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法庭辯論環節，李大山質問李大利真正關心過他老父親嗎，質問李大利是不是把錢都花在了玩女人身上。說他李大山和尹兒才是青梅竹馬卻被李大利拆散，還說甚至懷疑尹兒植物人是李大利故意推下山去的。李大利憤怒地指責李大山胡說八道，想進一步反駁卻被審判長法槌敲響宣佈休庭。休庭中被法警帶到法院看守間裡的李大利，吃到了許久未見的兩葷兩素，邊吃飯邊回想李大山剛剛說過的話。對於李大山說的他李大山和尹兒才是青梅竹馬，還懷疑是李大利給尹兒推下山去的，李大利想著怎麼可能！

吃完午飯法庭看守間休息期間，李大利腦子裡又理了一遍剛剛過去的庭審裡聽到的資訊。比如，他聽到公訴人舉證環節，有個資訊是說他大學期間和李大山一起倒買倒賣電腦配件被處罰的事。那個被處罰的事他承認，當初是他們倒買倒賣的一個主機板是塊山寨主機板，被人投訴了。那個處罰把之前賺的錢都搭進去了。

那個處罰證據他認可，當初那個燈泡一樣湯圓一樣圓圓腦袋的宋處和蝌蚪一樣小眼睛的小孫逮住他的時候，他腦子裡回憶曾經做過的錯事，就回憶過的。

公訴人舉證環節，還有個證據是研究生期間，他李大利和李大山的兩份系裡的處分通知。

李大利的處分通知說的是，李大利私自在學校周邊租賃住房，並且在租賃住房裡搭建計算機房，架設計算機網路，導致很多學生去他搭建的計算機房裡打遊戲，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警告處分一次，並通報全系。

李大山的處分通知說的是，李大山沉迷在李大利搭建的計算機房裡打遊戲，無故缺課21學時，導致三門功課不及格，警告處分一次，並通報全系。

公訴人還在這個學校處分通知後，提供了一個他們計算機系的一個內部檔案證據。那個內部檔案說的是處分通知後，李大利出租房裡的計算機，還有一些網路裝置，都捐贈給了系裡。檔案寫明瞭計算機臺數和型號，以及一些網路裝置的臺數和型號，還有接收人和接收日期。

法院看守間休息期間，李大利又回憶起了當初為什麼私自在學校周邊租賃住房，搭建計算機房的事情了。

因為他本身是計算機系的，重點大學計算機系，但他們系裡並沒有幾臺計算機。

他們學習的教材也是很老的書籍，內容上稍微新的教材，都是那種黃草紙方塊字印刷的那種書，感覺裡邊的內容都是影印出來的一樣。

本來李大利考的是重點大學計算機系，當初報名的時候也是覺得計算機是未來趨勢，他男孩子也喜歡鑽研計算機新技術，他李大利動手能力強，當初收到大學通知後想著每天都可以玩計算機。但因為他們系裡的計算機有限，兩週才能上次機房，內心很是失落。

而且他們學校計算機的機房裡只十幾臺可供教學的計算機。整個學校幾個系，要輪著排課，好容易排上課了，班裡的3o多個同學還要分兩批上。

他李大利，學習型人才，研究型人才，這種計算機很少的情況下怎麼能學到最新的計算機知識呢！“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工具機器都沒有，談何學習鑽研啊！

所以，他聽學長介紹，從周邊電子類舊貨市場淘了幾個舊機子，舊裝置。自己按照黃草紙那種書上學到的基本組裝技術，組裝了幾臺電腦，還鼓搗了幾個網路裝置，自己用省出來的錢租了學校附近很便宜的農村人家的老房子。

他李大利在那賃住房裡搭建的計算機房，架設計算機網路，是為了學習的，為了研究的，並不是為了開網咖打遊戲的。但他同學管你那麼多，二十出頭的男孩子，學什麼學啊，高中三年題海戰術，還沒學夠嘛，太無聊了，玩遊戲多爽。

公訴人還有個舉證環節，還提到了光碟燒錄機。

他當初那學校附近租賃農村住房裡搭建的計算機房，也配了光碟燒錄機的，也是從電子類舊貨市場很便宜淘來的。上世紀9o年代中期，上國際網際網路是要撥號上網，開個賬號上個網很貴。他就從他們系大他兩年級的學長那知道了一個途徑，可以跨過國內公域網路連上國際網際網路。他還把那個聯網技術教授給了李大山。他還教過李大山怎麼從國際網際網路查計算機新技術，教他怎麼把那些資訊存下來。

他李大利總是在一段時間後，整理下他自己蒐集的資料，還是李大山蒐集的資料，整合在一起，複製成光碟，分給班裡的同學看，讓他們學習國際最新計算機技術。有時連教他的老師都找他要光碟看呢。

想著想著，李大利突然腦袋上冒出了虛汗。

天啊！

這麼細細的想來，他不就是翻牆主謀嘛！翻牆產業鏈啊！

可他那翻牆資訊都純粹是為了學習啊！那光碟燒錄的，都是計算機學科知識啊！

說不清了，說不清了。

李大利突然又一陣心慌。

心慌慌著，李大利又被兩個法警帶到了法院的刑事審查庭審大廳。

再次看到審判長身後高懸的國徽後，審判臺上那獨角獸造型法槌的時候，李大利突然有種敬畏之感。

國徽高懸，這次李大利也不敢直視了。

再次的法槌敲響，會不會成為以後要被普及的“以案釋法”？

“咚！”

法槌再次敲響。

審判長正襟危坐，應該是吃飽了，也有力氣了，就聽審判長中氣十足地說道：

“繼續開庭！”

“法院辯論環節過！根據法院的規定，被告人有最後陳述的權利，被告人李大利，你最後有什麼想說的？”

李大利聽到他終於又有說話的權利了，大吼著說：

“李大山他胡說八道！對翻牆我認罪，但對販賣淫穢光碟罪我不承認！都是他自己做的！”

“咚！”

法槌再次敲響。審判長說：

“提醒下你，李大利！學霸李大利！現在不是讓你對案件表意見了，現在是讓你講你對你自己行為的認識，有沒有悔罪，家庭有沒有特殊情況需要從輕處理！”

李大利心裡想，這法院程式，一環一環又一環，每一環還不一樣，這玩的什麼啊？

剛剛都是安排我先說，我對後說的有質疑也不能辯駁了，給我來個休庭。這重新開庭後，那個辯論環節又過，又來個陳述環節，這陳述環節又不能對案件表意見，而是讓我說對自己行為的認識，有沒有悔罪？

“你們玩人呢！”李大利突然氣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