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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孤女修仙記+番外

那年青男子見路邊的少女眉目清秀,單人獨馬地,不由得蠢蠢欲動,想上前搭幾句話。

卻聽那四十多的男子咳了一聲,瞪了年青人一眼,那年青人才有些不甘地跟著走了。

雲妙本來還以為遇到了調戲少女的惡棍二人組,總算可以試試她的鞭法了,見狀不禁無聊地又喂起了馬兒。過了大概半柱香的工夫,才看見了打頭的雲中飛。

雲中飛摸著鬍鬚呵呵笑了笑,“看你這模樣,可是有什麼收穫?”

“收穫大了,而且都不用徒兒我動手的。”雲妙將小雪的英勇事蹟誇讚了一遍,小雪還應景地在雲妙腰間的口袋裡洋洋得意地歪起小腦袋,想是知道正在誇它。

雲中飛聽著也樂了,“這小傢伙還有這麼大的能耐呢。”

雲妙把那野葫蘆奉上,“這個便是那些紅毛猴子上貢給我家小雪的,師父你瞧瞧這可是傳說中的猴兒酒?”

雲中飛自她一拿出來就吸了吸鼻子,兩眼放光,待接過來開啟一聞,頓時精神大振。“就是這個,這就是…啊。”也不嫌那葫蘆骯髒,就著便喝了一大口,雲妙在邊上盯著,問,“師父味道怎麼樣。給我也嚐嚐?”

雲中飛忙將葫蘆塞進自己懷中,吹鬍子瞪眼道,“小小女娃子,喝什麼酒。渴了就喝水去!”

自家師父越老越象個頑童樣兒了。

雲妙裝作鬱悶地鼓起腮幫,其實看見師父喜歡這酒是滿高興的。師父年紀大了,也沒什麼愛好,吃穿都不講究。能喜歡喝點小酒,自己這當徒弟的還不趕緊著弄來。

雲濤這時也趕了上來,他鼻子靈,疑惑地問,“怎麼有酒味,好香啊,師父你喝酒了,什麼酒給我瞧瞧?”

雲中飛揮揮手,另一手卻掩住胸口,“瞧什麼瞧,早喝沒了。”

雲妙暗自發笑,卻是打馬向來路,迎接自家的車隊去了,這邊一個老小孩,那邊一個真小孩,都得哄好啊。

五十 古鎮

雲瀾見了那紅紅的莓果子果然很喜歡,聽雲妙說這是小雪給弄來的,更是望著小雪,兩眼閃閃發光,嚇得小雪躲在口袋裡面裝死,頭也不敢露,哪還有方才力挫群猴的威風。

說起來,這個小弟因是家中最小,得的關注最多,卻養得有些嬌氣了,膽子也小。當年他五六歲時見哥哥姐姐都隨雲中飛習武,便吵著也要學,可還沒扎兩天的馬步,就哭著喊腿疼,最終是放棄了學武。

還好這孩子習文倒不差,教他的老師說他比雲濤小時候還要聰明些。

若是能改去那嬌氣愛哭的毛病,倒也是個極好的孩子。

雲妙活了兩世人,性格卻一直都是簡單直接,最煩那哭哭涕涕的小家子氣作風,可因為這是自己親弟弟,倒是容忍很多,有時見弟弟梨花帶雨的小模樣,還會心疼不已,想辦法哄他開心。

雲家趕了一天路,臨近傍晚之時便歇宿在路過的鎮上,因為有官家身份住的是驛館,只是這個鎮子雖年代古老,卻早在數十年前就沒落了,連帶著驛館也年久失修,有些破敗。

能供給雲家的房舍倒是有十來間,自成一個院落。

僕婦婆子們把房舍先去打掃一番,倒是乾淨許多,但仍是有些潮溼陰暗。雲府眾人幾乎都從來沒住過這麼差的地方。

本來安排著小云瀾和哥哥一起住一個房間,可是這嬌氣的小傢伙進屋裡一看,那屋內陰暗潮溼,還略有黴味,就紅了眼框,怎麼也不願躺在那張老舊木床上頭,寧願在自家馬車上睡。

馬車上說起來倒確實比這陰暗發黴的屋子強得多,可大家夥兒都住院子裡,既使把車放在院子當中也不安穩,至少得好幾個下人守著,可下人就那麼些,大家趕路都累了一天了,好容易有個地方歇息,且以後的路還有好幾天呢。

見爹孃為難,雲妙對雲濤使了個眼色,拉起小云瀾的手,道:”瀾弟,爹孃正想辦法呢,姐姐哥哥先帶你去這鎮上逛逛吧?方才來的時候,好象看到有個捏糖人的,咱們去瞧瞧吧?“

雲瀾正嘟著嘴垂著眼,聽了這話,還掛著淚花的眼晴登時一亮,忙點頭,“好啊好啊。”

雲濤伸手颳了小弟的小臉一下,也拉起他另一隻小手,“走嘍。”

雲晨瑞娘還有些不放心,要派些僕人跟著,雲濤拍拍胸口,打著包票,“爹孃你們就放心吧,兒子這些年的武也不是白學的,況小妙的本事也不差,不過是逛一會子就回來,不用人跟著。”

晚風習習,兄妹三人在街上閒走,這個鎮名為雙星鎮,雖然沒落了多年,但早先留下的底子還在,貫穿全鎮的十字路全用大塊的青石板鋪成,雖是有些地方已經落了青苔,有的石板已經碎裂,但道路看著還是平整潔淨,兩邊一溜的房舍修得齊整,只是有些不在中心的屋子象是荒著沒人住,房頂上的草都快有半人高了。

街道的兩旁開著店鋪,想是快到晚間,來來住往的人不多,雲瀾東瞧西看了半天,想起賣糖人這回事來,“姐,賣糖人的去哪了?”

雲妙撓撓頭,也四處張望一番,“咦,奇怪,哪去了。”

雲濤似笑非笑地,象是在說看你從哪兒變出個賣糖人的來。

急中生智,看到邊上似有一家茶麵小吃鋪子,便道:“我們去嚐嚐茶麵,再問問店老闆吧。”

這家小店只有一間,半間是灶臺,半間擺了四張小桌並長凳,收拾的倒也乾淨,店裡只有一個客人坐在角落裡喝著油茶。有一個五十來歲的婆子一身灰竹布衣,腰上繫著條圍裙,坐在一個小杌子上,看著爐子上的鍋,店內油茶香氣撲鼻。

見三人進來,婆子忙起身招呼,問他們要喝什麼樣的油茶。

原來這店裡的茶麵分幾種,那甜的是加了紅棗雞蛋紅糖的,鹹香的是加了碎炒米花和豆子用肉骨湯衝制的,那酸辣的卻是加了粉條青菜豆腐絲和胡椒的。

三人各要了一碗,小云瀾喜歡吃甜的便用了甜茶,雲妙挑了酸辣的,雲濤就點了鹹香的。又見店裡還有剛炸好的饊子,金黃的看著煞是誘人,便又要了盤饊子和一碟青菜。

等端上來,小云瀾一看那碗是粗瓷大碗,顏色也不甚亮,就有些嫌棄,偷著看了看哥哥姐姐,見他們都不以為然地大口喝著,想了想還是老實地喝了起來,也不知是否因為路上辛苦,還是果然這家店裡做的香,竟是覺得味道很好,比中午在路上吃的乾糧就熱湯強多了。

雲濤是個能說會道的,誇了幾句店裡的油茶好,就和那婆子嘮上了。

那婆子是本地人,姓衛,鎮上的人都喊她衛婆子,這個小店是家裡上輩老人留下的,靠著小手藝謀生,前幾年老伴剛剛過世,這小店就由她一個人照應著,還有個兒子,二十六七了,還沒娶上媳婦,眼下正在街拐角的張記鐵器鋪裡當夥計。

雲瀾還惦記著糖人的事,那婆子卻是搖頭,“前幾天倒是有貨郎來賣過糖人,可今兒倒是沒見著,想是天晚了就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