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龍飛兮 九天蒼蒼(第1/2頁)

作品:《我本明月仙

其實這次功勞最大的是郝仁,這事誰都知道,是郝仁在關鍵的時候力挽狂瀾起到了扭轉勢局的作用。可崇禎將他的功勞賞賜的最少、只是加俸二千石。

吳仁杰等心有不服、想為他鳴不平,郝仁知道後攔下了,他現在不爭求這些、他的心情完全還沉甸在柳慶荷和花仙子的自殺中。

他心中很是內疚,如果自己不去北大菅,柳慶荷和花仙子說什麼也死不了,誰做皇帝其實對郝仁不重要,重要的是兄弟義氣。

天啟皇帝駕崩了,那個賞識他的好皇帝含恨而終;現在的這個朱由檢是一個他完全陌生的人。

正應了花仙子的那句話、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一點陳香能看透,花仙子能看透,可自己聰明一世卻看不透,自己是失敗的·,柳慶荷走了,他到是清靜了,隨花仙子而去,他少了這許多的煩惱。

無論如何自己在柳慶荷的事上做的不夠仗義,明知花仙子以死要脅柳慶荷,這柳慶荷同花仙子感情之深無法割捨,自己還拿出當年的暫言激柳慶荷,使他交出兵權。落的個他與花仙子雙雙自殺。

自己在感情上是有罪的,雖然站在道德和忠義的高度上自己沒錯,但那可是兩條鮮活的生命,並且是自己最喜歡最敬重的人。

郝仁受不了心靈上的煎熬,他不知道該為這兩位兄嫂再做些什麼,最後他決定為他們扶靈回老家。

他告訴吳仁杰、韓忠良要到浙江送柳慶荷,他要扶靈把柳慶荷送回老家安葬,吳仁杰兩人也要去,可三人同時向崇禎皇帝請假時皇上只批准權郝仁可以去,吳仁杰和韓忠良另有重任、不得善離。

吳仁杰兩人只得到北大營祭拜了柳慶荷和花仙子。

曹德財和郝仁說好一同前去浙江,他們同科進士也多有到北大營拜祭的。陳香和小翠堅持也跟著去,郝仁同意了,到走的這天馮慶等眾將士扶靈送柳慶荷出了京城。

馮慶自是不能同去浙江,他派了五十名禁軍前往護靈,這支送靈的隊伍就這樣出了。

經歷了十幾日後他們到了柳慶荷的老家、柳慶荷的父母都還健在,他們得知這一訊息後傷痛欲絕,袁崇煥派人也到柳慶荷家問侯、朱由檢為了安扶袁袁崇煥把他升為遼東總兵、掌管所有遼東戰線。

這都是孫承宗為朱由檢謀劃的計謀,朱由檢新登大寶得籠絡人心,特別是邊官將士、袁崇煩和吳三桂都是當代的名將,他將這二人抓的比較緊,生怕他們反叛。

崇禎皇帝還將他的老師孫承宗封為遼東總督,負責全面監督遼東戰事。這孫承宗倒是很厲害,在他任總督的那些年遼東戰事還是對大明朝有利的,沒失一城一地。

郝仁到柳慶荷老家後為柳慶荷選了一塊很好的墳地,這墳地背山面水,四周長滿了楊柳和月季花,陳香說月季花一年能開多次,就讓這花兒陪伴花仙子吧!

郝仁道“柳兄和花仙子監終時說過要做個花間柳下的好夫妻,就讓他們在這花間柳下長眠吧!”

陳香又種了牡丹、芙蓉、等很多花兒、他和小翠對花仙子的死更是傷心,陳香早已和花仙子是為知音。小翠從小便與花仙子在一起也是姐妹情深的,怎麼能不難過。

曹德財雖然同柳慶荷的關係沒有郝仁密切,但這些年來也是常來常往的朋友、他得知柳慶荷自殺心中也是堵的很,長嘆說“好人不長命,這柳慶藥同花仙子是人中龍鳳,卻落的個這樣的結局,實在痛惜。”

安葬過柳慶荷和花仙子後郝仁在墳前寫了一祭文,祭文不長卻很悲切、最後念寫到

“龍飛兮、九天蒼蒼、鳳舞兮,瑤池袂袂,天鶴不獨存兮,鴛鴦絕淚、彩虹不霞兮、甘露零卻、文武雙冠兮,天下一人、才貌藝德兮、美輪美奐、誰人紅綢兮、天造地設,常娥漾慕兮,殊途同歸,弟自悲切兮、嗚呼哀哉。”

他在墳前將祭文一念,所有人都聲聲痛哭,那些禁軍士兵更是悲痛。

郝仁哭過後又想起柳慶藥與花仙子初見面時互訴情懷的兩詩;

郝仁道“柳只當年與花嫂子相識時寫道、柳慕花,春風暖暖百花開,千麗萬豔香徘徊、蝴蝶翻飛鵑啼晨;蜂飛蝶舞、蕊粉蕊,滿堂春色好夢事,覓得群芳絕世立,遐人醉。”花嫂子寫道“花漾柳、春風橫堤過楊柳。柳絲滌滌綠衣綢、風擺葉翠群芳醉,三月三日遊人遊,東風夜來春恨晚,鬧柳枝頭鵲啾啾、惹人羞。”兩人是相互羨慕,相互親愛,可這相愛如此短暫,誰也不知這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人背後還隱藏著一個陰謀,

最終兩人死於這埋藏陰謀人之手,是八王機關算盡卻害了自己,也害了這花漾柳和柳慕花,使柳兄與花嫂子只能在這花間柳下永世同眠。

柳兄啊!你如能聽到兄弟的聲音也該能冥目了,郝仁按你所願,為你和花嫂子選了這塊有花有柳的地方,讓你二人長眠於這花間柳下,做一對萬年的夫妻。

你們二人若有靈,或變做蝴蝶、或化作鴛鴦都行,你們雙宿雙飛,可再也不要雙雙尋了這短見,給兄弟們留下這哭不盡的悲傷了,”

說完郝仁又抱著墓啊碑大哭起來。

那曹德財道“柳慶荷地下有知,也會感謝不盡你這古道熱腸的兄弟之情,這柳慶荷與花仙子在一起是世間何等完美的一段姻緣,只是無可奈何花落去、芳草無情,化作相思淚,

這柳賢弟自己隨了他的心走了,空留下你我兄弟要對他的相思,現在柳賢弟和花仙子以入土為安,咱們該把他放下,讓他們安靜的在此化作永桓吧!郝兄弟不要過份悲傷了,我們不要再打繞他們了!”

陳香也上前解勸道“柳兄和花姐姐這樣大該也是他們的命吧!若不然他們這麼好的一對夫妻能漾慕死多少人,他們一個姓花一個姓柳,又都想著在花間柳下偷享清平。這不是他們的命還能是什麼,你就不要再悲傷了,”

郝仁道“我悲傷實因柳兄二人之死我有責任,如不是我去北大營相逼柳兄,柳兄不會同花嫂子雙雙絕命。我郝仁對不起柳兄啊!”

曹德財道“自古忠義不能兩全,這不是你之錯,錯在八王利用了花仙子的報恩之心,他才是逼死二人的兇手,你就不用再自責了,”

陳香道“死者以安心而去,你再自責也無用,那八王做出弒君之事後柳兄其實心中明白八王是不能做皇帝的,他當時只是苦於不能看到花姐姐自盡而以、人世間有時生死對錯是無法自止的。

他們的死也許是命運註定,因果輪迴,也可能兩人因死而生,到另一個世界雙宿雙飛過上了更開心的日子也說不定,你就不用再難過了。不如祝願他們永遠在了一起,永不分離為好,”

郝仁道“我有時也能想通柳兄的死不是因為我的相遇,可我一想到我同柳兄當年在華表下的誓言,想到柳兄為了花嫂子而放棄了榜眼,想到柳兄大婚時的風流酒脫,想起柳兄臨終前的無奈,我便心中堵的像一塊石頭壓著心口一般。

柳兄當時的無奈我不理解,以至於我將柳兄逼的無處退身,只能以死明志,這都是我處事不精而異致的後果,當日我若想到柳兄會這樣,我可再想別的辦法阻止八王登基、待柳兄留信王夠十日便可解了花嫂子的心中之困、花嫂子不死,柳兄也不會死,

這本是有可能避免的事,可當時我一心想著帶回信王與皇上見面,沒聽清那花嫂子所說的十日之限,導致兩人自殺,所以柳兄的死我郝仁在責難逃,這怎麼能叫我不難過”

說到這裡郝仁忽然手捂住胸口猛的吐出一大口黑血、然後人也倒了。

曹德財和陳香乾快扶起了他。

郝仁口中還在說“柳兄,郝仁對不住你和嫂子啊!”

曹德財忙說“郝兄弟不能再哭了、柳兄以走,你的傷還沒好利,咱們以讓柳慶荷和花仙子入土為安,咱們該回京城了,”

陳香和小翠一起扶著郝仁出了墓地。

第二天郝仁和曹德財每人給了柳慶荷父親一千兩銀子,然後告別柳慶荷的雙親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