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3頁)

作品:《藏南晚星

“笑啥呢。”許南珩把卷起摞一塊。

“嚇死我了許老師,總感覺訓完她們就要訓我。”

“我哪兒敢呀。”許南珩走到他旁邊,心情好多了,“把你訓了我過年沒打滷麵吃了。”

方識攸抬眸:“嚯,我就這麼點價值。”

“你還得給那倆閨女報聽寫呢。”許南珩微微彎腰,手掌在他臉頰摸了一把,耍流氓似的,“你價值大了方大夫。”

方識攸被調戲了,故意也搭了個腔:“怎麼報答我?要不你給我生倆閨女得了許老師。”

“我給你生仨。”許南珩笑著拍拍他臉。笑得那叫一個迷死人不償命。

第37章

許南珩這趟來西藏,住在學校吃在學校,硬生生憋著不在學校裡抽菸。

蒼涼夜幕下,小醫院側邊外牆牆根那兒,許老師夾下煙,喟嘆道:“出來支教一趟差點把煙都戒了。”

方大夫笑笑:“戒了也挺好,少抽。”

聞言,許南珩斜瞥他一眼:“那你一大夫怎麼不以身作則呢。”

“訓吧老師。”方大夫笑著看著他,倆手揣兜,眼波溫柔,也咬著煙,“隨便訓,我認真聽。”

白大褂穿得一絲不苟,裡邊黑色圓領毛衣,這扮相叼根菸,充滿了反差感。許南珩眯了下眼,欣賞了片刻。

他向來坦然,要說富貴家庭給他帶來了什麼直觀體現在性格上的優勢,那就是坦然和自信,以及絕不會回頭看爆炸這個形容其實用灑脫可能更合適。就像他決定去塌方村莊找方識攸時候的那個吻。

“我想問你個事兒。”

“請。”

“你救援的時候,六天沒信兒,我去找你的那天。”

“嗯。”

“你為什麼能知道我要親你?”

方識攸愣了下。當時的狀況其實他自己都沒法形容,營地裡的水量緊缺,幸而附近不遠就有個山泉水源,他去取水再折回來要走挺長挺難走的一條山路。

他那時候很疲累,精神和軀體都在強撐。然後他看見了許南珩。其實那時候方識攸已經沒勁思考了,什麼你怎麼來了,什麼可以接吻嗎,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他走向許南珩,抱住許南珩,吻住許南珩的過程,完完全全是他那些從心臟以樹狀生而出,走過四肢百骸,回到心臟的那些血液在驅動他。

他的顱神經、脊神經、自主神經、感覺神經、運動神經都在叫囂著:去吻他!

“我不知道。”方識攸說,“我不知道你打算親我,我當時只知道我想親你,大腦不轉的,也沒考慮後果。”

這是實話,百分百的實話。因為方識攸說完,直接把煙摁滅了,丟去了垃圾桶。他說完這話後心裡算是放下塊石頭。

方識攸接著說:“後來…就,後來幾天我回縣醫院,忙的時候還好,沒空回想,忽然閒下來的時候會後怕。”

“後怕什麼?”許南珩也滅掉了煙,最後一口霧抬頭吐掉。方識攸觀察過,許老師的最後一口煙總愛往天上吐,吐煙的時候抬頭,頸部一條流暢優美的線條,讓他不自覺地想要繼續看他衣領之下的光景。

許南珩吐掉煙,偏頭看他:“怕其實我只是以朋友的立場在擔心你,結果你二話不說親上來,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嗯。”方識攸很少讓自己出現這種情況,被人剖開,通常都是他剖別人,雖然是物理層面。但大部分時間裡方識攸面對的人,要麼是同事要麼是病患,同事之間協調交流,與病患之間就是全然自己做主導,處於以一個‘我告知你什麼,你就遵循什麼’的地位。

所以失控去親吻許南珩,對他而言是件十足的越界的事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甚至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方識攸從不去妄動能力範圍以外的事情,那樣不安全。

許南珩見他慢慢地有些沮喪,上前一步,又上前一步,迫使方大夫背後靠牆。由於方大夫略高几公分,他靠近後抬眸,帶了些囂張地說:“怕什麼,我就不怕,我喜歡你,親到了算我賺到,要是親完連朋友都沒得做,沒所謂啊,本來我倆就做不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