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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帝姬千千歲+番外

“祁鳳山主人,沒想到是這麼年輕的人。”謝徑目光掃了兩圈,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確實,這個名號成名數十年,而青麓年紀過小,謝徑不相信也是正常。

“確實,”青麓平靜地回答,“祁鳳山主人以前是家母的名號,只不過,現在祁鳳山的主人已經是我了。”

“噢,原來您並不是先前能力天下聞名的那一位,那不知您是否能解決這件事情?”謝徑聽聞並不是傳說中那個無所不能的祁鳳山主人,便不客氣地說,“我可不希望再來一次白骨走路的事情。”

言下之意,一方面是對青麓的隱約不屑,另一方面也是在警告,這件事情必須那那五個人頭七夜之前解決,也就是說,還有兩天半的時間。

青麓皺了皺眉,想要爭取更長一點時間,卻看到臨淵微微地搖手,頓時也想到這種時候,既然他們已經表現出知道內情的樣子,不管她此刻答不答應恐怕最後都得答應,只得不太情願地應承下來:“我儘量。”

作者有話要說:注一下關於文中直呼武帝的事:並非是筆者不知道諡號是要死後才有的,只是想借用下東周早期的制度,東周早期確實是皇帝登基自己訂好稱號的,所以可以在或者的時候就稱呼文帝武帝~~

☆、金釵

萍兒生前是一等丫鬟,吃穿用度都抵得上中戶人家的水平,同屋住的也只有另外一個同樣是一等的丫鬟的榴煙。出了這種事情,另一個丫鬟自然是不敢接著住下去,早就已經搬了出去。屋子閒置了十來天,居然也已經薄薄地落了一層灰。

青麓在門口停了一下,抬頭看了一樣門樑上懸著的白布,在低頭看了看。她並不是在弔唁或是哀悼,只是想看看有沒有人在她死後這段時間頻繁進出過。然而她失望了。白布很整齊沒有被拽動過的痕跡,地面上也沒有鞋印或是用妖力飛過帶起的風的印記。也就是說,並沒有人從天花板或是地面甚至是半空中走進這個房間。

大略看完了萍兒生前住的房間,鬱結地發覺一絲殘留的妖氣都沒有,青麓信手開始翻櫃子,最後除了翻出一大堆首飾脂粉,也沒找到多少蛛絲馬跡,只得徑自出了房間。前往靈堂,不出意外地發覺臨淵已經在那裡了。

“怎麼樣?”臨淵先問。

“沒什麼發現,果然還是沒有妖氣。妖氣能隱藏得如此乾淨,十之八九這個妖附身在人身上,像人一樣活動。

可是附身的話,雖說按照常理萍兒死得最早很有可能是第一任宿主,但是我感覺上並不是,否則這妖氣從她住過的房間裡未免也消得太乾淨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被害這件事一樣,所有的擺設都跟人類的習慣一樣,看不出異常。不過說是奇怪的地方,倒是有兩個。”青麓猶豫地回想了一下才道,“一個是,萍兒作為一等丫鬟居然不睡在主子房裡,而且出了事也完全沒有主子出面。二來是萍兒再怎麼說,也只是個丫鬟,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珠寶首飾,而且,貴重的東西只有珠寶首飾。”

“你是說,這個妖喜歡收集珠寶首飾?”臨淵想了想,“不過也可能是萍兒生前留下的?那也就是說還有可能就是說萍兒並不是宿主,反而是和那個宿主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麼?”

青麓點頭,隨即追問:“你這邊怎麼樣?”

臨淵慢慢地從萍兒的棺材中取出一塊黑色粘稠、還帶著濃烈腥臭的東西放在一旁地上,然後脫掉手上從廚房借來的手套,在旁邊盛著清水的盆裡洗了洗手,立刻有小丫頭從不遠處跑過來,紅著臉偷偷看了臨淵一眼,趕緊垂下頭幫忙把水倒掉換了新的過來。

“我還是很在意白骨走路以外的另一件事,”臨淵說,“白骨的話,既然走了,也算是知道去處了,但是,除了白骨以外的部分去哪裡了?屍體下葬的時候並沒有被腐蝕過,那麼,”

青麓連退兩步,儘量避免被那塊黑色東西的氣味佘毒,臨淵微微笑了下,走到門口,青麓連忙跟過去。

“而且這棺木裡頭沒有蟲子,同樣也幾乎沒有屍體腐敗的屍水這也讓我很在意。”臨淵道,“這是八月末,有沒有像我們那樣的人用法術來儲存屍體,屍體必定應該腐敗長蟲了。”

“那團黑色的是什麼?”青麓耿耿於懷。

“還不知道,棺木裡就只剩下了這個。”臨淵回頭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顯然剛才把那東西拉出來也不算什麼愉快的回憶,“看質感並不像是屍體的某一部分,感覺上倒像是某種排洩物一類的東西。”

青麓嘴角抽了抽,說不出話來。

“於是現在所有能查下去的線索,就只有這一攤排洩物和那些首飾?”青麓氣悶道,“不管哪一邊看起來都不大容易的樣子。”

“或許還有妖氣。”臨淵回頭看了看東邊,“我剛剛發覺的,這個宅子裡,有微弱的妖氣。不過,有可能不是我們要找的。”

“啊?你發現了妖氣?”青麓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後一句才是重點,“為什麼不是我們要找的?”

“因為是在那位大人院子門口發覺的。”臨淵道,“而且應該是花精的妖氣。白骨走路這種事情,恐怕不會是花精做的。”

青麓皺眉,這句話暗示了兩個可能性,一個是這隻殺人的妖是那個發簡訊來的人飼養的,另一種是這件事跟那個妖沒有直接關係。然而青麓跟偏向於後者,畢竟她也很難想象以乾淨愛漂亮出名的花精能跟這麼一團又黑又臭的東西扯上任何關係。

“是大妖的妖氣?”青麓問了一聲,表情慢慢地沉下來,大妖,尤其是有這麼高靈智的大妖,並不多見,在同一個地方遇到兩隻可能性並不大,不過若是真的有兩隻,這件事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不管是那一種情況,想來那位大人說的麻煩,是真的很麻煩了。

臨淵點頭簡短地道:“是。”

“可是究竟為什麼察覺不到另一股妖氣呢?”青麓下意識地儘量避開前一種可能性,“如果是大妖讓白骨行走,那就奇怪了,棺木在那之後一直都有人看守,到底是什麼時候來把妖氣消除的呢?難不成宿主就是這群看守的人中的一個。

“更奇怪的是,”臨淵指了指萍兒的那具棺木邊緣,“棺木是被釘死沒有縫隙的,就算把妖力作為線來牽引的傀儡師,也沒有辦法操縱密封的盒子裡的白骨。”

“難道是有特殊能力可以附身在屍體上的妖?”青麓繼續想著,“我可沒聽說有那種東西能附在沒有生命的東西上面。那麼是這隻大妖變成很小的東西粘在屍體上下葬的?那這一次五具屍體它打算要怎麼做?用影身術幻化出多個身體或者是將自己一分為多麼?”

“不只是這樣,”臨淵道,“讓這隻妖冒著惹來術師的風險連殺五人以滅口的事情是什麼?這被滅口的五個人究竟知道了些什麼?既然謝老將軍還活著沒有被一併滅口,那他們必定是沒有說出來。那究竟是不敢說,還是根本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