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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妝容聖手

可惜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強過一陣的敲門聲。

徐曼青原本還以為是在做夢,扯了被子就往自己頭上捂。可奈何被子也擋不住這震天的噪音,徐曼青打了一個激靈猛地驚醒過來,趕緊穿鞋下了床去。

好在她之前是和衣睡下的,如今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頭髮就能去給開門了。

她明明已經跟範嫂子說了最近不再接單子的事兒,可如今有人這般風機火燎地來砸門到底又是為了什麼事?

“別敲了,就來了!”

擔心這敲門聲吵到項寡婦,徐曼青語氣十分不善。

取了門栓開了門,徐曼青一看,來人竟是珍顏閣的大管事。

徐曼青的第一反應就是尉遲恭又打算來胡攪蠻纏了,畢竟之前說好了只要贏了張妙手就要入閣的事情。可如今項寡婦病了她正焦頭爛額的,哪裡有心思去跟尉遲恭糾纏?

剛想三言兩語地把大管事給打發走,誰知那大管事卻驚慌失措地低聲說道:“項嫂子,大事不好了,今個兒主子在宮裡的眼線傳出話來,說是上頭的人問起了你的事兒。”

徐曼青一聽大驚,又想起這中秋宮宴早就結束了,而她自從教黃工手學會人體彩繪的妝法之後就沒再把玉芍入宮獻舞的事情放在心上。可現下離中秋宮宴結束也將近一個月了,玉芍那邊卻遲遲沒有訊息回饋過來。

難道又出了什麼事不成?作者有話要說:在此說明一下尉遲恭這朵爛桃花的事。

看到有讀者小友留言說不理解為什麼要把尉遲恭設定成爛桃花,為什麼不能就是純照顧小姨子那樣地幫助女主,非得往喜歡那方面扯。

因為本文走的是傳奇路線(也有小友說本文種田,不過無所謂了),所以我一直想避免女主太過依賴外力獲得成功的情節。如果不將尉遲恭設定成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那女主很理所當然就會進入珍顏閣,然後金花燕支大賣然後當上妙手然後baba……

這樣一來就太沒挑戰性了,所以我想了半天只能用這種爛桃花的方法給女主找了個不太能依靠尉遲恭的藉口(請原諒某草無能只能想出這種辦法)。金手指可以開但真不想開太大了不是,嘻嘻(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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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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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青趕緊開門將大管事迎了進來,畢竟兩人堵在門外說話讓街坊鄰居碰見了著實不好。

“麻煩管事小聲些,我婆婆這兩日害病了,如今正在裡屋歇著。”

這種糟心事,還是少讓項寡婦知道的好。

大管事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可惜東家的人畢竟不是貴人身邊最親近的,能傳出這種口風就已經不錯了,具體現下到底是個什麼進展也還不清楚。現下東家也是急得嘴角長泡,嫂子您得趕緊到珍顏閣去商量一二才是。”

徐曼青苦著臉道:“並非是我不願意去,可是如今我婆婆病在床榻上,家裡也沒人能搭把手的。”

況且兒媳婦侍奉婆婆湯藥是天經地義的事,就算現下項家奴僕成群,她這個做兒媳的也得候在床邊以盡孝道啊!

那大管事拍了一下大腿:“哎喲我的姑奶奶誒,現下的事情都已經嚴重到要掉腦袋了,您的家事就暫且先放一放吧!這回跟我來的還有兩個閣裡的丫頭,就讓她們留下伺候著,您今個兒無論如何得跟我走這一趟才是!”

徐曼青自然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只得將大管事的提議答應下來。好在項寡婦喝了藥還在熟睡,她便趕緊交待了一番各種注意事項和待會項寡婦醒來要應對的說辭,這才急匆匆地跟著大管事上轎走了。

一進到珍顏閣裡,果然看到尉遲恭一臉凝重地拿著個玉杯在手裡把玩,就連徐曼青進了門來也沒注意到。

“東家。”大管事在旁邊提醒了一聲,尉遲恭這才回過神來。

“來了?坐吧。”

大管事使了個眼色,屋裡原本伺候著的兩個丫頭便跟著一齊退了出去,待人都走空了,徐曼青這才對著尉遲恭福了福身子:“姐夫。”

“嗯,這是新到的碧螺春,你嚐嚐。”

徐曼青側身而坐,也沒有品茶的心思,只是拿著杯盞小心地開口問道:“姐夫,聽說……宮裡頭出事了?”

尉遲恭點了點頭:“這事怨我。”

“你可知道,自玉芍在中秋宮宴上舞了棠紗妃子之後,那日便被留在了宮中伺候?”

徐曼青驚訝道:“這!玉芍的出身乃下九流,如何能留下伺候?”

這秀女尚且要在官家閨秀中挑三揀四的,玉芍不過一介歌姬,若是這般收入宮去,就不怕被言官的口水給淹死?

尉遲恭道:“其實這事也並非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你應該知道玉芍在淪落風塵之前也是官家嫡出的小姐,只是被父輩之事連累,才被貶謫為官妓。”

徐曼青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在引薦玉芍入宮之前,我便已收到風聲說聖上似乎想給玉芍的家族平反,但卻沒有起復之意。”

徐曼青想,若是沒有起復之意,那便是皇上想借玉芍這把刀殺人了。而這尉遲恭不過是摸到了皇帝的心思,順水推舟地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將玉芍送入宮去罷了。

“玉芍的家族實乃朝堂權力傾軋之下的犧牲品。在先帝繼位前的雙王之亂時,玉芍的祖父因保持中立拒絕站隊而被燕王的黨羽陷害,最後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後來局勢變遷雙王皆歿,先帝得以繼位,為了不激起兩派勢力的反彈,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預設了這件事情。”

“當年燕王被寧王殺害後,燕王旗下的重要勢力——當時官居正三品的懷化大將軍馮嗣侗向先帝投誠。先帝繼位後,寧王的勢力一度蠢蠢欲動,欲擁立寧王的遺腹子為新帝。可惜先帝在繼位之前被廢去太子之位貶為庶民幽閉深宮多年,朝堂上早就沒了勢力,當時為了鎮壓寧王一脈,只得仰仗馮嗣侗的兵馬。”

“之後先帝繼位,馮嗣侗因護主有功被加封至正一品的太師。”

“可那馮嗣侗乃屠戶出身,後因在燕王麾下立了大功步步高昇,後又因擁立燕王官至正三品。燕王歿後,轉而投奔先帝。先帝繼位之後,他向來以功臣自居,外加因手握重兵無人敢惹,在朝堂上的風頭一時無兩。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先帝繼位之初根基不穩,也少不得要看這位太師的臉色。”

徐曼青嘆道:“果然是帝王難為,想必先帝早就對這個馮嗣侗嫉恨已久,但為了封住悠悠眾口,不能落下個‘飛鳥盡良弓藏’的名聲,就算有再多的氣也只能忍了。”

“然也。”

尉遲恭道:“可惜馮嗣侗十分擅長於結黨營私鞏固勢力,為人狡猾且處事滴水不漏,先帝雖對他處處防範,但也拿他無可奈何。”

“於是在先帝薨時,留給太子,也就是現下的聖上的密詔裡就有這樣一條,讓皇上定要剷除馮氏一族,我大齊江山才能坐得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