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天 12月18日星期六(第2/4頁)

作品:《獵殺“紅十月”號

“當然會的!幹情報這個行當,如果你執意要找到什麼東西,你就能找得到,不管這個東西真有假有。主啊,拉米烏斯這傢伙永遠不會知道我們該多感激他。這樣的良機,真是千載難逢,千萬不能喪失。”

“但是克格勃以後的腰桿將變得更硬了,”佩爾特說。“那是一件好事嗎?”

穆爾聳了一下肩。“遲早總要發生的。把安德羅波夫搞下臺——說不定還是被殺害的——使軍隊得到太多威信,這正象50年代搞掉貝利亞的情況一樣。蘇聯人象我們一樣,依靠對軍隊進行政治控制,而且比我們更厲害。由於克格勃把他們的最高指揮權奪走了,他們就幹了那件骯髒事。這樣的事總是要發生的,這樣倒也不錯,我們能從中獲得好處。現在只有幾件事還需要我們去做。”

“比如說?”總統問。

“我們的朋友亨德森在一個月左右以後要放出訊息說我們有一艘潛艇從冰島駛出一直跟蹤著‘紅十月’號。”

“那是為什麼呢?”佩爾特不同意。“那樣他們就會知道我們是在撒謊,就那艘導彈潛艇而引起的風風雨雨是場騙局。”

“不完全是這樣,博士,”穆爾說。”把導彈潛艇開到離我國海岸這樣近的地方,這總是破壞協議的行動;從他們的觀點來看,我們無法知道那艘潛艇為什麼會去那裡——只有我們審問了留在這兒的水兵才會知道,當然這些水兵可能不會告訴我們什麼有用的情況。蘇聯人會料到我們在這件事上沒有完全對他們說真話。我們跟蹤了他們的潛艇,並準備隨時摧毀她,這個事實正好給了他們想要尋找的說我們搞兩面三刀的證據。我們也會說,‘達拉斯’號用聲納系統監測到了反應堆事故,這就可以解釋我們的救難艦為什麼就在附近。他們知道,嗯,他們肯定懷疑我們隱藏了什麼東西。這將使他們對我們究竟隱藏了什麼產生錯覺。俄國人對這種情況有一種說法,他們管它叫作狼肉。他們將發動一項廣泛的行動來刺探我們的動靜,不管是什麼動靜。可是他們將一無所獲。中央情報局中唯一知道事實真相的幾個人是格里爾,裡特和我本人。我們的行動人員接到命令去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夠洩露出去的也不過就是這些。”

“亨德森怎麼辦?我們有多少人知道那艘潛艇的事?”總統問。

“如果亨德森向他們吐露了什麼,那他就是在自己的死刑判決書上簽字。克格勃對雙料間諜是要嚴厲處置的:他們不會相信我們利用他來遞送假情報。他明白這一點。同時我們在任何情況下都會嚴密監視他。我們有多少人知道這艘潛艇的事?或許有100人,這個數字還會增加一點。不過記住,他們以為在我們的沿海地區目前有兩艘沉沒的蘇聯潛艇。而且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不論什麼樣的蘇聯潛艇裝備出現在我們的實驗空裡,全都是從洋底打撈上來的。當然,我們會為此目的而使‘格洛馬探險者’號重新開動起來。如果我們不這樣做,他們就會生疑。為什麼要使他們失望呢?他們遲早總會把整個事情搞明白的,不過,到那時殘缺的廢艦體就將在海底了。”

“這麼說,我們不能把此事永遠保密了?”佩爾特問。

“永遠是一段很長的時間。對這種可能性我們必須有個計劃。在眼下一段時間內,這個秘密應該是相當保險的,因為只有100人知道。一年以後,至少是一年以後,更可能是二、三年以後,他們才會積累到足夠的資料,對發生的事有所察覺。不過到那時,就不會有很多實際證據能夠證實了。再說,如果克格勃發現了真相,他們會向上報告嗎?如果軍事情報總局發現了真相,他們肯定會發現的,那麼,在他們情報界內部隨之而出現的混亂將對我們有利。”穆爾從皮煙盒裡取出一支雪茄煙。“我說過,拉米烏斯在幾個層次內都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難得的機會。而且妙就妙在我們不必多費什麼周折,俄國人會完成全部跑腿工作,去尋找那些並不存在的東西。”

“那些叛逃者又怎麼辦呢,法官?”總統問。

“他們嘛,總統先生,將會得到照顧。我們知道如何辦理這件事。我們對中央情報局的殷勤接待很少有什麼意見。我們要花幾個月時間向他們盤問情況,同時我們還要為他們在美國生活做好準備。他們將獲得新的身份,重新接受教育,必要時還要做整容手術。而且,從此以後他們不必再去工作——但是他們會想要工作的。他們所有的人差不多都會這樣的。我想海軍會給他們安排的,如付薪水請他們擔任潛艇戰術部的顧問,諸如此類的事情。”

“我想見見他們,”總統說,一時感情有點衝動。

“那可以安排,先生。但是必須十分慎重。”穆爾告誡說。

“戴維營,那裡應當很安全了。還有瑞安,法官,我希望對他能多加關照。”

“明白了,先生。我們已經很快地把他提上來了。他同我們一起,前途不可限量。”

蘇聯,丘拉坦

“紅十月”號之所以被命令在還遠不到拂曉的時候就下潛,是因為有顆衛星在800公里的高空沿地球軌道執行。象“灰狗”客車一樣大小的“信天翁”8號衛星,11個月前在蘇聯丘拉坦人造衛星和宇宙飛船發射場上用過載助推器被送上了高空。這顆大型衛星是雷達海洋偵察衛星,是經特別設計用來進行海上監視的。

“信天翁”8號在當地時間11時31分經過帕姆利科灣。衛星上的程式設計是用來跟蹤整個可見地平線上的熱接受器的,探詢任何可見之物,截獲符合其探測引數的任何訊號。它不斷地在軌道上執行,在飛經美國艦隊的艦艇上空時,“新澤西”號上的干擾器都向上發出電波攪亂其訊號頻率。衛星的錄製系統準確無誤地把干擾電波錄製下來。這種干擾會讓操作人員獲悉有關美國電子作戰系統的一些情況。當“信天翁”8號經過北極時,它前面的拋物面天線就緊跟另一顆衛星——“星火”通訊衛星上的載波訊號。

當這顆偵察衛星找到它的高飛的同伴時,一個鐳射旁側聯絡裝置把“信天翁”錄音帶上的內容傳遞過去。“星火”立即把它傳送到丘拉坦地面站。美國人也把收到的資料透過他們自己的通訊衛星傳遞給馬里蘭州米德堡的國家安全署總部。幾乎就在同時,這個數字訊號由相距5000英里的兩個專家小組予以檢驗。

“天氣晴朗,”一個技師悲嘆道,“現在我們才碰上晴朗的天氣!”

“那就乘機好好利用一下吧,同志。”一個在他旁邊另一架控制檯上的人正在觀察一顆監測西半球的地球同步氣候衛星發來的資料,瞭解一個敵對國家的天氣可以有很大的戰略價值。“又有一個冷峰正逼近他們的沿海。他們的冬天和我們的一樣。我希望他們過個愉快的冬天。”

“但我們的人在海上過冬不會是愉快的。”那位技師一想到在海上遇到大風暴,心裡頭就不寒而慄。去年夏天他在黑海上游覽了一次,暈船暈得一塌糊塗,狼狽至極。“啊!這是什麼?上校!”

“什麼事,同志?”那位值勤的上校快步走了過來。

“快看這兒,上校同志。”技師用手指著電視螢幕。“這是帕姆利科灣,在美國中部沿海。看這兒,同志。”螢幕上那塊水域的熱成象呈現黑色。但是當技師調整顯示器時,就變成了綠色,還帶有兩塊白色斑,一大一小。那塊大些的白斑曾有兩次分成兩部分。這是那塊水域水面的影象,部分水面比應有的溫度高半度。這個差別並不常見,不過這個反應足以證實有什麼東西使水增加了熱度。

“也許是陽光吧?”上校問。

“不是的,同志,晴朗的天空使整個地區得到均衡的陽光。”技師沉靜地說。當他認為自己意識到什麼東西的時候,他總是沉靜的。“兩艘潛艇,也許是三艘,在水下30米處。”

“你肯定嗎?”

技師輕輕按了一下開關,顯示出雷達影象,圖象上呈現出燈芯絨狀的微小波浪。

“水面上沒有任何東西產生這種熱量,上校同志。因此水下肯定有什麼東西。每年的這個時候並不是鯨魚交配的季節。這隻能是核潛艇,大概有兩艘,也許三艘。據我推測,上校,美國人被我們的艦隊部署嚇住了,以致要為他們的導彈潛艇尋找掩蔽。他們的導彈潛艇基地就在南邊只有幾百公里處。也許他們的一艘‘俄亥俄’級艦艇已經在這裡找到掩蔽,而且也象我們一樣,由一艘探索潛艇保護著。”

“那麼它很快就會行動的。我們的艦隊正在奉命歸隊。”

“太可惜了,如能跟蹤它多好。機會難得啊,上校同志。”

“是呀。幹得好,技師同志。”十分鐘後這個情報已發往莫斯科。

莫斯科蘇聯海軍最高司令部

“我們要利用這個機會,同志,”戈爾什科夫說。“我們現在正在召回我們的艦隊,我們可以留下幾艘潛艇收集電子情報。美國人在混亂中可能會落下幾艘發現不了。”

“很有可能,”艦隊作戰部部長說。

“‘俄亥俄’號要往南去,可能是去他們在查爾斯頓或金斯灣的潛艇基地。或者向北去諾福克。我們在諾福克有‘科諾瓦洛夫’號,在查爾斯頓一帶有‘沙比利科夫’號。我想這兩艘艦艇都會在原地停留若干天。我們必須幹出點成績來,向那些政治家們表明我們的海軍是名符其實的。能夠跟蹤‘俄亥俄’號可能就是個開端。”

“我要在15分鐘後發出命令,同志。”作戰部部長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他不贊成他從戈爾什科夫那兒得到的政治局會議的報告,但是,如果謝爾蓋一旦被搞下臺,他的地位最有可能來接管這項工作……

“新澤西”號戰列艦

就在幾分鐘前,伊頓接到了“紅色火箭”電文:莫斯科剛剛透過衛星向蘇聯艦隊發出了一項很長的行動命令。現在俄國人確實已進退兩難,這位海軍准將尋思著。他們周圍有三個航母戰鬥編隊——“肯尼迪”號,“美洲”號和“尼米茲”號——全部由喬舒亞?佩因特指揮。這三個編隊伊頓都能看得到;在作戰行動方面他還控制有“塔臘瓦”號,可以加強他的水面行動分隊。准將把他的雙筒望遠境轉向“基洛夫”號。

“指揮官,把分隊擺到作戰位置上去。”

“是。”分隊作戰軍官拿起戰術無線電話筒。“藍色少年,我是藍色國王。琥珀光,琥珀光,執行命令,我的話完了。”

伊頓等了四秒鐘,才聽到“新澤西”號的戰鬥警報。艦艇全體人員紛紛奔向各自的戰鬥崗位。

“到‘基洛夫’號的距離是多少?”

“37,600碼,先生。我們一直在每隔幾分鐘就秘密地用鐳射測量一次距離,隨問隨報,先生。”分隊作戰軍官報告說。“主炮組的炮塔仍然裝著炮彈軟殼,重炮每隔30秒鐘修正一次射擊方案。”

旗艦駕駛臺上,伊頓指揮椅旁邊的電話嗡嗡響了。

“我是伊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