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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傾顏

我知道雲裳看我是想徵求我的意見,但我裝作沒看見,靜靜地看著湖裡被水折騰的兩人,華濃見此,泣然若泣的樣子,請求道:“雲裳,你真的見死不救嗎?好,你不救,我救。”

說著就要下水救人,雲裳怎會不知華濃的底子,頓地便把她拉住了,一個飛身,如蜻蜓點水般地便從水中撈出了那一大一小的男子。

剛一放倒在地,他們的親人便大步跨了過來,尤其是中年男子,滿臉的心疼之色,蹲下身子便關切地問道:“老四,十三,你們沒事吧。”

兩人均往外吐了些水,冷俊少年才有氣無力地回答道:“阿瑪放心,兒子沒事。”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見隨從沒個眼色,中年男子有些生氣地道。

“是是是,老奴這就去。”這聲音太熟悉了,令我不得不向其望去,我在心底略地估了估,如料沒錯,這定是一太監,因為那熟悉的聲音正如生前在電視所聽般,能得太監近身服伺的天下能有幾人,可想而知,這幾位的身份何其高貴啊。

在粗略地估計了他們的身份後,我便想著抽身離開,卻被華濃攪了,華濃主動上前檢查起那兩位落水男子的身體,道:“不用去了,我就是大夫。”

華濃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自不會怎麼待她,想到此,我便後退著,抽離了這個地方,眼尖的雲裳也緊跟著退了出來,甚是迷惑。

我知雲裳心所想,而我卻只是不想麻煩而已,說了她們能懂嗎?未必吧。既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說呢?

再隨意的逛了會兒,便回了客棧,而客棧等著我們的正是華濃和那一等人。

我用眼神示意著雲裳,讓她解決,但有人卻不打算放過我,在我即將上樓之際,一個聲音便叫道:“這位小姐,請留步。”

我想裝作沒聽見,繼續上走,那人卻幾步奔到了我面前,攔住了我,道:“小姐,能否打擾你一下,我有話說。”

我看向雲裳,雲裳會意地上前,道:“這位公子,你有話就向我說吧,我會轉達我家姑娘的,我家姑娘身子有些不舒服,還請你多多包涵。”

那人卻不罷休,道:“你家小姐都沒說話,你一個小小奴才有什麼資格答話。”

“退下。”中年男子話一放,那人便恭敬地後退於一邊,不敢多此一語。

“小姐請,方才犬子放肆了,還請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中年男子很是客氣地對我道,我看了一眼剛才那人,雖然只有一瞬的功夫,但我還是看出了其暴戾之色,如此這樣的人,我們怎麼惹呢?幸好還有他老爹制止住,不然恐不好全然後退啊。

讓雲裳和華濃應付著他們,我則回了房,不問世事。

這事還真不好說,照理說,華濃與雲裳施了緩手,他們應該好好謝謝才是,可看後來那人的態度,明顯的不是此意,而到底是何意我就不明白了。不過算了,是非之事還是早些離手才是,而看天色已好轉,明天不像下雨的樣子,想著無須再呆於此地了,明天就是離開吧,希望能躲過這無妄之災啊。

有些人有些事註定是要受的,上天是不會無緣無故地讓你遇到一些事一些人的,所以逃避不是辦法,但那時的我卻堅持的以為我可以,以為我可以平凡地過完這一生,但卻不知這只是一個故事的開始,一個小小的開始而已。

正文 chapter4 身份-證實

趁著第二天她們叫我用早餐之際,告知了今日離開揚州的想法,雲裳是沒有意議的,但華濃大為不明白,道:“姑娘,為何這般急,就不能多呆幾天嗎?我也好把十三的身體調理好啊。”

十三,她就是如此這般地稱呼那個男孩子的嗎?華濃啊華濃,我該把你如何是好呢?華濃見我好久沒有說話,以為有迴旋的餘地,忙不迭地道:“姑娘,我們就還多呆幾天吧,我保證很聽話的,也絕不和雲裳吵架,好不好。”

華濃的舉止告訴她是不想這麼快離開的,是因為那是她所認識的第一個人,還是說其他的,但不管是什麼,我都絕不會再呆於此地,便道:“華濃,你如果想呆就呆幾天吧,但我會先行走一步,你呆夠了就來和我會合吧。”

華濃的臉由欣喜轉為失望,道:“那怎麼行呢?我還是和你們一起走吧。”

先讓小二把馬匹備好,自己則叫雲裳華濃去向那一甘人辭行。

剛把行李打理好,就傳來了叩叩的敲門聲,聽敲門的力道而言,應該不是她倆才是,於是便過去開啟了門,一看才曉來者正是那名中年男子,他抱歉地道:“小姐,打擾了。”

這男子無論是從哪方面來看,都是一讓人心動的人,雖然年紀較大,但在有些女孩子心裡,喜歡的可不就是這種成熟穩重型的嗎?再加上本身所散發的內涵氣質以及出色的五官,更是讓人為之而怦動。

我看著他半天,最終還是側過身子請他進來,畢竟這號人不是我想拒絕就拒絕的。

進屋之後,他沒有立即說些什麼,對此我也不能去說些什麼,只是盡著一個地主之誼,替他倒了茶,隨後等著。他則優雅地端起杯子,先聞了聞其香味,才吹了吹輕飲了幾口,這茶雖一般,但看他這行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上好良茶呢?

他的眼神一下子停在了我的行李之上,道:“姑娘這是要離開,可便告知在下去哪兒呢,或許我們同路還不一定呢?”

同路,我可不想。半晌才淡淡地答道:“江南。”

“江南,江南好啊,那可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中年男子如此感嘆著,但我卻對此並不為意,一臉的淡然。

良久,我未說話,他才道:“聽聞姑娘一行要離開,在下是特意前來道謝的。”

“人不是我救的,無須謝我,要謝還是謝謝她吧。”雲裳的恰好進屋給了我一個擺脫的機會。話畢,拿著行李便出了屋,走過雲裳身邊時留了句“在外面等”的話便下了樓,不再給那人說話的機會。

面對著那樣一個重量級的人物,我可不想落下什麼把柄,儘管我相信我也不會留下把柄,畢竟前世從事的行業是給國家領導人當隨行翻譯,看得多,聽得也多,自然也學會了很多應酬之類的話,但我卻不想去應付。

所幸雲裳華濃未讓我等多久,很快地便攜了行李接過我手中的馬韁繩,華濃有些戀戀不捨地道:“姑娘,我們這樣一走了之合適嗎?夫人可曾教導我們醫者父母心啊。”本來她還想說些什麼的,不料卻在我的注視下不敢再吐隻字半語。

“活該,哪壺不開提哪壺。”雲裳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華濃道。華濃不知為何竟沒有和她爭論,只是委屈地咬著唇,狀態十分不佳。

出了城門,上馬便策馬向江南方向奔去,剛跑了不到一會兒,後面就傳來陣陣“姑娘留步”的叫聲,聽馬蹄聲,似乎有四五個人的樣子。而前無人,想必叫的就是我們了,於是便勒住了馬,猜想著他們所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