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驚的黑喵驚叫一聲,甩著尾巴,叼起小紙片跑得瞬間不見蹤影。

徒留下小紙片絕望地呼喊:“粑粑不要欺負粑粑!粑粑不要欺負粑粑!”

納音的後腦磕在沙發扶手上,不太重,但是有些疼,眼角不受控制地滲出點滴生理性的淚水。

蕭七矯健有力的身軀狠狠將他壓得動彈不得,望著那張因為惱羞成怒而浮現層淡淡紅暈的臉龐,血液裡的憤怒和興奮因子進一步躁動起來,他捏起納音的下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黑曜石般透亮的眼睛:“來了就走,不再多說什麼?觀主大人你一向不是伶牙俐齒,毒舌得很嗎?”

納音被他壓制得死死的,推不動也掙不開,反倒把自己折騰得氣喘吁吁,他望著蕭七不懷好意的眼睛,咬牙切齒道:“蕭隊長年紀輕輕,腦子卻不太好使,前一分鐘可是你請我回去的。”

蕭七沉默了一秒,居然不滿道:“我讓你走就走?”

納音勃然大怒:“蕭七!你他媽有病就去治病,別在和我發瘋?!給我滾開!”

“哦豁!”蕭七俯身,鼻尖幾乎貼著納音的鼻尖,戲謔道,“納音觀主也會爆粗口罵人?真該讓迷戀你這張臉的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他的聲音越來越曖昧,呼吸從納音的眼睛拂過他的嘴唇,手摸索著往下探去,“看看現在的納音觀主有誘人。”

納音腦中嗡得一聲響,臉龐因為染透了紅暈,竟是透著幾分驚心動魄的豔光,怒吼道:“你找死!”

蕭七無所謂道:“老子本來就死過一次了,命也是給你的,大不了你再收回去就是了。”他充滿恨意和憤怒地咬住他的雙唇,“你他媽把我當個猴子耍到現在,還敢過來,不就是找艹嗎,嗯?”

納音被他喪心病狂的不要臉和不要命要搞瘋了,蕭七的舌頭熟練地撬開他的唇齒,肆無忌憚地佔據他口腔裡的每一寸領地。那股只屬於蕭七的味道悍然侵入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吞嚥。即便納音意識再抗拒,身體卻在對方強勢的親吻下逐漸放鬆了下來。

“嘖,嘴上不老實,身體倒是很誠實嘛。”蕭七狎暱地在他嘴角咬下個齒印,又在他鼻尖親了一口,“喜歡老公親你,是不是?”

納音呼吸凌亂,眼神卻還保持著基本的清明,他閉上眼吸氣又舒氣,厲聲道:“發夠了瘋就滾。”

蕭七將他的雙手壓過頭頂,另一隻手扼住他的喉嚨,迫使他睜開眼看自己,冷笑道:“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這點就夠了?”

納音神情淡漠地看著他:“我救你,反倒還對不起你了?”

“救了我?”蕭七那一瞬間的神情竟讓納音感到一絲寒意,蕭七捏著他脆弱的脖頸,抵著他的額頭,輕聲道,“你知道我看見你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嗎?即便我從那個破地方出來後明白那可能只是一個幻境,一個夢境甚至是你的一個遊戲,我仍然每天每夜只要一閉眼就會回到那個噩夢裡。夢見一次又一次的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慘死在我面前。”

蕭七的嘴唇貼著納音的唇:“我開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關卿,你真是一個相當殘忍的人。”

納音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最終卻只是說出一句無力的辯解:“我只是想我們都活下去。”

“我知道,”蕭七平靜的眼睛裡映出納音漂亮的容顏,“那現在我只想艹你。”

他說著真就開始解開納音唐裝上的盤扣。

納音:“……”

“蕭隊長,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誤會完全可以解除,”納音努力保持鎮定和他溝通,實際上他的腦袋混亂得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強行佔有是得不到愛的。你他媽給我住手!蕭七!別碰我那裡!嘶,別咬!”

蕭七冷酷無情地鎮壓了他所有的反抗:“我認為夫妻雙方最好的溝通方式就是做,做到你願意坦誠相告為止。”他一邊開擴,一邊朝納音挑一挑眉,“何況你就是個口是心非欠艹的小東西。”

任憑納音如何想破口大罵,再之後也無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蕭七身體力行地向納音展示了,什麼叫做做到他服。

最後他低下滿是汗水的臉,親了親已近喪失神智的關卿,眼神深邃而深情:“我的關小卿。”

不是納音,也不是定坤觀觀主,只是他一個人的關小卿。

……

第二天,蕭七醒來,下意識地摸向枕邊,臉色陰沉刷地一下坐了起來。

很好,賊膽包天的關卿再次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跑路了。

病了

納音回到觀裡把能夠著的東西全砸了個稀巴爛, 砸完把自己關房裡一天一夜沒出門。

舒朗頭一次見自家觀主發那麼大的火,貓也不敢擼了, 紙片也不敢調戲了,乖乖縮在房裡做作業。

舒明收拾了半天總算把一地狼藉給收拾乾淨了, 回來一邊檢查他作業,一邊唏噓不已:“乾隆時候的釉彩大瓶說砸就砸了, 幸好觀主回來的時候我瞅著不對, 趕緊把能收的古董都收了, 要不然他老人家半副身家都得砸進去。”

舒朗咬著筆頭,謹慎地朝納音的東廂房探頭看了眼, 小聲道:“哥,觀主這是咋了?出去一夜回來發這麼大的脾氣, 平時不都只有他把別人氣出心臟病的份嗎?”

舒明看著他的數學試卷, 眉頭越皺越緊:“誰知道他老人家一夜沒歸遇上了什麼妖魔鬼怪, 我說你小子, 怎麼最近的卷子錯得越來越多?是不是上課睡覺了?!”

舒朗滿心好奇被他哥一通怒罵掐死在搖籃裡, 他委屈啊他不敢說啊, 自從尺八不見了後再也沒人給他抄作業了哇qaq!

納音第二天還沒踏出房門,舒明覺著不對了, 敲了兩下門沒人應聲, 他也不敢貿然闖進去,只好趕緊給信得過的秦道主打電話讓他來看看。

秦鑑從昨天忙到了今天, 一宿沒閤眼,接到舒明電話時人剛摘了手套從解剖室裡出來, 他用耳朵和肩膀夾著電話脫工作服:“什麼,觀主病了?老舒,別開玩笑了好吧。納音他要是能病著,這天下沒幾個健康人了。”

刑一隊的隊長蕭七正好叼著煙帶著一群愣頭小夥們準備去搓一頓,犒勞犒勞忙活到現在沒閉眼的同事們,結果不小心聽見秦法醫的對話,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龐龍沒注意著,一頭栽到他背上,被蕭七的鐵掌一掌按住,同時被塞了給皮夾。

蕭七銜著煙,拍拍他的肩:“今兒的場子我不去了,你帶弟兄們好好吃一頓。這案子還沒徹底收尾,搞不好還得加班,你們抓緊時間休息的休息,回家看看的回家看看。”

“不是,蕭隊你不去,我們幾個還有什麼意思啊?”龐龍捧著皮夾一頭霧水,“剛剛不還說好今晚咱們喝個不醉不休的嗎?”

幾個資歷老的刑警也跟著嘟囔抱怨,年輕的不敢和他們隊長蹬鼻子上臉,就幫著老人瞎起鬨。

蕭隊長幽幽吐了個菸圈,屈指一彈,菸頭準確無誤地落進垃圾桶裡:“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