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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這下該遇到的不該遇到的全遇著了,下一個該不會是那個倒黴的太子吧,聽聞太子近來不喜,一個不高興便牽怒於人,無一倖免,為免這一情況,我不得不小心些,眼見還有百米之距便到養心殿,阿瑪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嚇了我好一大跳。

“阿瑪,你……”驚著的弦霍地放下,卻眼前一黑,便要溶在地上,還好阿瑪手快,把我扶住了,搖醒了我,憂心忡忡地問道:“小顏,沒事吧。"

靠著阿瑪的身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但全身卻又如同之前那次初醒後的痠軟無力,這不是才瞬間的功夫叫?怎麼身體就變得這般的快了呢個到底是出了什麼毛病,我有種極不好的預感。阿瑪見我怔著,道:“顏顏,你跟我來。

我被阿瑪牽著行至太醫院,被他帶領著進了一個房問,進時他還不忘關門,阿瑪是想幹什麼呢?我想時便出口詢問道:“阿瑪,你這是幹什麼呢?”

“小顏,我有話和你說。”阿瑪異常的嚴肅道。

我心又一驚,心提了起來,也隨之正經起來,道:“阿瑪,你想說什麼便說吧,女兒聽著便是。''

阿瑪欲言又止的看著我,好半響才道:“小顫,我問你,上次你暈倒之後還有沒有再暈倒,身體呢,又有沒有哪裡不適?”

阿瑪有點像是在試探些什麼,但一時我又理不清那種試探之意,只得老實地回道:“沒有,都很正常。”

“這樣啊。”阿瑪皺著眉思索著。

“ 阿瑪,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是不是有關我無故暈倒的原因。”我考慮了半會兒,才大膽一猜,道。

果然,我這一說,阿瑪猛地抬頭,滿臉略顯傷痛之意。

“阿瑪,你知道什麼原因?對嗎個”我幽幽地開口問道。

阿瑪嘆息了一聲,瞬時老了幾歲般,道:“小顏,你可知你額娘是怎麼去的嗎?就是這樣無緣無故地頻繁暈倒,而且每暈倒一次醒來身體就越來越不好,後來睡著的時}司比醒著的時間還多,直至開始吐血,沉睡了去。

我身心均一顫,有些不可置信地道:“阿瑪,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和額娘……”

阿瑪沉重地點了點頭,隨而道:“小顏,你放心,阿瑪不會讓你有事的,阿瑪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你的。

我一笑,不在意地道:“阿瑪,有些事天註定的,強求不得,我不想再去強求些什麼,一切順應天意即可,所以,一切隨緣吧。”

阿瑪還想說什麼,我卻無心再聽下去,告別了他便回到了養心殿。

我獨自坐在床上想著老天的這又一大玩笑。也許這真的就是命吧,我以為老天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就可以有幸地陪著玄燁直至老去,看著胤祄一點一點兒慢慢地長大,直至他娶妻生子,可現在呢?似乎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啊!!!

重逢不到一年,又要面臨分離,這讓我如何勇敢地去面對現實啊,畢竟現在的生括於我,我太留戀了,留戀到我可以用任何東西去換,可老天允許嗎個想到不久的天人永隔,我的淚便止不住地沿著臉頰一滴一滴地酒在被上暈開而消失,就如同我的生命一樣,才剛剛獲得新生便又要再次離去……

可縱使我有萬般的不捨,命運卻早己是寫下了,註定了的就往定了的,任誰也不可改寫,唯有認命,可是我捨不得玄燁,捨不得胤祄 就這樣躺在床上想東想西,想著以後,直至康熙的進來,他吩咐著李德全把準備好的食物放置好,喝退下他們,便過來坐到床沿上,溫柔地握著我的手,道:“顏顏,你晚上沒用晚膳,難不成是為了等我不成?”

我想給他一個微笑,想給他一個最美麗的自己,可一想到日後再也看不到他的臉,聽不著他的聲音,心就如刀割般地難受,淚水也就直嗒嗒地往上掉,康熙有些慌亂地道:“這是怎麼了?顏顏,你別哭啊,發生了什麼嗎?”

……捨不得啊,我怎麼辦?怎麼去告訴玄燁,我又要離他而去,又怎樣去告訴雲裳,讓她替我照顧好胤祄。

我伸手緊緊地抱住他,彷彿馬上就要分離般痛哭著,康熙不停地寬慰著我,可我仍是哭泣不止,直至淚乾聲啞,稍歇了半刻,擦乾了淚痕,抓著他的手,望著眼前這個我用生命去愛的男人,道:“玄燁,答應我件事吧。”

“只要你不再哭,我什麼都答應。”康熙有求必應般地回道。

既然註定了要離開,那麼我勢必在臨走前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適當,或許老天之所以收回我的生命,就是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的干預吧,如此,我就讓盡力讓它們迴歸正軌,但有些人我是斷不會輕易放棄的。

收起復雜且心痛的心,道:“把胤祄寄養到密嬪名下吧,我這樣說或許有些不稱職,但我有我的苦衷,你答應我好嗎?”

康熙如同看陌生人地看著我,質問著我道:“為什麼,你剛才哭就是為這,明明捨不得為何還要這麼做,這事我不能答應。

“玄燁。”我想著法要說服他。

康熙卻一點餘地也沒留給我,道:“顏顏,我告訴你,這事不可能,我實在就想不通了,怎麼就想起把胤祄送到密嬪名下呢,如果你是想提高他未來的地位,完全役必要,你是他的額娘,別人休養佔一點兒的便宜。絕不可能。

“那如果我不在了呢?他總得有個名義上的額娘吧,雖然我役見過密嬪,但聽聞宮女說她來自江南之鄉,人美性和,交給他我也放一萬個心。”我有些不由自主地說道,明知道不該說予子聽,但還是不受控制地說了。

康熙本來就有些浮躁的情緒瞬時再度挑開,本來跨著步的人眨眼便到了眼前,抓著我的雙肩,生疼生疼地,有些怒然地問道:“你不在,你又要到哪兒去,朕不許,這次你休想從朕身邊逃開,絕不允許。

“我沒想逃,我只是說如果。”他的生疑令我不敢正視其眼,只得閃閃爍爍地糾正著。

康熙再次緊抓了一分,警告道:“沒有如果,顏顏,你說要把胤祄寄養到密嬪名下,我不反對,我也役問你的苦衷,但朕要你一句話,你得對天發誓,發誓說這輩子,都不得離開朕,如果有違此言,就讓朕不得好死。”

如呆賭誓是我,我認了,可他拿自己做賭誓,我辦不到,我說不出口,就算我即將離開,我還是想著他要好好的,健康的,霸道地坐著他的帝王,最好不要因為忽來忽去的我而有所改變,都說忘掉一個人的辦法是試著去愛另一個人,或許他可以,反正後宮的女人多得不計其數,隨便抓一個都是上上之才。

“玄燁……”

康熙把我從床上抱至桌前,制止著我的發言,道:“什麼都別說,吃飯。”

看著他不斷地替我夾著菜,我本疼痛的心更痛了幾分,淚水如失控的自來水,直地滴在了碗裡,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樣,起身跑了幾步背對著他,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突地感覺到嘴裡的血腥味和手心的溼意,頓生不安,眼看康熙邁開步子正向我走來,我快速地掏出絲帕擦淨一切,轉身主動地拉著他,道:“我們繼續吃飯吧。”恰時給他一個最甜美卻也是最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