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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門老祖她翻車了

大乘期老祖展現出的移山填海之能, 讓這些剛剛踏上了修仙途中的小弟子不由心生幾分欽佩, 就如同一顆種子種在了他們心底。唐久要做的就是種下這是顆種子。既然要修仙,沒有幾分爭強之心,那還修的什麼仙?

若虛宗的弟子們已經算是到的很早, 但是定禪法寺的佛修們到得更早。唐久帶著弟子們凌空而下,一低頭看見的就是一排整整齊齊的光頭。

定禪法寺這一次來的佛修足有五十餘人,帶隊的人卻並不是慧空。這也不能理解,慧空雖然是佛子是新一代的定禪法寺弟子之中的領頭之人,但是他到底只是金丹修為。

若虛宗已經出了一位大乘老祖,定禪法寺如果不能出個像樣的帶隊人,恐怕以後會招人嘲笑。

這一次帶隊的是悟善最小的師弟悟玄,也是一位剛剛突破大成的佛修。之前上清界的靈力匱乏,能夠達到大成期的修士,除了若虛宗的九位峰主之外不足一手之數。如今靈力有復甦之態,短短數月的時間,接連有五六位修士破境。而這位武悟玄禪師,正是破入大乘境的修士之一。

雖然明眼人都知道,悟玄的大乘境跟唐久的大乘境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好歹也能撐撐場子,不至於顯得他們定禪法寺無人了。

其實同樣是無人,唐久就是“我們宗主和其實峰主說閉關就閉關,實在沒有辦法才讓我出來主持大局”而悟玄則是“整個定禪法寺之中只有我修為最高,勉強能和對面若虛宗的歸棠老祖看起來豈不相當”。

你品,你細品。這兩者之間的差距,也不怪每一次提起若虛宗,定禪法寺那些永遠最應該無悲無喜的佛修都恨得牙癢癢了。

唐久並不是一個少話的人,不過她的話都是留給自己親近的人的,像是這種社交場合,唐久就只需要擺出歸棠老祖的架子,微微衝著對面的人點頭就是了。

悟玄雖然是悟善最小的師弟,但是卻是以武入道的武僧,他同樣也最不喜歡與人虛偽客套。在這一點上,唐久和悟玄居然難得的一拍即合。他們只是彼此點頭示意一下,轉而就一起邁開步伐,向著那上古玄雷秘境而去。

走到秘境的邊緣,不說這一次兩個宗門帶來的小弟子如何了,就是悟玄自己,他靠近秘境之後都感覺到了吃力。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從腳下的土地竄起一陣一陣的酥麻,彷彿有細小的雷電在筋脈中行走。

這種小小的酥麻微痛,也更像是一種警告。而等到悟玄再往前邁兩步,這雷電就驟然增大了輸出。哪怕是悟玄自己,也感覺到了經脈之中撕扯一般的疼痛。

悟玄修為境界不算低。在定禪法寺之中,雖然他是武僧,但是也很多年沒有感受到疼痛了。這種麻木又疼痛的感覺,讓他不由腳下一停。

等到悟玄再回頭一望時,他帶來的弟子們一個個都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頭頂滾落而下,因為全都是光頭,所以看得十分分明。

看出隊伍之中已經有弟子筋脈受損,悟玄頓時一驚,再也不敢帶著隊伍再前進。

反觀唐久,折磨了悟玄很久的地方,唐久卻如履平地。地上傳來的那讓他感受到經脈疼痛的靈力,竟然被唐久一人就輕易吸收。而唐走過之處若虛宗的弟子再走,就和尋常的土地無異了。

靈根屬性的壓制就是這樣氣人,悟玄感覺自己都要氣哭了。他剛才搶著往前走,生怕讓若虛宗的弟子走到他前面去。一來是不願意墮了定禪法寺的聲名,二來也怕有什麼機緣會被其他宗門的弟子搶去。

而這一會兒,悟玄被卡在原路動彈不得,進退皆要受地上的玄雷法陣的折磨。

一回頭,悟玄就對了唐久似笑非笑的目光。

唐久的目光簡直就像是審判。在唐久的注視下,悟玄就彷彿被人看穿了那點小計謀、小算計。“轟”的一下,悟玄的面色脹得通紅。

但是和他師兄相比,悟玄又很有一個優點,他從來不會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見他把幾個避雷的符紙扔在了地上,隨後就踩著這些符紙,湊到了唐久身後。

悟玄外貌看起來還是個中年男人,笑起來的時候有幾分憨厚:“老祖先行、老祖先行。”

一邊說,悟玄一邊擺出了“請”的手勢,順帶帶著隊伍縮到了唐久的身後。

講真,也是非常能屈能伸了。

帶著眾人破開結界進入秘境,這本就是唐久和定禪法寺交易的內容,如今唐久當然責無旁貸。而且這些和尚也算是懂得規矩,並沒有搶奪唐久身後的最佳位置,而是乖乖的跟在了若虛宗的弟子隊伍後面。

如此,唐久就更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了。唐久扔給紀塵寰一個“帶好大家,跟上我”的表情,她先行一步,徑自向秘境的入口走去。

定禪法寺之中的人判斷得沒有錯誤。這個陣法之外的結界的確需要雷靈根的修士才能夠破開。而唐久越是走近,越是感覺到了幾分熟悉的氣息。

這份熟悉感,隨著唐久越來越走進陣法的中心而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和唐久想的一樣,秘境之外的這個陣法陣眼是一顆雷屬性的靈珠。這顆雷屬性的靈珠異常精純,對於其他修士來說幾乎是觸之即死,可是對於唐久和紀塵寰這樣雷靈根的修士來說,卻是大補之物。

靈珠埋在地底下,朝暮是個女孩子,唐久做不出來用她去掘土的舉動。好在紀塵寰十分貼心,不用他師父吩咐,他立刻就帶著枕山河上前。

古樸的長劍插入了土裡不到三寸的地方,就感受到了觸及到一個硬物。

紀塵寰抬手一翻,霎時間一顆紫金色的珠子就破土而出。唐久估摸了一下那個珠子裡儲存雷電力的多寡,隨後她就很放心的對自己的小徒弟說道:“行了,小紀,你拿著玩兒吧。”

聞言,紀塵寰將這顆珠子握在了掌心。

雖然知道他們師徒二人都是雷靈根,但是就這樣徒手握住這顆堪稱恐怖的珠子,剛才體會過了雷電鑽心的疼痛的眾人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會兒,他們倒沒有人覺得唐久的這種分配不公平了,實在是除了紀塵寰之外,別的人對這顆珠子也無福消受。

“唉,我說你這小丫頭,要帶人進我的秘境也就算了,怎麼連我門口擺著的珠子都不放過?”

忽然,一個帶著笑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驚疑不定地四下尋找聲源,唯有唐久抬手撫住了自己胸口——那裡曾經住過一位仙人的一抹神念,被她用心頭血溫養過一段時日。

唐久分明感受到了熟悉的那個人。果然,下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唐久的面前。只是和他們初見的時候的老邁聲音不同,這一次這個人看起來比唐久大不了多少。他身上自有一股千帆閱盡的沉穩氣息,而眉目卻赫然與紀塵寰有八|九分相似。

“紀容修。”唐久喚出了這個名字,神色之中也帶上了一些瞭然。

春風又綠(二) 【晉江獨家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