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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陛下的審美有毒

可秦隱依舊是充耳不聞,甚至加快了步伐,要進屋子,見他這樣,林曲漾也來氣了,快步上前,沒多想,抬起腿就是一腳,並罵道:“老子跟你說話呢,你他媽沒聽到!”

這麼一腳踹的秦隱一個趔趄,而屋內屋外所有伺候著的人頓時都跪地垂首,皆不敢言。

秦隱定了定神,轉過身來,怒目直視林曲漾,林曲漾才不怕他,梗著脖子與他對視,大有一種“我才不怕你”的架勢,兩人彼此僵持了片刻,秦隱最終投降,忍下所有火氣,只是哼了一聲,進了屋子,直奔內室走去。

望著他頭也不回的身影,林曲漾一下子更鬱悶了,咬了咬嘴唇,站在那,想到方才踹秦隱那一腳有點過激,同時也後悔了。

但林曲漾也迷茫了,明明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讓在場所有人都挺高興。可秦隱怎麼就生氣了呢?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吵架

林曲漾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覺得秦隱這脾氣來的就是莫名其妙,但礙於自己剛剛踹他那一腳實在有些不對,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皇帝,若不是仗著他寵愛自己,自己這顆腦袋還不知道掉多少回了。

這麼尋思著,林曲漾就進了內室,他秉著道歉的態度,依舊是先開了口,輕聲道:“要是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說出來,別這麼跟我鬧脾氣,你這樣我心裡特別沒底。”

秦隱輕輕笑了笑,淡淡道:“沒有,今兒樣兒你做的很好,挺厲害,挺魅惑的,把所有人都逗得喜笑顏開,把那勝六國的慕王爺迷的目不轉睛,朕怎會鬧脾氣。”

這話一出口,林曲漾立時就變了臉色,這麼強的諷刺寓意他聽的出來,定了定神,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隱沉默不語。

林曲漾怒道:“你有意思嗎?我還不是為了幫你?你以為我願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耍猴似的又蹦又跳的啊?”

秦隱輕輕的笑了兩聲,沉著臉還是沒回話。

看他這種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林曲漾更來氣:“秦隱,你他媽的要是個皇帝,你就有什麼說什麼,別這麼陰陽怪氣的,老子沒那麼多歪心眼,不明白!”

秦隱瞪大雙目,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咬牙道:“你還拿朕是個皇帝?你覺得朕一個一國之君,看著自己的皇后,為了博他人一笑,跳什麼舞,露皮肉,這跟宮外那些青樓裡賣笑的有什麼兩樣!”

林曲漾身子一僵,難過的看著秦隱,喃喃道:“青樓裡賣笑的?”說著呵呵笑了兩聲,緩緩撥出一口氣,強笑道:“原來你是這麼想我啊?”

秦隱定定的看著他,恨聲道:“朕沒這麼想你,可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哪裡還有一個皇后該有的樣子?”

林曲漾緊了緊拳頭,顫聲道:“對,你說的對,今天我跟你丟人了。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這都怪我,怪我……”說著長吁一口氣,繼續說:“可這事已然這樣了,沒辦法挽回了,你用得著這麼諷刺我嗎?今天那些觀看錶演的人,且不說我國群臣,就那個什麼慕王爺,他一晚上羞辱了我多少次,你這個當皇帝的,當老公的,你他媽向著外人都不向著我?再說了,我今天淪為你所謂的青樓賣笑的還不是為了你和這個蒼騎國!”

這一番話,再看林曲漾那委屈至極甚至眼中已帶上了淚,秦隱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話,他只覺得今晚這場御宴荒唐又憋屈,此刻他有些乏了,不想跟林曲漾制氣,提及這接待外使之事,他也有錯,壓下這份情緒,半晌輕聲道:“樣兒,今天這事怪朕了。”說完這話,起身便朝外走去。

林曲漾眼瞧著秦隱出了內室,他咬著牙不說話,就是不開口挽留,只就這麼愣愣的看著那人離開。等看看不到秦隱,林曲漾再也繃不住了,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他抬手擦了擦,看著手上的溼潤,苦笑了兩聲,一肚子委屈和火氣沒出撒,只得抬腿踹翻了桌子椅子連同屋子裡那擺設的瓷器,噼裡啪啦一大通。

屋裡屋外候著的宮女太監們跪在那更是不敢有什麼言語,再林曲漾發洩一通之後,小六子撞著膽子,站起身走了上前,小心翼翼道:“皇后,您消消氣,砸東西可以,別傷了您自個啊。”

林曲漾忍著淚,沉著臉色,撥出一口氣道:“都起來睡你們的覺去吧。”

小六子抿了抿唇,鼓起勇氣抬起臉看著他道:“皇上吩咐的,要奴才們伺候著……”略略頓了頓:“皇后,奴才們伺候您歇息吧。”

林曲漾沉默了一會,還是說:“不用你們伺候,老子活了二十年都是自己一個人,你們都起來下去吧。”

小六子和其他跪著的人皆是垂首不敢言亦不敢動。

本就揣了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呢,看到他們這樣,林曲漾覺得此刻自己那顆小心臟又受不了了,某個時刻終於沒忍住,罵道:“都他媽聾了!老子叫你們起來!起來!”

聞聲,小六子嚇得登時跪地不起,其他人跪在那頭垂的更低。

林曲漾氣結,閉了閉眼睛,也深知道跟這群奴性氾濫的人生氣是白搭,只得沉聲道:“你們愛跪就跪著吧。”說完也出了內室,朝外走去。

小六子他們瞧著,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林曲漾直奔秦琛那,這幾日要接待他國使臣,秦琛不參與此事,他一個人在宮裡無趣,便央求把秦政接到他那裡住幾天。

對於這個請求林曲漾一口就答應了,且不說別的,秦琛對秦政真是好的沒話說,也是個會照顧孩子的人,許是因他自己的特殊身份,總之,將自己的兒子放在秦琛那,比放在任何人那裡都讓林曲漾放心。

今晚這麼一折騰,林曲漾的睡意早就全無,現在他誰都不想見,就想見自己的兒子,腳步匆匆的到了秦琛住的地方,進門前,先問了秦琛宮裡的小太監,確認秦琛沒睡,他才進了室內。

秦琛見林曲漾來了,笑著迎接,又讓他身邊的小太監小釦子備了茶水,而後與林曲漾坐在倚榻上,他道:“正兒睡了,皇后你這都忙活了一天了,怎麼還不歇息?”

“想兒子。”林曲漾淡淡道:“來看看他再去睡。”

秦琛挑了挑眉,含笑問道:“皇上呢?怎麼沒瞧見他?依他那種妻奴性該是跟你一塊來看正兒的啊。”

林曲漾眉頭一皺,謊言道:“他累了,睡下了。”說著站起身:“我把正兒抱走了,就不麻煩你了。”

秦琛靜默了片刻,才開口道:“好吧。”又說:“若是無暇顧及正兒,就讓奴才把他送來,亦或著我去接他也行。”

林曲漾抱起秦政,點了下頭,道:“謝謝了。”

秦琛挑挑眉,沒多言,只是笑了笑,送林曲漾到宮門口的時候,他才說道:“本王若沒猜錯,你定是和皇上鬧了脾氣了,本王說句不該說的話,這外人面前,給他點面子,關上門就你們倆的時候,你想怎麼鬧就這麼鬧,不傷大雅的,反倒是你若當著外人的面,有傷大雅不說,最重要,你別忘了自個的身份。你不僅代表皇上,更代表整個蒼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