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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陛下的審美有毒

林曲漾神色僵了一僵,撇了撇嘴,心裡十分不爽秦琛這種什麼都懂的一副表情,但他說的話不無道理,只好點點頭:“明白了,王爺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再接下來的幾天裡,當著那些外使的面,和秦隱把恩愛秀足了,對吧?”

秦琛笑著點頭:“皇后聰明。”

林曲漾不屑的哼了一聲,皺皺眉,問道:“你不是不問世事嗎?這怎麼我和秦隱吵架的事情你都知道?”

秦琛依舊面帶微笑,看著他道:“從你進本王這宮門,本王就感受到了一股火氣,本王瞧著,你定是和皇上鬧了不快,若不然來接正兒的該是你們倆一起。”

林曲漾頗為不屑的又撇撇嘴,道:“走了,你也早點睡吧。”說完抱著秦政轉身就走了。

秦琛微微眯了眯眼睛瞧著漸漸遠去的林曲漾,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收回目光,準備回屋睡覺。

常年伺候在他身邊的小釦子一邊跟他回屋一邊低聲道:“王爺,聽說皇后踹了皇上一腳呢,還對皇上大吼大叫的,皇上愣是都沒把他怎麼著,自己去御書房了。”

秦琛腳步頓了頓,扭頭看著小釦子,略微無語道:“你這訊息倒是靈通,就這麼愛背後嚼舌根嗎?小心哪天把自己舌頭給說沒了,可有你哭的時候。”

小釦子一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怔了怔,才放下手,小心翼翼的道:“奴才知錯了。”

秦琛淡淡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準備寬衣睡覺;不過,他心裡忽而想到一個詞:恃寵而驕!

又驀地想到,這個秦隱還真是怕媳婦啊,以前是被太后壓著,現在被自己的皇后,呵呵,可真是夠憋屈的。

心思意念又一轉,他想到了遠在邊關的安陽,也是宋清越,得知他一切安好心裡固然是開心,但還是不免有些許的擔憂。同時,忍不住想,若是日後,他們倆走在一起,他定不會給小不點一點氣受。

這麼想著,就叫小釦子停了手,道:“別先給本王寬衣了,去磨墨。”

小釦子一頓,立時明瞭,道:“王爺您這是又要給宋都尉寫書信啊?”

秦琛橫了他一眼,嗔怪道:“就你話多!乖乖的磨你的墨,再多說一句,小心本王讓你喝了這墨水。”

小釦子嚇得頓時閉了嘴,老老實實磨墨了。

……

這一夜秦隱在御書房睡得,林曲漾摟著兒子在寢宮睡得,他睡得很不安,臉皺成一團,眉頭緊鎖,一夜噩夢,總之天沒亮就醒了。他坐起身,瞧著這空蕩蕩的屋子,有些空落落的大床,心裡更是如同被什麼捏著一樣,生疼生疼的。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確有些過分了,不該踹秦隱那一腳,不該對他又吼又叫的,那個人很少跟自己發脾氣,即使自己做了什麼讓他不悅的事情,也都是沉默著亦或著提醒幾句便不再多言,想想昨晚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代表整個蒼騎國,不怪那人會那般生氣。

林曲漾覺得有點喘不過來氣,這事就算全賴自己,那自己也是一番好意,沒想這麼多,就是秉承著讓所有人高興的原則,自己才精心想了這麼一出;為此還偷偷的練習了許久,沒想到卻換來這樣的結果,簡直是太讓人別去了。

一直坐到天亮林曲漾才算是稍稍緩過神來,讓人給秦政備了早飯,餵了兒子吃飯,自己才吃點飯,一張偌大的飯桌上只有他一個人,兒子在小李子懷裡咿咿呀呀的玩的開心。

林曲漾吃了兩口飯,終是忍不住了,問道:“小六子,皇上呢?”

小六子回道:“回皇后,皇上已經在御書房用過早膳了,他命人傳話了,說今日皇后您身體抱恙,就不用跟著去招待外使了。”

林曲漾心頭一怔,呆了半響,才輕輕的“哦”了一聲,坐在那繼續安靜的吃飯。吃過飯,他哪都沒去,既然身體有恙,那就老老實實在自己宮裡待著,他讓所有人在屋外候著,就自己一人帶著兒子在屋子裡玩。

多半天下來倒沒覺得有什麼,而且這期間長風那丫頭還來找秦政玩了好長一會,可等到長風那丫頭一走,秦政又睡了,林曲漾那憋了太久的委屈和難過一下子全湧了上來,但他再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動不動就哭忒不爺們了。

林曲漾突然想抽根菸,但這古代沒有那種煙,只好作罷。靜默了許久,命人拿了酒來。

小六子瞧著,擰著眉勸道:“皇后,您要是心裡不痛快,您就打奴才吧,別喝這麼多酒,傷身。”

林曲漾皺了皺眉,淡道:“沒事,我有分寸。”喝口酒,又說:“你們都下去吧,我自己一個人想靜一靜。”

“皇后……”小六子眉頭皺的更深。

林曲漾呼了一口氣:“我真沒事,這會子喝酒喝的有些困了,你們下去吧,我睡會覺。”

小六子他們猶豫著不想下去,林曲漾不耐煩道:“下去啊,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見他這樣,無奈,小六子和其他伺候的宮女太監只得退出內室,在外候著。

林曲漾又喝了兩杯酒,覺得有些醉了,他坐在那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抬起頭看了看這空落落的大房子,忽然感到很沮喪。

稀裡糊塗的穿越到這裡,稀裡糊塗的扮成女人,又稀裡糊塗的成了男妃,又愛上一個男人,還神奇的生了個孩子,林曲漾自詡在這段稀裡糊塗有些意料外的愛情中,他自己付出不少,只要是不超過自己的底線,他能做的全做,能付出的絕對毫不保留,甚至甘心樂意的當被插的那一方,更甚至懷了孕他都是想都沒想要把這個和秦隱的骨肉生下來,他實在不太懂還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能讓他們倆和和美美的?

林曲漾長呼了一口氣,其實仔細想想,這好像是他們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吵架吧?嗯,是這樣的。想到這,林曲漾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滋味了,想哭又想笑的,秦隱是一國之君,能對自己做到這樣事事包容,真的是太難得可貴了。

林曲漾越想就想秦隱想的厲害,他坐在那安靜了許久,才起身踉踉蹌蹌的去了床上,準備睡會覺。連鞋子都沒有脫,更別說衣服了,只是躺在床上,親了親睡得正香的兒子,閉上眼睛,蜷縮在那睡了。

秦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時分,屋外候著的人都木頭似的站在那,他皺了皺眉,問道:“皇后呢?”

“回皇上,在屋裡。”小六子回道。

秦隱皺皺眉,沒多問,抬步進了內室,屋子裡黑漆漆的,伺候著的人連忙掌燈,待屋裡亮了起來,秦隱才看清躺在床上的那一大一小。

林曲漾衣衫完整的蜷縮在床上,手臂摟著秦政,秦隱站在床邊,心下一疼,顧不上其他,坐到床邊,將林曲漾抱在了懷裡。

就這麼一下,林曲漾就醒了,睜開眼看看他,問:“你回來了?”

這樣平淡的語氣好似兩人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秦隱遲疑片刻,柔聲道:“既是睡覺,為何不脫衣服?”皺了皺眉頭,又問道:“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