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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緣四渡

前幾日裡,我無意中看到一條比我還小的形狀有些怪異的青色魚兒正在“自殺”,我見他辛辛苦苦地扭曲了半天,順利地把自己截成了兩截,當即嚇了一大跳,這大娘是受了什麼刺激想不開啊?我目瞪口呆了半晌,繼而發現那留下了的兩截竟然各自都是活生生的,活脫脫是以前那魚兒的小翻版!其中一隻見我與天天都盯著他瞧,咧嘴笑道:“小姑娘,沒見過生孩子呢?”

生,生孩子?

我忽然記起來《幻海水族大全》中有提過,有許多水族就是以這種一分為二的方式產生後代的,這種種族無男女之分。我在幻海活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此等不男不女的物種呢!遂愈發地瞪大了眼睛瞧,而那兩個傢伙則自豪地擺了擺姿勢,大有讓我看個夠的架勢。

天天沒看過那本書,所以追著那青魚兒問了許久,原來他們不屬於魚類,是一種叫水螅的東西。那兩隻水螅見著天天這麼活絡的孩子,也極是驚奇,三人在一起聊了許久直到互相通報了門戶這才作罷。

整個過程中少羲都無甚表情,只催著我們早些趕路。

除了水螅外,我以前見過的嚇、魚、蟹等也有許多我認不出來的品種,幻海億萬水族,果然不是蓋的。

昨日裡,我們仨在一道岔路上猶豫良久,附近並沒有可以問的魚,正不知怎麼辦才好呢,就有岔路旁一黑不溜秋的巨大的海藻開口說道:“三個孩子是要去幻都吧?應該走這邊。”說著,一塊比我的床還寬大幾倍,長度則根本望不到頭的葉子飄乎乎地指向了其中一條路。我們仨震驚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在問過距幻

都還有多遠後便感激涕零地上了路。臨走時,天天甜甜地說了句:“謝謝海藻爺爺!”然後遭到少羲猛的一拍,接著那黑色海藻樂呵呵地道:“小姑娘,我不是海藻,而是海帶!”

我很慶幸我沒有先她一步道謝。

至於一路上的天敵,碰到的的確比雲珊嶺要多上許多,但是我們仨逃命都比較迅速,只要穩穩地躲進礁石或珊瑚礁的坑坑窪窪的小洞裡,個頭太大的魚總是拿我們沒辦法的。

此刻天色已晚,我感覺渾身都累得慌,趕了這麼久的路程,也該是休息的時候的吧?我與天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睏倦,只是前方少羲的影子還在精神抖擻的遊著,委實不知道這傢伙怎麼體力這麼好。

“少羲!我們該休息了吧!”天天向他喊道。

少羲回過身,見我倆俱是一臉倦色,轉身游到我們旁邊,同意了我倆的提議。

我大喜,要知道這幾日裡每每向他提出休息他就要教訓我們是不吃苦的大小姐一頓,今日竟然轉了性兒了。

我尋覓了半晌,發現有一簇長相怪異的水草,無數支細細的葉子聚成一簇,比一般的水草短上許多也密上許多,看起來像朵蓬起來的暗綠色的大花,極是美麗。當然最讓我感興趣的,是這朵花,看起來好柔好軟啊!

我興沖沖就奔過去,躺在了大花上,愜意地舒展了全身,道:“怎麼今日裡不說我們不能吃苦了?”

少羲正背對著我懸在水中歇息,聽見我問他,回到:“以前你們是每隔一兩個時辰就要休息一次,現在總算是提升到每隔半天休息了,我哪兒能對你們要求太高?”

我笑了幾聲,發現我倆果然是越發不怕累了,正想著表揚自己兩句呢,忽然感到身下這朵軟綿綿的花很不對勁兒,似乎有蟲子在底下蠕動!

我心裡一驚,閃電般起身想要遠離,不想周身彷彿被絆住般起不來了!接著身上一痛,定睛看時,發現那暗綠色的細細葉子彷如繩子般死死縛住了我,每一根葉子又像刀子般割得我渾身疼痛!須臾之間,身上已經有多處血痕,而且有越來越深的趨勢!

我看著紅豔豔的自自己身上流下來的血,忍不住叫出了聲。

“你不要動!”少羲聽到我的聲音,轉過身來看到我的情況,神色劇變,大吼一聲,提著大刀衝了過來。

不要動?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動那還是魚嗎?

我仍奮力掙扎著,想要脫離那細細密密的葉子的掌控,卻只感覺到越縛越緊!我的身體被拖得一直往那大花的中心挪去!

“你不要掙扎!越掙扎他纏得越緊

!”少羲連連吼著,揮刀不斷地砍著那些纏著我的葉子,只是這葉子實在太多,砍下來一根又有另一根纏上來!一時間,我感覺自己周身被割得都頭腦暈眩了。

“不要砍了!啊!不要……不要砍了啊!”

一連串粗厚的嗓音傳來,震得我頭皮發麻,腦袋清醒了些,猛然發覺是身下這朵一直糾著我往裡拖的大花在說話!

砍紅了眼只顧揮刀的少羲顯然也被這喊聲驚了一下,不過卻沒停下手裡的動作,吼道:“你快立刻把她放了!”

那聲嗓嗚咽了幾聲,果然停下了攻勢。我只覺周身驟然一輕,身上的葉子彷彿有意識般地逐漸離開了我,接著少羲拉起我的手狠狠一拽,終於離開了那朵驚魂之花。

“泡泡!你流了好多血啊!”在一旁目瞪口呆良久的天天蹦了過來,拉著我的手,看我一身的血痕,快要哭出來了。

我對她笑了笑道:“沒事兒,就是些皮肉傷!”這點傷於我而言的確不值一提,三年前代替天天被抓時,曾經被咬斷過幾根骨頭,幸而都接好了,也沒有留下後患。

“哎呀呀!今日可虧大了啊!一條小小魚都沒撈到,還被砍了大把葉子!我不活了啊!不活了!”那朵大花哭天搶地地叫喚著,那廝一點血都沒有,倒彷彿比我還痛了。

但是當我看到那大花現在只剩小半的葉子時,也忍不住同情了。少羲真是強大,這麼短時間裡竟然砍了他大半的葉子,摞在一旁整整一堆子!

我轉頭看了看少羲,發現他正定定盯著我,眼睛黑沉沉的。見我看他,他又提了大刀走近那朵食魚大花,大聲告誡道:“你再敢叫,我就把你的毛全部砍光!看你以後還怎麼使壞!”

聞言那大花果然乖乖住了嘴,道:“我不是使壞啊!我們海葵只能這樣捕食。這幾天我都沒有吃過東西了……”那聲音粗啞的很,卻又是一副悽悽慘慘可憐兮兮的形容,聽起來有些怪異。

少羲哼了幾聲不再理他,走到我身邊來,問道:“可還遊得動?”那神情悲切彷彿我快死了似的。

我對他笑了幾聲,輕鬆道:“沒事兒,小傷而已!”說著還舉起手來拍了拍他的腦袋。

少羲抓住我的手,冷聲道:“你還亂動?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想我這身傷離死還遠著呢,正欲辯解幾句,卻聽見那朵大花言到:“不是小事兒,我的葉子裡是有毒的。”

“你說什麼?”

大花被少羲吼蒙了,似乎在緩緩氣兒,道:“我沒騙你。反正我今日是抓不到你們了,就乾脆救了這小丫頭得了。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