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引(第1/2頁)

作品:《紅樓如此多驕

俗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王熙鳳得知二太太有意拿乾股做抵押,找薛家借銀子的訊息,也就比寶釵晚了半個時辰。

她初時倒沒太在意,只差人打探其中的細節,看自己能不能從中分一杯羹。

可等到第二天,後續細節陸續傳到耳中——尤其是王夫人專程託了焦順幫著估價的細節,王熙鳳就開始不淡定了。

在家團團胡思亂想了半天,突然柳眉倒豎的催人去尋賈璉。

卻說賈璉自打被王熙鳳抄了小金庫,初時仗著先前結交的狐朋狗友,也還能沾點兒腥臊,但總這麼有來沒往的,時間一久難免遭人非議。

璉二爺是個自持身份的,如何受的了這等奚落?

賭氣窩在家裡閉門謝客,只三不五時的拿幾個小廝出火。

昨兒他又在外書房裡,和一個喚作喜兒的貼了半夜燒餅,這剛從床上爬起來,正洗漱呢,就連來了兩三個丫鬟傳喚催促。

璉二爺還以為是事情發了,直嚇的兩股戰戰,生怕那鳳辣子惱起來,乾脆新賬舊賬一起算。

不想到了家中,王熙鳳卻劈頭蓋臉的質問:“你是不是揹著我,又在別院裡多貪了銀子?!”

賈璉先是愕然,隨即卻是勃然大怒,鬥雞似的跳腳道:“你裡裡外外派了那麼些眼線,便少一個大子兒都要記在賬上,我有沒有多貪銀子,你還能不知道?!”

頓了頓,又不屑道:“倒是你派去的那幾個,只怕手上未必乾淨!”

王熙鳳兀自不信:“你果真沒有反覆苛斂?那油鍋裡的銀子你還要撈了去花呢,真就能管得住手?”

在她看來,姑母之所以繞過自己請焦順幫著估價,必是丈夫在別院工程上吃相難看,才因此惱了賈政夫婦,以至連累到自己頭上。

而賈璉難得遭了冤枉,自是竭力辯駁。

待得知前因後果後,他更是冷笑連連:“這分明是因為你緊攥著那鋪子不放權,獨斷專行欺上瞞下中飽私囊,引的太太心生反感,所以才找了順哥兒幫忙估價,如今偏還想把這屎盆子扣到我頭上來,當真可笑至極!”

夫妻二人各執己見,都認定是對方的責任,直鬧到午後,這才在一地狼藉當中達成了共識:先找焦順探探底,再做計較不遲。

又因為焦順的出身,這事兒自然就落到了王熙鳳頭上。

……

與此同時。

邢夫人也正日益焦躁。

因為賈赦是八月初三被關進佛堂的,刨去中間過節的兩天不算,再有五六日就滿一百天了。

她既怕賈赦回家發現蛛絲馬跡,又捨不得焦順那魁梧精壯的身子,左思右想,只好再次求到了尤氏頭上,想讓她幫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畢竟在她看來,尤氏敢在家中專設偷情場所,必是靠著什麼高明手段,瞞過了丈夫賈珍的耳目。

不想到了寧國府裡,卻發現尤氏正面色蒼白的歪在床上,讓大夫隔著簾子把脈問診。

畢竟是一起扛過槍的交情,邢氏忙不迭上前探問:“好端端怎麼就病了?”

尤氏還不曾開口,那簾子外面的大夫卻先笑了:“太太這不是病了,是害喜了!”

“你、你有身孕了?!”

邢氏訝然的張大了嘴。

尤氏有些虛弱的衝她露齒一笑,剛想說些什麼,就突然扶著心口乾嘔起來。

銀蝶忙上前幫她拍打後背,嘴裡嘰嘰喳喳的歡快解釋著:“回大太太,我們奶奶先前還不顯什麼,今兒一早就噁心的厲害,懂行的婦人都說這麼鬧騰,必是個淘氣的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