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大利拋那消防水帶的時候，並沒有拋遠展開，而是差點砸到自己腳面，李大利內心突然感覺很是失敗！內心罵著自己是廢物，錢老師也罵他是廢物，還嘲諷他那距離，好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樣，還說只要手摸上這個消防水帶，就應該把自己當戰士，還沒出徵就自砸自腳！

“廢物！窩囊！好不可笑！”那錢老師又怒道。

大家都低頭不語，不敢幫李大利解釋，李大利也不敢反駁解釋，只是面紅耳赤。

“下一組！繼續！”

那錢老師吼道。

“各就各位！預備！起！”

鄭國龍是奇陣列第二，就看他聽到錢老師的號令後，迅從他站的隊伍裡小跑到那捲消防水帶前，單膝跪地，左腳在前，右腳在後，咬著嘴唇，緊鎖的眉頭，深邃的目光，專注的眼神，拇指和食指，捏著最外面的兩圈，其餘三個手指，鉤住了第三、四圈的水帶。隨後，彎腰，搖動了幾下那捲消防水帶，用力一拋！

拋的時候，鄭國龍的大拇指跟食指始終捏住最外兩圈的皮龍，其餘三個手指頭，伸直，那個水帶順勢滾到了前方。

一氣呵成，一條直線！

“漂亮！48秒！”

錢老師滿意地喊道。

鄭國龍也是滿意，笑著跑回到了隊伍後面。

跑回到隊伍後面後，鄭國龍看到李大利依舊紅著臉，內心難受的樣子，推了下他的胳膊，用手比劃著丟擲的姿勢。李大利看了，跟著鄭國龍練習丟擲動作。

練習中，李大利漸漸感覺有了手感，對再次丟擲也有了信心。

這時，他聽到後面隊伍裡的人小聲議論道：“聽說最近出海的是遠洋貨船，巴拿馬散貨船，有點遠，時間有點久，我不打算去了”

另一個問：“多長時間？”

剛剛說不打算去的人說：“聽說單趟就要2o到3o天，還僅僅是單趟哈，這一去一回，來回小兩個來月呢！”

“啊？這麼長時間啊？我怎麼之前聽說來回2o多天呢！”

“不會吧！如果是，那就不是遠洋船，近海的或者內6的船。遠洋船單趟最少2o天，聽說也不知道是印度洋，還是太平洋還是什麼洋哦！聽說真有海盜哦！”

“啊？！那我也不打算去了啊！小兩個月，最少也一個半月啊！最近看新聞沒？海難！突然的狂風暴雨，突然的颱風！不得了，害怕！”

“啊？”

聽得李大利也突然心裡一陣猶豫。

這兩天的實操，李大利也認識到了，他空有一番豪情，想到大海中尋找自由的豪情，想親自體驗“應愁晚泊喧卑地，吹入滄溟始自由”的暢快淋漓，可現實，現實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很多知識都是紙上談兵，紙上談兵！

剛剛的甩不動消防水帶，上午的穿不好滅火衣，前兩天的包紮不好三角巾，都是因為空有紙上談兵！沒有實踐能力！

李大利又想起他媽媽叮囑他的，千萬不要跑船，千萬不要跑船！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很快又要輪到他李大利了，每往前一步，李大利腦海中就湧現出這個問題。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李大利又快走到第一個位置的時候，李大利心裡突然想，看這次拋的遠不遠，拋的那捲消防水帶有沒有展開落地，如果拋的遠，也展開了，他就去！不白虧這幾天的培訓，不白花培訓錢！如果還是沒拋開，不去！不是當海員的料！別把命搭上吧！

想著，李大利又來到了他們那個偶陣列的第一個。正等著那錢老師喊“各就各位，預備，起”呢，可錢老師並沒有喊。而且說道：“這一輪下來，基本滿意！除了幾個人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樣。大部分都基本滿意！但是！”

但是什麼，大家都洗耳恭聽的樣子。

“但是！這僅僅是第一個環節，鋪展消防水帶，還有連線環節！還有卷消防水帶環節！”

“剛剛我也看了，那些好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他手指動作大部分是對的，就是臂力不夠好，還有沒有那個勁兒！勁兒！知道嗎？”那錢老師粗著嗓子問道。

學員中有點頭的，有搖頭的。

看到大家有搖頭的，那錢老師又來了氣，氣憤地說道：“勁兒！勁兒都不知道啊！我真是服了你們了！勁兒啊！就是那個勁兒啊！”錢老師邊說邊做出拋鋪動作。

“就是那個勁兒啊！穩準狠！穩勁兒！準勁兒！狠勁兒！快勁兒！知道了嘛！”

“如果臂力實在不夠好，展開後可以用用腳踢！用腳踢那個消防水帶！讓他滾著展開起來！”

看到大家都點了頭，那錢老師長嘆了口氣，說道：“唉！你們看這消防水帶不兩個介面嘛，一個介面是就地接在消火栓的栓口上，或者消防車的出水口上，或者分水器口上，另一個介面，就是要靠你們拿起那另一個介面，迅地向前方跑去，記著，邊跑邊拿出水槍連線。好，這是連線問題。”

說著，那錢老師也拿著一個介面，快跑向前方，邊跑邊做出介面連線動作。

李大利看了，那錢老師快奔跑的樣子，跟他高中時候的體育老師怎麼那麼像！

那圓圓的大肚子，起初看一肚子肥腸一般，專業話語出口後，又似一肚子知識一肚子墨水一般的大肚子，並沒有限制那矯健而靈活的下肢奔跑。

靈敏，矯健，快！

跑了一圈後，都沒有氣喘吁吁，李大利也是佩服。

那錢老師跑回原地後，繼續說道：“還有。卷！我教你們怎麼卷那個消防水帶”

錢老師邊說邊做卷消防水帶的動作：“卷水帶時，要讓兩個介面略微地錯位，然後把這個水帶對摺，再從偏中間的部分開始卷，最後水帶捲成盤狀的時候，水帶的兩個介面正好在上方。”

“這個動作，只是其中一部分，我還沒說完，來來來，邊卷邊說！”

“那個誰！研究生！你自己到邊上練習拋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