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法庭辯論環節，審判長先是安排李大利自行辯論。學習型人才的李大利，也學會了李大山說過的，他並沒有主觀故意，更沒有獲利。輪到李大山自行辯論，李大山先是讓他的律師幫他辯論。之後，又重申了一遍他沒有主觀故意，他就是員工，就是幹活的，都是老闆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他也沒有不當得利，他就是單純拿工資，那販賣淫穢光碟所得，也都以現金的形式給了他的老闆李大利。說有一年因為李大利在江市上學，他還把獲利所得給了李大利他爸爸所在的康復醫院，醫院裡都能查到是他李大山的銀行卡轉賬記錄。聽到這裡，李大利又一次憤怒地指責李大山胡說八道！

聽到李大山說的還把獲利所得給了李大利他爸爸所在的康復醫院，醫院裡都能查到是他李大山的銀行卡轉賬記錄，李大利第一個想到的是逮捕他那天，被稱作小孫的警察跟他提過。但之後，無論在過渡監室提審，還是剛剛過去的舉證質證環節，都沒提到他李大山銀行卡轉賬記錄的相關資訊。

而且，辯論環節，又是安排他先行說，再李大山後說，他就隱約覺得這裡肯定有什麼貓膩。想著整個庭審中，無論是公訴人，還是辯護律師，都話裡話外地暗示他李大利才是幕後老闆，而李大山只是普通員工，只是辦事的。更加讓李大利懷疑，肯定是他大爺！李大山他大爺在背後已經打通了各個環節！

現在，臨近庭審結束的辯論環節，李大山又突然說還有一筆他銀行卡轉賬記錄的實證，不知道他們玩的是什麼策略，李大利突然更加噴怒地指責李大山胡說八道！

聽到李大利憤怒的指責，李大山也如那金牌律師張三一樣，並沒有被激怒。相反，推了推眼鏡，淡定地，還略帶微笑地說：

“李大利，哥，請你控制情緒。我給你爸爸，我二大爺，康復醫院轉賬，並不僅僅是一筆銀行卡轉賬，只不過那筆銀行卡轉賬有記錄可以查到的。我給你爸爸，我二大爺，去康復醫院理療給過幾筆現金你知道不？你知道不？你肯定不知道！”

“那年京市出院後我無處可住，你給了我落腳之地，我很感激。你老爸，我二大爺還經常給我送他做的大白饅頭，我很暖心。我爸走的早，我把你爸，我叫二大爺，當我親爸。我二大爺給我送的饅頭，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饅頭，啃著那饅頭你知道我流過多少淚嗎？我推著他輪椅幾次送他去康復醫院，你們當子女的誰知道？你們誰推過？！”

“哥，我問你，你真正關心過你老父親嗎？觀眾席上你大哥大姐真正關心過你們的老父親嗎？你們老父親那點退休工資你們覺得能支撐他一週兩次的理療嗎？你們誰出過錢？！”

“你，李大利，哥，你大學研究生期間賺了點錢 ，可你那錢給你老爸老媽了嗎？你那錢都給了誰？前手給你了女朋友，植物人狀態的女朋友，後手你又玩女人，玩夠了又離又結。你那錢都花在玩女人身上了吧！表面英俊瀟灑，正人君子，媽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那個誰，尹兒！我們才是青梅竹馬！就是被你給拆散！拆散後，怎麼樣，成了植物人！我他媽都懷疑是你給她推下去的！”

“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李大利憤怒地吼道。

“咚！咚！咚！”

法槌又一次敲響。

“休庭！”

審判長有氣無力地說。

為什麼休庭？

李大利的氣不知道往哪裡。他的憤恨正要抒的時候，審判長卻突然說休庭。

彷彿又是一個硬拳打在了一堆軟綿綿的棉花上。

為什麼休庭？

直到他被兩個法警拉起來，押送到法院裡面的看守間裡，李大利才知道為什麼休庭。

中午吃飯時間到了。

被兩個法警押送到法院裡面的看守間後不久，李大利就拿到了一盒盒飯。

兩個法警也端著盒飯守在外面吃。

開啟白色塑膠盒，一盒飯，一盒菜。

菜是兩葷兩素，是他這麼長時間來看過的最好吃的飯菜了。

之前在過渡監室裡吃的飯菜，大部分時間是白水煮菜，肉末都難得吃上。

看到兩葷兩素的菜餚，李大利突然狼吞虎嚥了起來。

哎！

好久沒吃到這麼美味的菜餚了！

剛剛李大山說到他爸爸做的大饅頭，李大利都在暗自咽口水，他爸爸做的大白饅頭真是像李大山說的，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饅頭了。

他爸爸做的饅頭，又白又大，又軟又香。暄軟，麥香撲鼻，咬到嘴裡，後味還帶著淡淡的甜味。

他爸爸的饅頭手藝，完全是傳承於他爺爺，他闖關東的爺爺。他爺爺闖關東到京市後，有過一段時間還在饅頭鋪打過工，那時叫夥計。依著年輕高大有眼力見，很得掌櫃的喜歡。之後自己學了本事，也自己開過饅頭鋪，最後還進了國營食堂，還有了點身份，他爺爺就是靠著一個個的大白饅頭，在異地撐起了一個家庭。

吃著好久沒吃了的美味的兩葷兩素，想著爸爸的大白饅頭，李大利突然有點感傷。

他李大山說的沒錯，他是沒有真正關心過他老爸老媽。這麼多年來，都是在索取狀態，好容易兼職上班賺了點錢，也並沒有把錢給他爸爸媽媽。他姐姐大哥家庭負擔也重，也沒多餘的錢給他爸爸媽媽，他爸媽完全就是靠著之前的積蓄還有微薄的退休工資生活。

但李大山說的他給過他爸的康復醫院轉賬，難道是真的？之前小孫警察也說過查證過是有一筆。那他說的給過幾次現金也是真的有過？他倒是聽李大山說過，他爸爸走的早，看到他李大利的爸爸就感覺到很親切，他李大山還和他說過，他有大爺，他就叫他李大利的爸爸二大爺吧！說對北方人叫大爺二大爺感覺很有意思，李大利也是笑著應過的。

至於李大山說尹兒是他李大山的青梅竹馬，怎麼可能！尹兒從來沒提過，他李大山之前也沒提過。他倒是知道李大山和尹兒都是山川市人，但從來沒聽他們說過他們是青梅竹馬啊！即使他們是一個地方的，鄰居，李大山那個長相，尹兒怎麼可能看的上他！

李大山還說都懷疑是他李大利給尹兒推下去的！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