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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緣四渡

但是我卻癟了癟嘴,話說,我不喜歡打架,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打架很弱很不行,稍微受傷就要將養許多日子,曾被少羲戲稱為幻海第一弱。可是我認為,我的屬性不行,體力也不行,著實不是我的錯,或許是我那沒見過面的父母的遺傳不好吧!

蝴蝶魚看天天的架勢,卻嬌笑了幾聲,略帶諷刺道:“真是隻知道打架的野丫頭!不過呢,我是不會跟你計較的。你若是不想我去把少羲叫來幫忙,就給我乖乖讓路!”

少羲,是條雄雀鯛,故而同其他雄魚一樣,對這錦蝶美魚也甚好。但是我想美魚這次要失算了,因為前日裡少羲去別的嶺子找人挑戰去了,此刻還沒回來。

但是天天還不知道這事兒,加之以前少羲確實為錦蝶打過架,所以她揉了揉腦袋,猶豫了片刻。

我秉著不打架的信念,在旁邊加了把火,道:“天天,我們別管她了,我想去看看你祖爺爺的半人身,肯定很有趣。”

天天又揉了揉腦袋,終於收了攻擊,對錦蝶道:“你別以為我會怕少羲,他再厲害也比不過我祖爺爺!”說著便拉著我進了她家礁洞。

雲家魚多,所以房子巨大,足足有幾十層那麼高。我曾經很是好奇她家房子是怎麼建的,後來天天告訴我是她祖爺爺用法術變的。我頓感,魚有法術,生活暢通無阻。

進了大廳,發現裡面擠滿了魚,大家都圍著中間的老雀鯛形成了一個圈,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我倆佔著身形極小的優點,擦著縫隙擠了到了最前面,天天就拉著我興沖沖游到那老雀鯛身邊,甜甜地叫“祖爺爺”。

我一直以為老雀鯛應該是眼神有些渾濁呆滯,鱗色不再鮮亮,聲音蒼老低啞的,像那條老鱸魚就是,但是天天的祖爺爺卻讓我吃了一驚。只見他身材健壯高大,鱗色銀白而富有光澤,眼神犀利,聲如洪鐘,活脫脫是中壯年的樣子,哪有活了千年的形容?

雲翟慈愛地撫了撫天天的綠色裙子,又見我一臉驚訝的樣子,微笑著問道:“你就是天天說的小泡泡?”

我點點頭。

泡泡這名字是我自己照著那本《幻海水族大全》隨手翻到一個字隨便取的,我深以為,很有特色。

br>天天也把我拉到雲翟身邊,小臉討好地蹭了蹭雲翟的側鰭,“祖爺爺,你也送一個禮物給泡泡吧!泡泡可是天天最好的朋友!”

我正準備說千萬不要裙子,最好是可做軟床的物什,卻見雲翟伸出手來,銀白色的魚鰭上金光一閃,出現了一本小書,比那《幻海水族大全》略薄些,模樣大小恰適合我這等小小魚看,在他的手心裡只有小小的一點。

他把書遞給我,笑眯眯地說道:“我早聽說天天日日裡就跟你在一起玩,所以已經跟你準備了禮物。這本《水術》是水系法術的入門,你拿去練習防身。”

我正愈接下那本《水術》,人群后忽然傳來一個略帶笑意的聲音。

“翟老弟,這孩子根本學不了法術,你可算是白費心思了。”

大家一聽是那老鱸魚的聲音,便齊齊挪了挪位置開了個道,讓出一條路來。那老鱸魚優哉遊哉地遊了進來。

雲翟與他是舊識,對他打招呼道:“小弟還正準備去盧大哥那裡看看呢!不想盧大哥先過來了。”

“嘿嘿,你在幻都耍玩得這麼些年了,也知道回來看看啊!”

雲翟也是一聲笑,義氣地拍了拍老鱸魚的背,又問道:“你方才說這孩子學不了法術是怎麼回事兒?”即使是根骨差,最多也就是多練些時日罷了。

還不待老鱸魚解釋,旁邊圍觀的魚們就給雲翟解釋了。整個雲珊嶺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而我作為百年難得一見的什麼屬性都沒有的雀鯛,在雲珊也早出了名。有一次一隻雀鯛嘲笑我是什麼也不會,永遠用不了法術的凡魚。凡魚是指凡界的魚,對於自詡是仙魚的幻海眾魚而言這是個很嚴重的罵詞。當時天天就拉著我跟他幹上了,結果以他被天天咬了幾口而告終。雖然罵的是我,可我當時並沒有天天那麼氣憤,甚至想自己或許真是條不小心誤入幻海的凡魚,再說凡魚除了不能學法術,也沒甚不好。我曾經聽老鱸魚說過,幻海的位置是變化的,雖是有靈性的仙海,但是多數棲於凡界,與凡界的大海相接。我想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倒是可以想想辦法去到凡界的海里遊歷一番。

雲翟聽後,仍是把那本書遞給了我,微笑道:“你如果不練,就留作紀念吧!”

我以為,雲翟祖爺爺真是隻有風度的雀鯛。遂也對他乖巧回道:“就算我學不了,也可以讓天天學啊。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雲祖爺爺的!”

一群魚們圍著雲翟老爺爺又說了許多話,多數是問幻都的景象如何,水晶宮美不美之類,雲翟老爺爺都微笑著作答,然而這些早聽老鱸魚和水母講過,遂有些無趣

,我猶豫半晌,終於還是說出了讓他變成半人身的請求。

半人身我只見過老鱸魚的,是個頭髮銀白的老人模樣兒,與我在《幻海水族大全》中看到的美人魚差的太遠了,不知道雲祖爺爺變出來是個什麼模樣。

雲翟果然很好說話,全身金光一閃,伴著天天興奮的喊著:“祖爺爺人形可帥了!”,果然瞬間變成了上身為人□為魚的狀態。

我與其他沒什麼見識的小小魚一樣,盯著他健美的身形,分明的臉廓,漆黑的發看了許久,心裡想,以後再也不叫祖爺爺了,應該叫叔叔。

老鱸魚曾經告訴過我們,屬性越好,修成精後也越不易老去,看來這雀鯛的屬性的確要比鱸魚好。

大家很沒新意地讚美了一番,我悄悄藏在了角落裡睡了一覺,不知過了多久,天天跑來把我叫醒,我才發現人群都散了,整個大廳裡只有我們倆。

她一貫知道我對睡覺的情有獨鍾,見我醒了也沒多說,只仍舊眼飛色舞地在我耳邊嘀咕:“方才錦蝶跟著我十六哥出去了,祖爺爺跟老盧去了房裡談話,你說我們是去跟蹤哪一方比較好?”

我邊揉了眼睛邊歪著腦袋想,錦蝶跟她十六哥出去肯定就是水母曾經跟我們說過的幽會了,據說破壞幽會等同於棒打鴛鴦,是個不甚道德的行為。作為一隻道德優秀的小小雀鯛,我是不屑如此的。祖爺爺和老鱸魚兩大人的談話,或許還會涉及一些趣聞趣事,這很符合我的口味。

我倆心思一定,便偷偷摸摸地游上了雲家的最頂層雲叔叔的房間。我們的房間都是沒有門的,我倆一人躲在房門外的一邊,耳朵齊齊對準了門框。

裡面的確是老鱸魚和雲叔叔在說話,但是卻不知怎麼回事,不管我把耳朵多麼緊地貼著,也沒聽清他們說什麼。

我與天天互換了一個眼神,知道她也是同樣的狀況,心想難道這就是法術?

過了許久,他們沒有結束的意思,我們卻煩透了,癟癟嘴,貼著地面游出了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