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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門老祖她翻車了

紀容修話還沒有說完,那一抹神念就迅速的搖晃了起來,似乎在與什麼東西對抗。縱然只是一抹神念,紀容修的唇角也迅速浸出了一抹血來。

紀容修抓住紀塵寰的肩膀,對紀塵寰近乎嘶吼一樣的叮囑道:“總之,你要強一點,再強一點,而且越快越好!”

紀塵寰明顯地感覺到紀容修的是神念快要消散了,他皺了皺眉:“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你有什麼變強的方法?”

似乎是費了一些力氣才將自己的這道神念穩住,紀容修匆匆說道:“我在這世間留了幾個秘境,你一一尋去。如果遇見其他機緣,儘管大膽去試,左右你輕易死不了。”

至於過程中紀塵寰會不會受傷,會不會痛苦,那並不在紀容修的考慮範圍之內。

紀塵寰:“好,知道了。”

紀塵寰的語氣平常,紀容修還是有幾分不放心。只是他屢次張嘴,卻無法再多吐露一個字。

紀塵寰面上浮現出了幾許不耐,直接問道:“你要我快速變強,是否和我師父有關?”

聽到紀塵寰的話,紀容修猛的睜大了眼睛。那一雙冰冷的注視著紀塵寰的眸子裡驟然迸發出了光彩。紀容修艱難地說了一個“對”字,而下一刻,噴薄而出的鮮血瞬間染透了他的衣襟。

一道神念居然也會這樣慘烈的吐血嗎?紀塵寰掃了吐血的人一眼,卻並不在意。他只是冷漠的點了點頭,隨機對紀容修說道:“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強撐,且消散吧?”

看著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紀塵寰實在是有幾分彆扭。這種程度的相似……紀塵寰微微垂下的眸子,好好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下一刻,唐久的結界開啟,紀塵寰將一切情緒藏在了眼底,若無其事地向著他的師父走了過去。

春風又綠(三) 【晉江獨家首發】……

“和尚都是沒有良心的。”江笛開啟了地圖炮。

不是她一言不合就腹誹他人, 實在是這些和尚實在是有點兒臉大如盆,剛說這是她家小紀的先祖留給他的機緣,可是這些和尚一同給跟著紀塵寰進去的時候, 那可是一點兒猶豫謙讓都沒有的。

唐久本來應該跟著紀塵寰一同進入這個秘境。說來也夠讓這些佛修生氣的了, 那讓他們頭疼不已,甚至險些折損的秘境結界,遇見唐久的時候簡直就像是遇見了熱刀的黃油,暴烈的雷靈力纏繞上唐久的指尖, 只是在她的指尖輕輕流連。

破開結界?唐久還真的是沒有費什麼力氣。

可是等到唐久跟著徒弟舉步欲入的時候,這原本乖乖破開的結界卻又無論如何不肯讓唐久進去。

唐久:我感覺我被針對了,並且掌握了證據。

可是不讓進就是不讓進, 難得看見無往不利的歸棠老祖吃癟,悟玄作為一個出家人,居然難得有了幸災樂禍的時刻。他雙手合十, 輕聲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轉而招呼唐久:“施主莫要強求, 想來是他們這些小的自有機緣,施主不如和老衲一道在外面等他們吧。”

定禪法寺的和尚意外的講究排場,從之前慧空出場的時候非要搞什麼步步生蓮就可見一斑。悟玄作為一個武僧, 佛修轉身弄鬼的架勢倒是端的足,此刻他坐在秘境入口的不遠處,身下直接鋪陳開了大片的金蓮。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

唐久看著滿山楓葉堆紅、層林盡染,不是很願意湊到那一堆反季節的荷花邊上去——她看出來了, 為了栽活這一片無根的荷花, 悟玄在荷花根低下養了一群火蚩蛇。

這些蛇天生火屬性,不過因為個頭太小、能量有限,所以產生的熱度只能催生這一池荷花, 而不是把荷花烤熟了。

唐久倒是不怕蛇,只是覺得悟玄為了一點兒沒什麼用處的荷花就剝奪了一群小蛇的自由,實在是有傷天和。

定禪法寺真的是爛到了根上了,唐久每一次和這個宗門的人接觸,每一次對他們的印象就要更差幾分。只是牽扯到了佛道之爭,佛門中事道門不好置喙,悟善作為主持也是萬事不管的,更有甚者,執著於壽數的悟善自己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裡面的那根上樑。若非如此,唐久真的想帶頭把那家的破事兒從頭肅清。

看著悟玄的幸災樂禍,唐久狀似沒有看見一般的走到他身邊坐下。只是在悟玄看不見的地方,唐久指尖微微一動,居然不動聲色的破開了那層層掩映的金蓮下面的一點空間,將這些盤桓在蓮葉底下的可憐小蛇送到了另一處空間。

那裡或許沒有什麼清正佛法,但是到底自由自在。

一隻火蚩蛇顯然是這一群裡的首領,火蚩蛇雖然智力和實力都不高,但是卻是實打實的開了靈智的靈物。他知道唐久是在幫他們,這隻火蚩蛇游到了唐久的手邊,十分感激的蹭了蹭唐久的手指。

唐久也撫了撫這條小蛇的腦袋,轉而一個彈指,催促他快些走就是。

雖然和唐久都是大乘期,但是悟玄和唐久並不可同日而語。從唐久劃開空間送走蛇群、再到現在她催動靈力繼續維持這片金蓮的葳蕤,悟玄統統沒有察覺。

對於唐久來說,什麼火蚩蛇,什麼金蓮,乃至什麼慧空、悟玄都只是小事。她真正在想的,其實是紀容修。

紀容修是什麼樣的人,唐久和他相識日淺,但是卻對紀容修瞭解頗深。唐久對紀容修的人品其實非常自信,因為她的心頭血專克陰邪,紀容修的神念既然能夠寄居在她的心頭血中,至少可見這個人並非是什麼妖邪之人。

可是這個人走過的每一步,都有些太過刻意了。唐久從未懷疑過紀容修是否有所圖謀,對方做了這麼多,根本就不可能無所圖。

有所圖謀和心頭藏奸是兩碼事兒。誰也不是目下無塵的聖人,“無所圖”才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唐久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紀容修把紀塵寰當成是籌碼和工具。紀塵寰是她的弟子,她不願意她的徒弟被別人算計,更不願意給紀塵寰的“親人”第二次傷害他的機會。

“小九,你就是太愛操心。”朝暮似乎看出了唐久在想什麼,她沒有現身,卻透過神識將話語傳遞到了唐久那裡。

唐久嘆了一口氣:“哪家師父不關心徒弟的呢?就連我家那個不正經的師父……”

說道這裡,唐久的話戛然而止,忽然就說不下去。

朝暮和唐久幾千年相伴,已經習慣了她這種語塞,她非常體貼的轉移開了話題:“對了小九,你說小紀會在這個秘境裡面遇見什麼?不會又是像上次那樣輾轉一世吧?”

“上次?在下塵界的時候麼?”唐久捕捉到了朝暮話語裡面透露出來的資訊,順口問了一句。

朝暮挺想拍自己嘴巴一下的,在下塵界的那個秘境中,小九的下場實在算不上好,她出來的時候一忘皆空,朝暮、江笛和玉城本來就商量好了絕對不對她提起的。

朝暮平時總是擺出一副姐姐的樣子,擔心江笛和玉城兩個小崽子嘴上沒有把門的,卻沒有想到最先說漏嘴的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