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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寵婢+番外

“太后娘娘先時病倒後,卻是一直抓著宮人的手不讓離開,更是讓自己宮裡的人都守在她的寢宮之中,後來發起高熱,燒的迷迷糊糊,嘴裡彷彿還吐出了幾句避諱之言。”

給袁叔萬帶路的小太監小聲的對著袁叔萬回稟著。

瞧著袁叔萬認真聽著的模樣,他又繼續道:“太后娘娘彷彿是做了噩夢,嘴裡只是嚷著,讓太皇太后老人家莫要找她,她不是有意逼死她的。”

這些話說出來,也算是涉及到了一些不能夠對外宣講之言,而袁叔萬臉上也是微微沉默了一下,最後開口說了一句:“此時,太后宮中的人,是否已經封緊了嘴巴?”

“是,奴才讓人辦妥了。”

而袁叔萬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聞清婉喝下御醫開出的藥後,倒是高熱退下,也漸漸的有了一些神志,她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身下躺著的華麗的大床之時,眼神中還帶著餘悸,方才雖然昏睡的迷迷糊糊,夢中的場景她也已經忘記了,可是她卻是知道,自己是做了噩夢的。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目光在看到守在她床邊的宮人之時,眼睛的瞳孔忍不住縮了一下,方才她病的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會不會說出什麼不能夠說出來的話來。

她心裡猶豫著,卻是在考慮著該如何試探這些呆在寢宮裡的宮人。

不過,未等聞清婉開口說話,守在床邊的宮人卻是發現了床上的動靜,也看到了聞清婉已經醒了過來。

那名宮人連忙走到了床邊,臉上帶著關切開口詢問:“娘娘,可是好些了?”

聞清婉的腦袋其實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不過卻也是點了點頭,而宮人卻又連忙體貼的端來了溫水,拿著勺子往聞清婉的嘴裡餵了幾勺,只待聞清婉搖了搖頭後,方才收了回去。

聞清婉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舒服了許多,方才一直上上下下伺候她的宮人,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最為看重,甚至是當成了自己人的宮人。

雖然聞清婉的心中,對於這名宮人也並不是那麼的信任,但就目前而言,對方的確是她比較看重之人。

她想了想,輕聲開口問了一句:“方才哀家燒的迷迷糊糊的,有說什麼話嗎?”

宮人剛剛絞了一塊溫熱的帕子走到了聞清婉的床前,聞言臉上愣了一下,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開口道:“娘娘方才燒的太厲害了,一直迷迷糊糊的呻吟著,恐怕是難受了,好在御醫開的藥方極其有效,瞧著娘娘如今,卻是好上許多了。”

“哦,原來是這樣,哀家怎麼說自己腦袋這般頭疼呢,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聞清婉臉上微微笑了一下,任由宮人上上下下替她拿著布巾擦臉。

都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聞清婉這一病,卻是臥床了數日還未見好,也是因為這一病,讓聞清婉的生活習性上,有了很大的改變。

往日裡,她不喜寢宮之中有人陪著夜,也不喜寢宮之中掌燈,所以守夜宮人也都是在她寢宮的外間裡守著,以免她半夜起身有什麼吩咐。

而自打生了病起,聞清婉卻是喜歡讓人替她守在寢宮之中,而且每回都起碼要有四人守著,寢宮之中掌燈一盞只覺得還不夠亮,硬要底下人給她的床邊也點上兩盞方能夠安心睡下。

不過,聞清婉到底是主子,在這個人口凋零的後宮之中,自然也無人敢置喙議論。

而聞清婉這一病,宮裡宮外之人,多多少少也會多了一些表現。

當然,如今她還病著,來探視的人也都極有分寸,皆是送了禮品表了心意便識相退了出去,倒是沒有真的去求見過聞清婉。

而聞清婉也自知如今自己根本沒有精力來應付那些對她而言,算得上是陌生的人,於是聽著下人的通稟,仍然躺在床上並未動彈過,也未讓底下人將那些探視的人帶入自己的寢宮之中。

不過,那些探視的人中,倒有兩波人,讓聞清婉另眼相待過。

第一波人卻是宮裡的賢太妃和淑寧公主,聞清婉倒是讓底下人將二人帶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說了一會兒話。

倒也沒有再提及過先時關於親事的話題,聞清婉只是打量著打扮素樸的淑寧公主好一會兒,而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和賢太妃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道謝話,便同意了這二人的告退之言。

而她自己,則是在這二人離去後,撐著手坐在床上,睜著眼睛彷彿是在沉思一般,坐了許久之後,方才閉上眼睛重新躺回了床上。

第二波人,則是來自宮外的官員家眷,曾經的崔夫人、現在的安王妃崔玉珍。

崔玉珍原本也是隨著大流帶著禮品進宮表心意,也根本沒有想過太后聞清婉會接見她。

當她聽到宮人出來傳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這疑惑之色也只是浮現了一會兒,她便是站了起來,衝著與她一道兒來的其他官眷道了一聲不是後,便隨著宮人進了聞清婉的寢宮。

聞清婉的寢宮自然很大,雖然如今天氣已經有些熱了起來,可對於一個病人而言,到底是有些寒冷,故而,寢宮裡邊的地龍也是燒著,將寢宮烘烤的的暖洋洋的,也讓剛剛走入的崔玉珍有些不適應。

崔玉珍身上衣物厚實,乍然進入這暖洋洋的寢宮,只覺得背上的汗都要被烤出來了,也覺得喉嚨一陣幹緊。這會兒雖然還有些忐忑著聞清婉召見之意,不過崔玉珍心裡更希望聞清婉能夠趕緊道清楚事情,好讓她走出這個並不舒坦的地方。

聞清婉瞧見崔玉珍進來,走到了床前與她行禮,卻是十分客氣,一面讓身邊的宮人扶她坐起了身,另一面,卻是連忙讓底下的宮人給崔玉珍搬來了椅子,又拿了茶水招待。

態度十分親近和婉,也讓崔玉珍心中的不適之感越發深了。

雖然郭懷遠如今是三大顧命大臣之一,而她身為郭懷遠的妻子,會被旁人這般對待倒也並不奇怪,可是她與聞清婉並不熟悉,如此殷切,卻是讓她感覺到一絲的不自在。

崔玉珍接過茶水,雖然喉嚨乾渴,卻也不敢多飲,只是抿了一下,便將茶蓋蓋上,放到了手邊,她態度恭謹的開口道:“不知太后娘娘召見臣妾,是有何事?”

聞清婉未料崔玉珍會問的這般直接,她原本以為,崔玉珍進來後,也該是先問候了她的病情方才會這般問著,而她也可以與崔玉珍好好說上一會兒話,拉近一些關係。

不過,既然崔玉珍問了,聞清婉倒也是笑著開口道:“倒是無事,只是聽聞安王妃來看哀家,哀家想著,雖然與安王妃見過多次,卻彷彿是從未與安王妃好好交談過,所以便讓宮人請了安王妃進來,可是耽誤王妃事情了?”

“娘娘言重了。”

崔玉珍聞言,連忙開口又是恭敬的說著,崔玉珍當初也是在宮裡呆過的人,而且是呆在曾經豔冠後宮的寵妃身邊,自然不可能真的不懂得如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