,可是身體卻敏感地產生反應。舒暢的感覺如電流一般沿著神經賓士,戰鬥結束時才過了一分鐘。她輕車熟路地將白濁的液體吞進肚子裡,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舌頭。正如她說的那樣,我的身體好似卸下鉛塊,腦袋也在快感的衝擊下變得清醒。

“看,這樣不是好多了嗎?”富江將我拉起來。

我下到客廳時,咲夜正將圍裙解下來,飯桌上的早餐和我平日做的沒什麼區別。黃油麵包、牛奶和煎蛋,看上去熱氣騰騰,在這個國家也只有這些東西了,早些時候覺得新奇,不過這一陣倒有些懷念國內的菜餚。

“早上好,阿川。”咲夜聽到動靜,轉過身來跟我打招呼。她的氣色不錯,似乎昨晚的尷尬都一掃而光,臉上沒有半點勉強的樣子,就好像在大黑市和我同居時一樣。雖然昨晚和富江不怎麼對付,不過現在那種針鋒相對的感覺卻淡了許多。她今天穿上牛仔褲,雙腿顯得更加修長有力,上身仍舊是白襯衫,只是將下襬打起結。

我洗漱完後戴上昨天買來的眼鏡,盯著鏡子打量了一番。覺得頭有些長了,於是問咲夜要了一根橡皮筋,疏了個背頭紮起來。不知為何,鏡子中的臉有時會產生扭曲,變得輪廓深深,如病人般慘白,可是眨眼後卻又完全正常。第一次看到那張臉,我嚇了一跳,但漸漸就習慣了。

那是誰的臉?但一定不是我的臉。我所見過的人中,也沒有人長得那樣。我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精神衰弱產生幻覺,還是有某種力量給我的提示。

“聽阿江說,你最近經常做噩夢?”咲夜小口小口地撕著麵包,一邊問道。她對富江用上了暱稱,似乎真的心無芥蒂了,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嗯,應該和這次的任務有關。”我說。

“你的報告做好了嗎?”

她這麼一提,我才想起來。昨天生的事情太多,還沒有來得及將報告整理出來。不過,如果那個關於精神病院的夢境很頻繁的話,再怎麼努力做報告也趕不上進度。我有些擔心榮格會火,他的態度不溫不火,卻是個謹慎盡責的人,絕不允許隊員放任自流,特別不待見辦事拖拉的傢伙。

“不要擔心,我已經做好了。反正我們是搭檔,算在一起也不會遭人閒話。”富江在另一邊毫不在意地說。

聽她這麼說,我終於放下心來。富江是揣摩人心的高手,她說榮格不會追究,那事實就應該是那樣。不過我所經歷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在會議上說明後,其他人應該也會諒解,說不定還會感到興奮吧。從第三者的視角來看,的確是一個有趣而且意義重大的經歷。

在前往別墅的路上,我將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重新篩選拼合,一一記在筆記本中。過去還是個學生的我,有時會為自己比他人掌握了更多的知識而沾沾自喜,可是從末日幻境出來後,我愈感覺到自己的知識面太過貧瘠。經常用到的武器應用、戰術戰略、心理分析和情報篩選,全都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外語也是馬馬虎虎,只能進行普通的日常對話。現在我又覺得自己缺乏一些繪畫的天份。

我想把腦子裡的那些人物和塗鴉畫出來,但是才勾了個輪廓就撕掉了,我可不想被人看到這些連幼兒塗鴉都不如的東西。當我將揉成一團的稿紙塞進口袋,咲夜平視前方的臉上浮現一種怪異的表情,我覺得她肯定看到了,不由得十分尷尬。雖然小學時上過素描課,不過當時在班裡也不過是中等水平,加上不感興趣,所以那些技巧早就所剩無幾。

於是筆記本里就只剩下這幾行字

——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