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一點都不含糊，馬上行動，透過矽谷的華人圈子，很容易地就聯絡上了思科的產品副總裁袁爭。

叫上了沈向陽一起，去會會他！

瞭解到了周大老闆的打算，沈向陽就微微皺眉，“這件事恐怕不容易做到。”

周不器挺自信，笑著說：“我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沈向陽搖搖頭，“不，我說的是技術。”

“嗯？”

“這種多人線上影片產品，技術難度並不低。矽谷巨頭們競爭不過ebex，除了產品層面，還有技術層面的差距。”

周不器就不太理解了，“線上影片電話而已，有什麼難度？”

沈向陽道：“一對一的點對點的影片電話，這當然很容易，可每增加一個點，就要倍數性的擴容。3個點，每個點都需要聯絡，這就是3個連線組。4個點，是6個連線組，5個點就達到了1o個連線組。6個點，就達到了15個連線組。”

這不是啥高深理論，高中數學就學過，周不器高中時候是個優等生，很快就能明白，“哦，是排列數公式。1oo個點，就是a（1oo，2）。”

坐在車上，沈向陽就忍不住笑，“對，大概邏輯是這樣，線上會議的人數越多，需要建立的連線組就會爆炸式地增長。不過在實際的處理中，更好的演算法來縮小規模，透過即時性的連線來取代常規性的連線。”

“微不是實現了嗎？”

“那是對外的宣傳。”

“啥？”

周不器一腦門黑線。

沈向陽道：“微書說是可以最高容納1oo人同時線上開會，可這是最高標準，數量太多了，就不穩定了，更多的是單方向的聽的功能，而不是雙向的交流。現在的微書，能夠實現3o人的雙向視訊會議交流。”

周不器問道：“ebex呢？他們能實現多少？”

沈向陽道：“真正的1oo人同時線上的視訊會議，可以實現即時的雙向交流。”

線上開會，可以是單向的，也可以是雙向的。

單向的，就是一個人說，其他所有人多聽。

這就很簡單了，1oo人的電話會議，1個人講課，99個人聽，只需要建立99組關係連線就行了。

可如果是雙向的，每個人都是既聽又說，是會議討論，那所需要建立的連線組就多了，是排列數中的a（1oo，2），495o對關係組，那數量就太多了。如果按照正常的笨方法都連線起來，工作量太大。

這就需要新的演算法邏輯了，就是基於網際網路連線的基礎協議——三次握手。

沈向陽對此作出瞭解釋，“透過網際網路，全世界任何兩個點都可以產生連線。可這個連線不能是常備性的，需要即時性的連線請求。一方送訊號，另一方接收訊號並許可，再彼此確定，才能建立連線。多人組的視訊會議協議，基本上也是這個邏輯。”

周不器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是啊！網際網路連線著幾十億人，這麼多人都能點對點地全部連線上，開個幾百人的視訊會議而已，很容易就能做到！”

沈向陽進一步的說明，道：“連線不難，同時連線並且度快、訊號穩定、傳輸穩定，這比較難。有競爭力的產品，不是能夠提供服務，而是要提供最好的服務。ebex的成功，歸根結底是依靠著思科。”

“不會吧？”周不器有些驚訝，“思科是o7年才收購ebex，可是在收購之前，ebex的市場份額就已經達到了65%。”

沈向陽搖搖頭，“在完成交易之前，思科就已經站在了ebex的背後。當年，ebex號稱全球最具創新性和展潛力的科技公司，被很多公司都盯上了，思科只花費了32億美元就買下來了。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思科一直是ebex背後提供這種多點協同連線技術的大靠山。”

周不器皺起眉頭，不太理解，“就只能依靠思科？別的公司不行？自己研不行？”

沈向陽道：“我說下思科的展史吧。8o年代的時候，世界上還沒有網際網路。可計算機已經出現了，很多科研機構和大學裡，都有很小型的區域網。當時，斯坦福大學裡就有幾百個這種區域網。可這種感覺並不好，都是一所大學裡的學生，卻都只能在各自的小區域網裡連線，可不可以把斯坦福所有的區域網都連線起來，變成大的區域網？當時，斯坦福計算機系的一對夫妻教授，就默默研究，終於開出來新的連線協議，並依靠這款協議組裝出了一款改變世界的裝置——路由器。從此，斯坦福的所有小區域網就被連線起來了，世界上第一個校園網就誕生了。由這個路由器所成立的公司，就是思科。”

周不器雖然總是謙虛說自己是技術小白，但他這麼多年跟一批世界級的科學家一起工作，不斷地請教、學習，他對技術的理解早就過一般性的技術工程師了。

他一下就明白沈向陽這番話裡的引申邏輯了。

技術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