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杜家爹孃

作品:《穿成商戶女擺爛,竟然還要逃難!

雖然沒等到杜家老兩口,珍娘卻回來了!

這就很奇怪!

“珍娘,你今日怎麼結束這麼早?”走在後頭的方氏,頭一個看到小姑子的身影,心下狐疑開口詢問。

同時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人家明娘子不願意教她了?小姑子資質不行?這可不行!可不能過河拆橋!如今她兒子的腿傷好了,就不再教授小姑子手藝了?方氏頭一個不答應!

手藝,特別是繡活兒,練好了那可是大本事,靠著一雙手便一輩子吃喝不愁的!她不求別的,小姑子能指點大丫一二也是好的。

方氏心裡百轉千回,不管如何,明氏既然答應了,他們家也奉上了拜師禮,斷然沒有再反悔的機會!

珍娘抬頭一笑,剛才在路上她正想著師傅新教的針法呢!倒是不知道大嫂因為她糾結的表情,竟然腦補出這麼多有的沒的。

其他人也停住了腳步,杜蘭月倒沒想那麼多,雖然她與明氏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明氏的為人還是可以相信的。

“珍娘,你師傅家中有客?”杜蘭月驟然問道,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珍娘點頭,急急道,“是呢,今日師傅家中來了客人,我便先回來了。只是那客人不是別人,是親家大叔和嬸子。”

就知道是這樣!

杜蘭月蹙緊了秀氣的眉毛,道,“許是我阿孃認得明嬸子也說不定,待會兒問問就知道了。”

方氏鬆口氣,不是被踢出來就好。“我就知道,阿桃娘肯定不簡單,八成以前是住在縣裡的!既然親家嬸子都來了,也見到了珍娘,待會兒肯定要過來的。”

“嗯,如你們所說,待會兒親家還得過來,咱們先略做收拾。老大媳婦你先去院子裡忙活,大郎去買些菜和肉!珍娘收拾後院!”劉氏有條不紊地吩咐下去。

至於老二媳婦,這不是還有兩個娃兒嗎?也到上課的時候了。

何三郎跟小翠不在家,大清早便運送抱枕、床上用品去鋪子了。

如今,夏日將過, 天氣將秋。

店裡的售賣主體轉為抱枕、靠背、床笠等物件兒,若天氣冷了,這些會賣的更好。

和縣的其他店裡也不是沒有抱枕之類的,但模樣兒沒她家的好看,圖案也沒有她家的多。

當然,蚊帳買賣還是要做的,甚至比夏天還要火爆,因為批的商販打算南下去賣,討一個新鮮,估計生意能不錯。

何老爹放下鋤頭,要去沖沖腳下的泥巴,換件乾淨衣裳。既然有時間收拾,誰還不想整整齊齊地會親家?

杜蘭月收斂了神色,拘著兩個小的去寫大字了。

至於爹孃和明氏之間的關係,早晚都會知道的。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大半天,她都有些坐不住了,中間還派大丫出門探尋了一番,說是馬車還沒走。

過了大概兩個多時辰,杜蘭月才見到姍姍來遲的爹孃,後面還跟著辛戰同明氏。

幾個老的照例熱情地寒暄了一番,只杜蘭月現,崔氏的眼眶有些許紅。感情她娘還哭過呀!

順帶掃了一眼明氏,也是一樣的眼圈兒紅紅,但眼底的驚喜也是掩飾不住。

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家阿孃同明氏難道是姐妹重聚?中間經歷了千難萬險的那種?

杜老爹被何老爹拉去喝茶,劉氏同崔氏說了一會兒家長裡短,便去廚下整治些吃的,也是有意留給幾人說話的空間。

“阿孃,明嬸子。”杜蘭月怎麼也想不通崔氏和明氏之間的關係,但肯定不是簡單的就對了!

崔氏道,“月娘,我沒跟你說起過以前的事,現在就跟你說說吧。”

崔氏的眼神兒變得深邃,似乎在回憶很久遠的事情,可不是嘛,那些場景對她來說恍如隔世。

隨著崔氏娓娓道來,杜蘭月也逐漸瞭解,原來她外祖竟然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

三十多年前鎮守荊州關的大都督!

怎麼辦?心都要膨脹了!自己這個十八線女配的主線,竟然還會有翻轉?真是可喜可賀呀!

“那後來呢?後來又生了什麼,讓阿孃你這隻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杜蘭月心裡好奇,心裡猜測這定然是一場愛恨情仇吧?

“當年的我,只有十歲出頭,有一日你外祖母突然將我喊去,說是讓我跟著師傅上山。沒想到,這一去竟是永決。”崔氏的眼底泛起一絲熱意,淚水很快溢滿。

“家中如日中天,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年幼的我還高興地很,只道阿孃終於想通了,准許我跟著師傅學醫了。”

崔氏還記得,那天她以最快的度收拾了衣物,轉身就要去尋師傅。只阿孃叫來了身邊的大丫鬟,說是陪著她上山才能安心。

後來每每憶起,才現阿孃看向她的目光裡似乎有亮光在閃耀。

崔氏的話語逐漸哽咽,杜蘭月倒是明白了,“所以,外祖母這是要保護你吧?”

明氏上前道,“小小姐,我是當年杜府的丫鬟。後面小姐被夫人送走,過了沒兩天,半夜裡府裡突然來了一隊官兵,說是老爺和少爺們私通外族,意欲起兵造反,人證物證俱在。

可那證據誰人知道是不是偽造的?!三少爺不服,說是家中父兄皆赴戰場,大盛怎可如此對待他們身後的老弱婦孺?讓天下有志之士情何以堪!那領頭將領竟然將三少爺當場擊殺!還說……老爺和兩位少爺均已身死!夫人悲痛欲絕,以身撞柱,當場身亡!”

說到此處,明氏的眼淚已經流滿了整張臉,聲音也越哽咽,眼底裡的仇恨如熊熊烈火。

“夫人乃護國公嫡女!從小性子就烈,他們許是沒想到會鬧得這般大,如此便不敢再動作了!只是,杜家所有的男丁,無論是嫡庶均被帶走,女眷全部沒入奴籍,流放西南永州。”

杜蘭月雖然不是原主,也沒見識過皇權威嚴,但此刻就這麼真實地擺在眼前,倒也為自己未曾謀面的祖父母扼腕長嘆起來。

不由問道,“那後來呢?皇帝給家裡定罪了嗎?明姨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我舅舅他們呢?”

明氏擦了擦眼淚,繼續道,“奴婢之前得了夫人恩典,與大爺的長隨,也就是戰兒他爹成了婚。夫人身死之前,將孫少爺託付給我,我和奶孃便帶著孫少爺從後院狗洞裡鑽了出去。奶孃的兒子正是駐守的兵士,也因此事獲罪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