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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美人一籮筐

吳懷義哼一聲,“將你帶回來自然是伺候殿下的,你放明白點,毓王殿下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伺候好了,殿下隨便開恩賞點什麼就夠你一輩子吃用了,不比你在尚膳監當個小雜役強上百倍!不過有一點可提前和你說好了,殿下手重,所有嬌弱腔調都給我收起來,到時要忍住了,小小呼兩聲痛,讓殿下憐惜點是可以,要是敢鬼哭狼嚎掃了殿下的興致,我可不饒你!”

思歸眉毛抖抖,“阿?!”

吳懷義道,“殿下喜歡用鞭子!”

思歸連聲音也抖一抖,“阿?!”

吳懷義一瞪眼,“阿什麼!你在宮中做雜役難道沒捱過鞭子,板子的?殿下是打來取樂的,比宮中那打法輕多了,咬牙忍忍就能過去!”

思歸默默閉上嘴,額頭上一串冷汗,終於搞清楚了狀況,看來自己運氣十分之“好”,真的遇上了變態,而且此變態位高權重,極難應付。

隨著吳懷義在王府中又是一通七拐八繞,這才來到毓王殿下的住處,裡面燈火通明,陣陣暖香夾雜著酒氣與靡靡琴聲從厚重的皮門簾子內透出來。

吳懷義先進去稟報,很快又再出來,再叮嚀敲打思歸兩句,命好生伺候著,殿下要幹什麼都順著,不許大呼小叫!放心,裡面已經有一個了,未必輪到他,就算輪到也打不死人的,過後最多在床上趴幾天,王府有上好的藥膏,傷好後連痕跡都沒有。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思歸更加的毛骨悚然了,激靈靈打個寒戰,也不全是嚇得,隱隱還覺得有些刺激。

要知每個人的心底都或深或淺地藏著點嗜虐因子,大虐固然傷身,小虐卻能怡情。思歸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豬跑,看總是看過的——雖然那大都是些經過藝術加工的表演。現在要親臨現場,緊張之餘有些隱隱的刺激感也屬正常。

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全身神經繃緊,跟著吳懷義進去一看,只見毓王已經換上了身輕柔鬆軟的衣袍,姿勢慵懶地靠在軟榻上喝酒,兩個身段妖嬈的侍女在一旁伺候著,一個和思歸打扮差不多的白皙少年低頭跪在一旁地上,應該也是個小太監。

簾子後面大概還有個琴師在撫琴,曲調極盡輕柔婉轉,其它就再沒什麼了。

思歸概念裡應該有的吊架鐵鏈,粗繩皮鞭,乃至一架子各種尺寸大小的玉勢,各種粗細長短的藤條竟然一件也無。奇怪得微微張開嘴,心道這是怎麼回事?

仔細又找了找,才在一邊牆上看到有掛著一根細細的鞭子,心中竟然都有點失望,暗道就這麼根一看打人就不疼的小鞭子,其它什麼都不準備,你玩什麼s阿,忽悠人呢吧。

與她的略有失望不同,毓王本還漫不經心地喝著酒,一眼看到思歸跟著吳懷義身後走進去,也是頓時眼睛一亮,坐直身子放下酒杯,朝思歸招招手,“過來!”

思歸扮女人,那姿色只能說還不錯,比下雖有餘但是比上還頗不足,離絕色美人還有著很大一段距離。但這副皮相放在個小太監身上卻是出類拔萃的了,往前沒走幾步就被毓王一把拉了過去,捏著手細細打量。

“你叫什麼名字?”

思歸臨時找一個,“順平。”

毓王嫌棄,“人生得不錯,名字太俗氣。”

低頭看看,驚喜發現這俊秀小太監連手生得都秀氣,不似一般幹粗活的奴才指骨粗大,面板暗啞,若不是手掌裡有明顯的繭子,說這雙白嫩小手是雙美女的柔荑也不為過。

還是那句話,這手要是長在女人身上只能算得上是還不錯,但若小太監身上生著這麼一雙手那真是千里挑一。

毓王揮退兩個侍女,一使勁將思歸拉到身旁坐了,“伺候過人沒有?”

思歸立刻搖頭。

毓王笑道,“不要緊,今天本王高興,親自教你,不過本王這裡的玩法不同,你可要乖順些才好。”說著將思歸的衣袖擼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作勢牽到鼻子前一嗅,“這麼白嫩,本王都有點不捨得打了。”

思歸忍住渾身層層冒出的雞皮疙瘩,手一翻,反過來扣住毓王的手腕,牢牢按住,沉聲道,“王爺別把我當女人!你若是真喜歡肌膚白嫩的,做什麼不直接去找個女子來。”

毓王被她抓得一愣,覺得捏著腕子的小手還挺有勁,見思歸清秀的臉上神色清朗,只目光中有些硬度,既不唯唯諾諾,緊張害怕,也不獻媚討好,很有點特立獨行的冷美人風格,不由更加喜歡,覺得自己這是無意中找到寶兒了。

越是清冷越想逗弄嚇唬他,故意在思歸耳邊,像說悄悄話一樣輕聲說道,“女子太柔弱了,不禁打,稍微碰一下就哭喊得驚天動地,煩死了,沒一個能合本王心意。”

思歸無語看他,一時覺得毓王這張俊朗陽光的青年男子臉很正常,一時又覺得他還真是有些變態,心道你竟然拿禁不禁打作為標準,那女子的確是沒什麼優勢。

毓王見思歸無語,以為他被嚇住了,心中得意,一揮手,“來,先做一遍給順——給本王的小寶貝看看。”覺得順平這名字太煞風景,臨時給改了個稱呼,又囑咐道,“輕著點,頭一次,莫要嚇著了小寶貝。”

思歸冷冷放開毓王的手腕,挺挺腰,坐得離他稍遠一點,毓王看他動作僵硬,以為是心裡害怕還在故作鎮定,卻不知思歸是被他那兩聲小寶貝叫得快噁心吐了,正在努力剋制。

地下跪著的那個少年太監聽了毓王的吩咐,臉上露出慶幸之色,磕頭後主動側過身去,將身上那件和思歸款式一樣的衣袍撩起來搭到背上,衣袍下什麼都沒穿,是光著的,弓起身子跪趴在地上,就有人去取下牆上的鞭子,過來一板一眼抽起來。力氣果然用得不大,每鞭下去身上只留一條淺淺的紅痕,那少年太監臉上有隱忍之色,偶爾挨一下重的便仰頭輕輕叫一聲。

毓王眼中慢慢集聚起興奮之色,連呼吸都重了幾分,過了一會兒側眼看看思歸,低聲調笑道,“怎樣?過一會兒便該你了,別怕,你是頭一次,本王讓他們再輕點。”

思歸微微張著嘴,看得頭上黑線都要冒出來了,只想揪著毓王的脖領子質問:這乾巴巴,不痛不癢的什麼玩意兒,你到底會不會玩這個阿?

再看一會兒,忍無可忍地開了口,“王爺,讓他們停下,這不對!”

毓王沒聽明白,“什麼不對?”

思歸一是實在覺得這水平極差,看不下去;二是不想坐以待斃,老實等著下個輪到自己,於是奮然決定要玩大家一起玩,她得主動點。

拉住毓王,挑起一根眉毛道,“這有什麼意思,我給王爺玩手更刺激的!”

毓王也挑起一根眉毛,“嗯?你在哪兒學的?”

思歸瞎編,“進宮之前。”說著便十分內行的讓人準備粗繩,細紅繩,粗紅繩,紅蠟燭,細鐵鏈子。

會進宮當太監的人出身定然不好,思歸之前接觸過這個也不奇怪,估計是在哪家大戶或者青樓裡學的,毓王只是皺眉警告,“本王不喜歡鮮血淋漓的,打死打殘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