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蕭羽抱著藥箱原路返回，柳荀楓神情認真的研究一番，終於讓他現此毒來歷，嘖嘖感嘆。

一邊收拾器具，一邊解釋：“此毒名曰犀寒，注入體內，使其面板及五臟六腑快潰爛腐臭，以最殘忍的手段折磨著中毒之人，使其慢慢痛苦窒息而死，和綠礬油很像，快侵蝕肌膚，造成無法修復的危險。就因為腐蝕性很強，才導致白骨黑”

“……這毒十分罕見，多數大夫可能都沒聽過，因為它本就不屬於中原，而是來自…”話音突然斷了，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覷一眼蕭琰。

“怎麼不說了？”蕭琰尋思著，“是我母后的故土吧。”

怔了怔神色，柳荀楓聽不出蕭琰話裡情緒波動，許是真沒放心上。

“…嗯，就算來自‘奇拉爾部落’，也鮮少有人認得此毒，我之前聽師傅說，在西番前朝時期，他們的王覺得此毒過於危險，下令盡數銷燬……”

“怪了，既然已經毀了，為何會出現在中原？”蕭羽故作沉思，其心底懷疑著，是蕭琰母后把‘犀寒’帶進城中，然而不知何時與曇庸醫碰面，她把‘犀寒’塞給了他。又說：“那問題來了，兇手是用什麼兇器扎入骨頭裡的。”

柳荀楓裡面穿了緊衣窄袖，外套寬大官袍，抬起手來，廣袖裡的窄袖上緊裹著墨色長帶，乍一看，還瞧到忽閃忽滅的銀光，那是防身暗器。

柳荀楓從袖裡抽出一根白毫銀針，插入頭骨下顎小孔裡，不大不小剛好合適，蕭羽見狀，“啪”地一聲，雙手合十，疑似很肯定道：“好！結案了，兇手就是柳大夫。”

柳荀楓：“………”不應該是曇葦麼！

“不必理他，你說你的。”蕭琰善解人意地說。

柳荀楓費舌介紹了暗器製造者是誰，出自哪裡，比尋常白毫更加堅韌難折等等問題，輕咳兩聲，又說頭骨主人應該是死了有幾年了，問他們有哪位貴女失蹤，他們卻兩兩相望，無人回應，霎時間，涼亭裡的三個大活人，還沒池塘裡的鯉魚活潑，亦沒花叢中的蜜蜂勤奮，三人同時陷入凝思。

後來由蕭羽打破寂靜，態度漫不經心，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和他們說話。“這頭骨的主人到底是誰，身體跑哪兒去了？”

“二位可聽過觀骨畫相一說。”柳荀楓話剛落，兩兄弟互相對視一眼。

聞言，蕭琰藍眸閃爍啟光的注視柳荀楓，蕭羽則半信半疑：“你意思是，能憑藉一顆頭骨，畫出此女生前樣貌？”

柳荀楓雙手覆前，微微頷：“柳某不睬，略懂一二”

又過去一炷香時間，當畫像展示在蕭氏兩兄弟面前。蕭琰、蕭羽猝然瞠目結舌大吃一驚，柳荀楓見他們反應不對勁，心想難不成畫像裡的女子，他們見過。

蕭琰拾過黑柄羊毫筆，在畫像中，那位長相普通的高貴女子右眉峰處，點上一粒綠豆大的黑點，大概是她生前眉中痣，還在黑痣上輕輕一撇，應該想表達黑痣上翹起一根雜毛，但是那根雜毛太過細長，差點撇進際線裡去了。

“這就對了，原來真的是她…”蕭琰眯起鳳目，嘴角若有若無上揚不揚，短暫抽搐，最後化為不怒不悲的自然弧度，聲線卻比以往暗沉了許多：“五皇妹蕭芸焉。”

五皇妹？怎麼顏值和他們蕭家兄弟差那麼多。

柳荀楓暗暗抽了自己一耳刮子，死者已矣，理應敬重，怎麼可以暗自吐槽，這就過分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是五公主，為何失蹤多年無人問津，亦無人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