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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姬千千歲+番外

謝瀚猶豫了一會才道:“沒錯是第四天,我每天抄一篇論語,那天訊息來得時候,我在寫里仁篇。”

臨淵意味深長地盯了謝瀚一會,謝瀚由得後背發涼,這才聽到臨淵雖是溫和,卻並沒有什麼感情在裡面的聲音:“少爺,我們突然有急事,先行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青麓:摺子戲裡才不是這麼演的!明明都是男主主動想跟女主一起睡!你為什麼不一樣!

臨淵:因為我們倆一起睡真的只是一起睡啊……

☆、破棺

“怎麼了?”青麓看臨淵從謝瀚房裡出來之後,徑自向前走的臨淵,急忙小跑了兩步,追了上去。

“我從昨天晚上就在想,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們想的方向就不太對。”臨淵稍稍皺眉,隨即又舒展開來,“總算是完全清楚了。”

“你是說……”青麓回憶著自己的想法,並不太理解臨淵這句話的意思。

“待會兒說給你聽,現在先跟我去靈堂,”臨淵絲毫沒有放慢腳步,“我們去看看,傳說中的白骨走路。”

“可是今天才第六天?”青麓奇道。

臨淵笑了笑,避過這個問題:“這個等下說,不過你要當心謝瀚。”

“謝瀚?”青麓揚聲,“他不是被禁足了?還能掀起來什麼亂子麼?”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要你萬一以後遇到,當心這個人。”臨淵回頭向著謝瀚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個人,城府頗深。”

青麓看臨淵並沒有細說的意思,只“哦”了一聲,也不再追問。

走到靈堂的時候,太陽還沒完全下山,臨淵遣了個丫頭去喊謝徑來,謝徑很是不滿,面色鐵青地出現了,然而滿腔的脾氣沒法對著一個小女孩發作,便向著臨淵不悅道:“這才第六天,不知道你現在就喊我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沒等臨淵回答,謝徑說話間,太陽斂起了最後的光芒。

五口棺材裡幾乎同時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那聲音尖利刺耳,有如尖銳的指甲從木板上用力刮撓,聽得旁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謝徑心裡又是驚又是怒,厲聲喝斥道:“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我不想再看到這種情況了!怎麼反而提前了一天!難道是你們搞的鬼!”

後面下人已經嚇得臉色發白,抱在一起哆嗦。

青麓雖說這一路上因著臨淵說的那一句“一開始想的方向就不對”轉念多次,也勉強想通大致的關節,然而還是想不通為什麼會早一天,這時只能不明所以只能看向臨淵,臨淵卻像是早有預料,不緊不慢,甚至語調裡帶著些玩笑的意味道:“若是不讓這五具白骨也走一走,又怎麼能知道之前那具去哪裡了?”

謝徑被這話一堵,一時也無話可說,只能氣鼓鼓地看著棺材。

沒過多久,中間那具棺材頂部的木頭就被裡面的東西敲碎了,並不出所料的是一具骷髏慢慢地從破開的洞口裡爬了出來。青麓定睛細看,雖說看上去確實是人的骨頭,然而這爬行的動作卻不太像人,那具骷髏的關節向各個方向扭曲著、蠕動著,像是想要站起來,然而最後也沒能站起來走,只在地上掙扎著向外爬行,速度居然也不慢。

那動作,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個人掙扎著想要從棺材裡爬起來,卻因為每個關節都已然錯位,無論如何爬不起來。

“唔,果然死在早晨的站不起來啊,真不巧,看來我們恐怕是不能看到白骨走路的奇觀了。”臨淵繼續對著青麓鎮定自若地玩笑道,謝徑狠狠地瞪了他一樣,他卻並沒有看謝徑,倒是青麓,聽到這話的瞬間,飛快地看了眼萍兒的棺材,臉上露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的神情。

隨後剩下四口棺材很快也被破開了,另外四具骷髏也陸續爬了出來,居然有一具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開始像人類那樣走路。而這四具骷髏速度居然也異常迅速。後幾具骷髏出現的時候,也許是有了前一個的例子,眾人也知道這些骷髏無意傷害自己,居然屋子裡的氣氛緩和了些。

“哦,還有一個起得早的嘛。”青麓這時候雖說細節還不確定,總算大致是明白了發生的事情,於是學著臨淵先前的口氣調侃道,完全沒理會謝徑氣得幾乎要跳起來。

謝徑已經氣得鬚髮皆張,正要咆哮,去看見臨淵一把抱起青麓,飛快地一點地面,稍稍騰空向前躍出數丈,用輕功緊緊跟在五具骷髏後面,謝徑見狀也只能閉上嘴,他雖說脾氣暴躁,然而深明事理,清楚孰輕孰重,趕緊跟了上去。

骷髏毫不遲疑地向著後山爬過去,謝徑和臨淵兩人輕功都不弱,居然要追著都有些費力。謝徑偷偷觀察了下臨淵的身法,乾淨利落,不是江湖中人那種故作花哨的動作,反倒是更像軍隊中人動作。謝徑又看了幾眼,之前對臨淵的不滿居然頓時淡化了,只覺得臨淵這樣的才學伸手,若在軍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隱隱生出惜才之心。

骷髏在謝家後山連爬過兩座山,最後才停在了山谷裡一處極為不起眼的山洞之前,五具骷髏都先後停了下來,彼此之間用力互相撞了數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交流什麼,又好像在猶豫,最後還是陸續爬了進去。

臨淵停了下來,他察覺到這個洞穴裡面靈氣異常充沛。天地靈氣在此處有如匯入大海般沉積下來,無比磅礴。這自然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必定是有人曾經在此以陣法聚集靈氣。臨淵抬頭仔細觀察著殘餘的陣法,心中凜然,這陣法單單是剩下的隨便都極為複雜,他自認在陣法一途上絕非凡手,這時心裡居然隱隱約約對佈下這個陣法的人生出了敬畏之心。

謝徑跟在後面,沒說話,也停了下來,他心裡清楚,即便自己縱橫沙半生,自負已極,這個時候卻是最派不上用場的那一個。

青麓從臨淵懷裡跳下來,四處看了看,點頭:“沒問題,它們是被靈氣吸引過來的。雖說靈氣豐沛得異常,不過這個地方本身應該沒什麼問題。非要說的話,居然還隱約地殘留著上一任言之巫祝的氣息,恐怕是他依著地勢匯聚的靈氣。”

“這是有人建的?言之巫祝,你是認真地在說這種話麼?”謝徑皺眉,有人在他家後山建了這麼個洞穴,他居然完全不知道。而青麓提到的神話中才會出現的言之巫祝,也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更何況就算確實上一任言之巫祝在此佈下陣法,青麓又憑什麼能認得出來?

臨淵卻沒有理會他,微微眯起眼警覺地對青麓說:“這裡有先前我察覺到妖氣的那隻大妖的氣息。”

“既然走到這兒了,那隻能進去看看。”青麓看向臨淵罕見嚴肅的神情,輕聲道。

“你是說有妖怪在我家後山建了這個?!”謝徑明顯會錯了意,大驚失色。

青麓搖了搖頭:“洞穴應該是天然的,雖然有人後天利用它聚集了這一帶的靈氣,但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老將軍只管對此放心,雖說我年紀不大,然而祁鳳山主人該擔的責任我還是清楚的,妖鬼的事,交給我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