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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寵婢+番外

她又繼續說著:“臣妾只是怕打攪娘娘養病,哪裡有什麼緊要的事情。”

而聞清婉聞言又笑道:“沒有耽誤事情便好,哀家這成日裡呆在床上養病,倒是無聊了,有崔夫人來陪,反倒是高興了許多。”

崔玉珍與聞清婉其實根本不舒適,不過崔玉珍本就算得上是八面玲瓏的性格,而聞清婉也是個外向性子,若是想要好好交談上,也是很容易的。

可是崔玉珍並無想要和聞清婉走近的意思,今日進宮探視,本就是遵循例常,隨著眾人一塊兒過來罷了,雖然聞清婉又對她丟擲橄欖枝的意思,但崔玉珍卻並不想接下來。

所以,到了最後,崔玉珍也只是乾巴巴的問了一句:“太后娘娘如今身體感覺如何?”

“好上許多了,對了,聽說安王最近還未上朝,仍然抱病在家,可是身體還未好轉,若是需要,宮中御醫也儘可請去與安王診治。”

聞清婉聽著崔玉珍與她不鹹不淡的交談,心裡有一些著急,連忙又開口說起了其他。

而崔玉珍聽了聞清婉的話,依然客套的開口道:“多謝娘娘,不過我家王爺倒無大礙,只是需要靜養罷了。”

“那樣便好,那樣便好。”

聞清婉笑著點了點頭,一時之間,也有幾分尷尬。

最後,在不鹹不淡的又說上了幾句話後,崔玉珍倒是起身告了別:“還望太后娘娘好好保重身體,臣妾便不打擾了。”

聞清婉點了點頭,心裡既有些惋惜,卻又鬆了一口氣。

不過最終在崔玉珍隨著宮人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哀家覺得與安王妃甚是投緣,哀家孤身呆在宮中甚是無聊,倘若安王妃無事,還請多多遞牌子進宮來陪陪哀家。”

崔玉珍心裡微微有些沉思,面上卻是淡淡開口道:“多謝太后娘娘看重。”

崔玉珍離去後,聞清婉的心裡有幾分挫敗。

她知道崔玉珍日後的變數,也知道她日後會有的造化,她怎麼想著,與這一位玉珍夫人交好,總歸是對自己有所好處的。

只是,這一位,彷彿是十分高冷難以接近,聞清婉心裡倒是忍不住一曬。

不過,聞清婉對此倒也沒有什麼再多想,畢竟如今她心中最在乎的事情,其實還是該如何去接近袁叔萬,若是能夠拿下袁叔萬,這些人,她又哪裡需要這般去接近討好。

偏偏自從她病了之後,竟是已經多日未曾見到過袁叔萬了。

袁 叔萬身為外臣,自然不可能與聞清婉有所接觸,也不可能來探視她。一般而言,這種來往,都是由後宅女眷來做,這也是為何要娶妻的理由之一,不僅僅是需要一個 噓寒問暖且能夠傳承子嗣之人,對於官員而言,有一位正經的夫人,還可以展開夫人外交。可是定王府中,太妃也就是曾經的袁太夫人早已逝世,而袁叔萬又沒有娶 親過,甚至膝下連個女兒都沒有,妾室倒是有,但正經人家也不可能讓妾室出來主持。於是定王府裡自然沒有人主持中饋,對外的交際,更是彷彿被隔絕了一般。

雖然聞清婉知曉袁叔萬日日進宮處理朝政,可袁叔萬從來不到後宮之地來,都是呆在前朝御書房裡,一時之間,倒真是讓她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聞清婉也只能夠在心中扼腕嘆息。

不過,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讓她等來了見袁叔萬的機會。

小皇帝趙簡登位之後,因為年幼,並沒有機會涉足朝政,生活裡最大的事情便是學習。

雖然如今年紀還未到,帝師也尚未請好,但啟蒙習字之事,卻是早已經在他還是太子之時,便開始了。如今做了皇帝,更是加緊了課程學習。

日常學習,負擔其實一點都不輕。

而近日,聞清婉病重,趙簡卻又是一個至純至孝的性子,雖然因為聞清婉並不待見他,而底下人也攔著不許,沒有讓趙簡終日在聞清婉身邊侍疾,可是趙簡還是空閒時日,便跑到聞清婉的宮中去看望,甚至連聞清婉一日三次的湯藥,都是由他親自看火熬煮了奉上。

可是,趙簡的日常學習並沒有停下,功課也十分的繁重,他替聞清婉做的這些,也都是利用自己休息間隙所為。

如此一來,小小的身體,哪裡能夠承受得了這樣的勞累,聞清婉病情倒是漸漸好轉,可是趙簡卻是生起了病。

小皇帝趙簡生病,其實對朝政影響並不大,不過到底是皇帝,仍然是大事。

尤其對於如今一手把控著朝政的袁叔萬而言,小皇帝這個時候出了事情,固然他也能夠順理成章上了位,但隱患太多,而且名聲也不好聽,外人只會認為是他為了帝位而逼死的幼帝。

所以,趙簡生了病,袁叔萬是第一時間趕到了皇帝的寢宮裡,陪著小皇帝由御醫看了病。

聞清婉收到訊息的時候,只是趙簡這邊剛剛傳了御醫。

聞清婉如今雖然能夠下床,但身體仍然十分虛弱,她原本也並沒有要去小皇帝寢宮的意思。

要知道如今的天氣可並不好,兩個寢宮之間距離不算遠,也絕對不近,聞清婉一點都不希望因為沒有好好養病而讓好不容易好轉的病情又給加重了。

不過宮人與她稟告的話,卻是讓她馬上又改變了主意,只因為宮人又說了一句:“定王殿下如今正在皇上寢宮內陪著皇上。”

“定王殿下……”

聞清婉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她有些緊張的攥了攥拳頭,卻是開口道:“替本宮更衣,本宮要去探望一下皇上。”

宮人聞言,也沒有阻攔,連忙找來了厚厚的大衣替聞清婉裹上,聞清婉看著並不算好看的衣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卻是自己脫了下來,指了指放在櫃子裡的另一件淡青色暗紋宮袍,開口道:“穿這件吧!”

宮人瞧著那輕薄的春衣,考慮到聞清婉身體還未好轉,正要相勸的時候,卻瞧見聞清婉已經走到了梳妝檯前,開始讓宮人替她挽起了頭髮。

而她自己,又撿起了一個粉盒,開始在自己的臉上細細描繪了起來。

塗脂抹粉過後,又是描眉畫眼,全然沒有一點著急小皇帝病情的樣子。

而等到聞清婉打扮完了,卻是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不滿意的皺了一下眉頭,到底是大病之中,不僅僅臉頰上有些瘦的凹陷,臉色也實在是不好看,沒有一點點的血色。

她原本撿起紅色胭脂,想給自己加點顏色,可是瞧見鏡子裡邊映出身後宮人的樣子時,最終還是放下了。

畢竟如今還是梁宣帝的國喪之期,她新寡打扮的太過於招搖也是不好。

而且雖然未曾上胭脂,不過這副樣子瞧著,也有幾分楚楚可憐之態,年齡也彷彿小了一些,倒也是有所裨益。

不過,等到聞清婉興致勃勃衝到小皇帝寢宮之時,卻並未在小皇帝的寢宮裡堵到袁叔萬。

袁叔萬並沒有在小皇帝的寢宮裡,這個發現,也讓聞清婉臉上露出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