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負責外在的銷售人員,內在池雲亭還設定了兩個管理人員,一男一女,年齡都不大,卻十分聰明,對數字非常敏感,池雲亭教他們現代的記賬方式,讓賬面一目瞭然。

“你們以後就專門記他們每天拿了多少竹筆,賣了多少錢,還剩多少竹筆,然後按照他們賣的竹筆數量給他們結算工錢就行。”

“等到月底,你們就把賬面清算一遍,把收入都交給方寧哥。”想了一下,池雲亭道。

其實他也可以管賬的,只是那樣一來,他的注意力就會被分散掉,這樣不利於學習。

說句難聽的,按照原著既定的命運,他只剩下十幾年的壽命,自然要在命運到來之前,用盡一切力氣改變自己的命運。

也就是說,他必須得在十幾年內步入朝堂,而能做到這一切的,無非就是科舉,其他的路子都不行,因為其他的路都不夠資格見到帝王和讓他那個生父忌憚。

要問池雲亭時間都這麼緊張了,那為什麼還要折騰辣條和竹筆這些生意,還不是因為沒錢,沒有足夠的書籍、筆墨紙硯,就算池雲亭是天才,也無法繼續讀書。

至於心安理得的求助慈幼局,池雲亭做不到,因為慈幼局並不欠他。

現在辣條生意已經步上正軌,隨著辣條在縣城開啟知名度,慈幼局已經越來越多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加入進來做辣條,對外慈幼局辣條也已經揚名。

辣條的製作方式並不難,只要有材料,普通人家也能做,現在縣城的街道上也不乏其他家賣辣條的,但很少能做到慈幼局的辣條規模,撼動不了慈幼局辣條在縣城的正宗地位。

至於竹筆生意,池雲亭其實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現在才三歲,腕骨還沒長開的他覺得竹筆挺好用的,距離他開始練習毛筆還有兩年時間,在這兩年時間內,竹筆就是他的專用筆。

就在池雲亭收回心思迴歸課堂之際,二十個銷售已經出去賣竹筆,因為都是一家人,雖然彼此有點利益小衝突,可是這對他們的感情來說不算什麼,他們互相商量了一下,道:“我們去縣城的學堂還有書局去賣吧,那裡的讀書人最多。”

說完他們按照年齡和人數劃分了一下,各自分了地盤後,就招呼賣辣條的大哥哥大姐姐一起出去。

不像竹筆還需要特定地點,辣條哪裡都是賣,很是自由靈活。

年紀大一點的就在附近挑著擔子賣辣條,年紀小一點的一行孩子到了各自的目的地後,看著自己垮出來的小竹籃,深吸一口氣,聲音響亮道:“賣竹筆了,賣竹筆了,好用又實惠的竹筆!”

“竹筆?”學堂和書局附近大都是一些讀書人,耳朵天生就對文具敏感,不少人被吆喝聲吸引並駐足。

“居然還有專門賣竹筆呢,多少錢一支?”有人停下問價道。

“回各位公子,竹筆五文錢一支。”挎著竹籃的小姑娘落落大方的回答道。

問價的讀書人不禁皺眉,“一支竹筆五文錢,未免也太貴了吧。”

可別以為文人們都不食煙火,也許他們對自己不擅長的事的確不食煙火,可是和讀書相關的事,他們很少就沒不清楚的。

就像竹筆的價格,很多人就算不用,也對竹筆有所耳聞,畢竟就他們身處的地方,竹子遍地都是,觸手可得,隨便拿東西一削,就是一根竹筆。

聽他們這麼說,賣竹筆的小姑娘並不怯場,只笑著開啟籃布,露出裡面碼的整齊的竹筆,笑道:“公子,我們賣的竹筆可不是光禿禿的竹筆,我們的竹筆還有墨囊,可以儲存足夠的墨水,減少您蘸墨的次數,不僅如此我們的竹筆還有開關控制墨量的大小,不信您可以試試。”

說著直接把提前裝好墨水的竹筆遞過去,讓客人親自嘗試一樣。

客人皺眉接過,在小姑娘帶來的紙張上隨手一寫,眉頭漸漸舒展道:“心思確實精巧,確實可以控墨和增加書寫時間,既如此那給我來兩支。”

買完對方就帶著墨囊竹筆離開,小姑娘目送對方離去,想到自己已經到手的兩文錢提成,心裡樂開了花。

之後也有不少人停留,大多數只是問問,買的人卻很少,小姑娘依舊笑臉相迎、相送。

等到下午,街上行人漸少,賣辣條的哥哥姐姐們招呼賣竹筆的弟弟妹妹一起回家,在路上閒聊道:“今天賣了多少竹筆?”

“我賣了五支,能得五文錢,大哥哥的辣條呢?”

“辣條啊,今天賣了好幾百文呢,不過我們的工錢都是月結。”

“啊,辣條居然那麼掙錢嗎,我也想賣辣條!”原本還覺得自己生意不錯的人當即被打擊的不輕。

“不行,你們都還太小了,還不是賣辣條的時候。”賣辣條的大哥哥大姐姐們輕笑道。

“為什麼?辣條並不比竹筆重啊。”賣竹筆的眾人不解。

“因為竹筆不能吃,辣條卻是能吃的,你們都還小,還沒有足夠的自制力,等再大一點就好了。”大哥哥大姐姐們輕笑道。

竹筆銷售員們:“……”好吧,他們去賣辣條,還真一定能控制的住。

竹筆生意第一天,池雲亭從學堂回來頭,自然有所關注。

聽到那些銷售選定的地方都是學堂和書局,問的人很多,買的人很少,池雲亭不由垂眸思索。

“雲亭,你彆氣餒,這才只是第一天。”方寧看到池雲亭不說話,安慰池雲亭道。

也許對那些銷售來說,他們今天的成績已經算不錯,可是對他們來說,銷售總量卻不是很樂觀。

池雲亭回神,輕笑道:“咱們的竹筆之所以賣的不多,和很多文人時下的習慣有很大關係。”

那就是文人們對硬筆的需求量根本不高,竹筆就算比毛筆物美價廉,可是那些文人本身沒有需求,銷量自然就上不去。

這些銷售員想不到,已經拿著各自的提成,開始聚在一起商量明天要拿錢買什麼好吃的,可是池雲亭卻不能像他們那麼沒有憂慮。

“硬筆書寫的確方便,可是時人並不看重硬筆,覺得硬筆練起來比毛筆簡單的多,故而更加推崇更難的毛筆。”方寧嘆道。

“這件事從外部不容易突破,那從內部呢?有了,方寧哥,明天勞煩你陪我去一個地方。”池雲亭想到一個人。

第二天,縣城一所學堂也到了放學時間,沈淳和一眾同窗恭送夫子離開後,就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就在沈淳快要離開學堂,門房看見他,道:“沈小學子,學堂外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誰?”沈淳疑惑道。

直到他走出學堂,看到池雲亭的身影,眼睛不由睜大,連忙跑過去,道:“是你,撒謊精,不是,是池雲亭。”

“撒謊精?”聽到這個稱呼,跟池雲亭一塊過來的方寧不由挑眉。

自從他認識池雲亭以來,池雲亭一直都很沉穩,沒想到池雲亭也有與眾不同的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