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亞特蘭蒂斯之墓 THE TMBS OF ATLANTIS CHAPTER 114

作品:《亞特蘭蒂斯:基因戰爭

直布羅陀

伊麻裡隧道

全息投影漸漸浮現的同時,克雷格朝大衛走近了幾步。

大衛盯著全息投影。這幅色彩鮮豔的投影幾乎佔滿了整個房間,讓他感覺彷彿身臨其境。他看到一艘巨大的飛船從海中升起,直布羅陀巨巖出現在視野中,然後大衛意識到了這艘船有多大:巨巖在它旁邊猶如一塊卵石。另外還有個問題——巨巖的位置不對。它處於內陸,而不是在海邊上,陸地從巨巖下向前、向右延伸,一路伸到非洲。歐洲和非洲被一座陸橋連線在一起。

“我的老天啊……”大衛低聲說。

克雷格又朝大衛走近了些,“這情景正如柏拉圖所述:一個巨大的島嶼從海中升起。我們仍在設法標定時間,但我們認為這段全息影片大約攝製於12000到15000年前。肯定是最後一次冰河期結束之前的某個時候。等我們測算過海平面之後就會知道得更清楚些了。柏拉圖的文章說,這個島沉沒於12500年前,那可能是正確的。你也已經注意到這艘船的大小了吧。”

“難以置信。你們找到的只是一塊碎片。”

“是的,而且只是很小的一片。我們認為整個結構的面積超過60平方英里——假設直布羅陀巨巖在15000年前的尺寸和今天的尺寸一樣的話。我們身處其中的這塊結構,或者用你的說法,這塊碎片,還不到一平方英里。南極洲那邊的船體還要大得多,大約250平方英里。”克雷格朝全息影象點了點腦袋,“下一段影片就讓我們知道這艘船是做何用途的了——我們認為如此。”

大衛看著那艘巨船移動到岸邊,停了下來。全息影象閃動了幾下,彷彿有人正在更換老式電影放映機上的膠捲盤。船還在那裡,但水面上升了些。在海岸邊上,緊靠著那艘船,出現了一個城市——如果那能算得上城市的話。一些原始的石頭紀念碑,彷彿一系列的英國巨石陣,以那艘船為中心向外輻射出去,形成一個半圓,一些茅草頂的小屋點綴其間。在那些石頭建築的中間燃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然後全息影象拉近了視點。一群穿著厚厚的皮毛的人正拖著另一個人——不,一隻猿,或者是一隻介於二者之間的動物。這隻人猿很高,他赤裸著身子,瘋狂地反抗著旁邊抓住他的人們。他靠近了火邊,周圍的人紛紛躬身。

船上發射出兩個飛行物體。看起來像是馬車,也許是太空時代的體感車。它們飄浮在距地面一兩英尺的高度,朝火堆飛去。它們飛到那裡的時候,人群往後退開,躬下身子,埋下頭。

亞特蘭蒂斯人從他們的飛車上下來,抓起那個原始人,給他注射了什麼。他們穿著帶頭盔的護甲。頭盔上幾乎到處都覆有反光的玻璃,只露出腦後的一小部分。他們把那個人猿扔進一輛飛車裡,衝回到了船上。

全息影象又閃動起來,然後場景切換到了這艘船的內部。那個猿人躺在地板上,亞特蘭蒂斯人仍然穿著那套衣服。看起來他們似乎在互相交談,雖然大衛吃不準……他們用的是微妙的肢體語言,加上少數幾個手勢。

克雷格清了清嗓子:“我們仍在研究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別忘了,我們也只是在一兩個小時前才看到這些影象,在拿到日記裡的地圖之後我們才找到了這間密室。但我們認為,這段錄影里亞特蘭蒂斯人是打斷了一次犧牲祭典。這個人是個尼安德特人。我們認為,我們的祖先把獵殺每個並非‘按照神自己的形象所造的人’100作為獻祭視為自己的天職。原始時代的種族清洗。”

“皮爾斯看到的在管子裡的那個原始人跟這個是同一個嗎?”

“是的,你下面就會看到證據。”

“它後來怎麼了?”

克雷格哼了一聲,搖搖頭:“凱恩在20世紀30年代早期成功操控那個‘鍾’之後,立刻就把他解凍了。我們花了一段時間解決能源供應問題。在之後的幾年裡他們進行了一系列的試驗。他們甚至試圖透過讓人類和黑猩猩雜交,重新創造出類似的人猿來:他那個瘋狂的‘人猩’專案。試驗毫無進展,凱恩最終失去了興趣。1934年,凱恩把他也餵給了‘鍾’。”

“他沒能活下來?”

“沒,儘管他在管子裡待了不知道幾千年了。所以,在凱特·華納活下來的時候,我們理所當然地為之震驚。我們認為,這可能跟那些管子有關,但它的功能只對我們這個亞種有用。那些管子肯定是透過某種途徑啟用了亞特蘭蒂斯基因。華納對那些孩子的治療肯定跟那些管子也有某種聯絡。我們的猜想是,每個人類身上都有亞特蘭蒂斯基因,但它只會偶然地在某些特定的人身上被啟用。顯然,那個尼安德特人不具備這些基因前體。”

克雷格朝全息圖點點頭:“噢,用他們的話說,燒錢的大場面來啦。”

影象的視點從實驗室再次移到了外面。在船的後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海嘯。浪頭至少比這艘船還高100英尺,而船本身的高度,透過和直布羅陀巨巖的比較可知,無疑超過兩百英尺。巨浪衝過飛船,湧向那個史前城市,城市被洶湧的巨浪一下就掃平了。

船被浮了起來,巨浪把它帶到了城市上方,將一路上的那些巨石紀念碑和茅屋夷為平地。然後海水退去了,把這艘船也拖到了海邊,一半以上的船身都在水下。船的底部和下面的海底摩擦,閃出巨大的火花。然後全息影象裡閃動著紅色和白色。船的下部發生了一次大爆炸,把船撕成了兩塊,三塊,最後變成了四塊。

“我們認為那是個海床中的巨大沼氣包。它爆炸的威力相當於一打核彈頭。”

海水倒捲回來,淹沒了碎裂的船身。影象也轉回到實驗室和亞特蘭蒂斯人這邊。一個亞特蘭蒂斯人被甩到了艙壁上,身子一動不動。死了嗎?倖存的亞特蘭蒂斯人把那個尼安德特人舉了起來,輕鬆得彷彿那只是一個布偶,隨手把他塞進了一根管子裡。他的力氣可真是驚人。大衛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他本身的力量還是這套衣服的。

這個亞特蘭蒂斯人轉向他的同伴,把他的同伴也舉了起來。影象閃動了幾下,這人離開了房間。全息影象的視點跟隨著他在船上跑動。他也被甩到了地上——肯定是浪頭打上了船身,讓失去動力的船身在海底漂浮起來。然後,他置身於克雷格和大衛現在站著的這個密室中。他在控制檯上操作了一會兒。他並沒有實際接觸到檯面,僅僅是在它上面移動手指。整個過程中他一直把他的同伴扛在自己的肩上。

計算機一臺接一臺地關閉了。

“我們認為他在啟用這裡的‘鍾’。一套反闖入裝置,用來把我們或者類似的動物擋在外面,這合乎情理。然後他關閉了那些計算機。下面這部分,我們仍百思不得其解。”

在全息影象裡的整個房間幾乎都黑了,只剩下應急燈微弱的光亮。那個人走向房間後面,摸了一下他前臂上的某個東西,一扇門在他身前開啟。大衛的目光朝影象裡的方向看去——那扇門還在那裡,但現在那把長矛插在裡頭。亞特蘭蒂斯人環顧四周,停了一下,然後走進門裡。門在他身後關上了——上頭沒有長矛。

大衛又看了看那扇門。

“別白費心思啦。”克雷格搖搖頭,“我們試過了,試了好幾個小時了。”

“門裡面是什麼地方?”大衛朝門挪動腳步。

“不清楚。有兩個科學家認為那就是命運之矛,但我們無法確定。我們認為帕特里克,或許該叫他湯姆·華納,把它帶到了這裡,大概是想用它在門上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上打個洞。”

大衛朝門邊又挪近了點,“命運之矛?”他其實知道那是什麼,但他需要爭取點時間,需要分散克雷格的注意力。

“是的。你不知道?”

大衛搖搖頭。

“凱恩被它迷住了,希特勒也跟著他痴迷於此。傳說中這把長矛戳到了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基督的肋側,殺死了他。古人相信,擁有這把長矛的軍隊是不可戰勝的。希特勒吞併奧地利的時候得到了這把長矛。在德國投降之前一兩週,他剛好失去了它。多年來我們收集了許多件古代的珍寶,這是其中之一。我們希望它,或者是另外的哪件古物,能帶給我們些和亞特蘭蒂斯人有關的線索。”

“真有趣。”大衛邊說邊抓住了矛尾。他拉了一下長矛,感覺到門稍稍動了一下。他加大了力道,拔出了長矛。門開啟了,他扔下柺杖,衝進了門裡。克雷格抽出自己的槍,開始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