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瀕死體驗(第1/2頁)

作品:《X檔案研究所

她側過臉去,看見一個女孩坐在自己身邊,長髮遮蓋了她的面容。女孩緩緩地轉過頭來,臉色慘白,雙眼悽然,像在訴說著什麼。

“啊!”她尖叫一聲,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看來我們這屆也不能倖免啊。”老師幸災樂禍,“這位同學,你要不要去校醫院休息一下?”

白小舟抓起課本,奪路而逃。

“你說什麼?你要再做一次瀕死體驗?”龍初夏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主動要求做這個術法,眼睛瞪得老大,“你沒事吧?活得不耐煩了?”

“我覺得我一定忽略了什麼。”

“七十二個小時之後屍體的意識就會最終消散,就算忽略了什麼,我們也不能找回了。”

“但我見到了霍小梅!”白小舟說,“她就坐在我身邊,我知道她有話想跟我說,但我們無法交流。”

“你見到了霍小梅?”秦哲銘激動地喊,“太好了,正好可以驗證我的推斷。”

龍初夏斜了他一眼:“你又有什麼高見?”

“意識雖然會消散,但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或者某些特定的人身上,死者的意識會一直和他有聯絡,這就會導致‘被死者纏身’這樣的事情發生。龍老師,或許我們可以讓小舟再試試。”

龍初夏盯著面前的少女半晌:“好吧,下不為例。”

一切準備就緒,龍初夏念動咒語,紅霧鑽進她的鼻孔,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某間廁所的化妝鏡前,鏡子裡映出的容顏正是霍小梅。

她長得很漂亮,只是化了太濃的妝,長髮微卷,身上的名牌服飾上週剛在米蘭展出,胸前的香奈兒胸針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裡是哪兒?難不成是霍小梅被綁架之前?

她推開廁所的門,外面是九曲十八彎的走廊,原來這裡是KTV包房。記得資料上說,霍小梅被殺的前一個晚上曾和朋友一起出去唱過K,難不成兇手就是在這裡劫走她的嗎?

KTV裡的走廊就像迷宮,她覺得自己迷路了,正打算找個人來問問,其中一間房門忽然開啟,一個年輕女孩衝到垃圾桶旁邊,抱著桶一陣狂吐。她走過去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你沒事吧?”

女孩抬起臉,長得不漂亮,滿身酒氣,妝濃得就像埃及豔后:“別管我!”

霍小梅從包裡掏出一包紙巾:“喝那麼多幹什麼,不會喝就不要喝嘛。”

“你以為你是誰?”女孩一把將紙巾打落,“你以為你是我媽啊?老女人!敢教訓我?”她看見霍小梅肩上掛的LV包,激動地搶過去,“你怎麼會有這個包?”

“這是我哥哥買給我的,限量版,全球只有五個。”

“胡說!五個我全都買下來了,你這個一定是假貨。”

“你才買假貨呢,你知道我是誰嗎?”霍小梅將包奪回來,嘲諷地笑,“你知道這個多少錢嗎?還買五個?溫州產的吧?醜八怪。”

女孩氣得臉色發白,抓過包狠狠往地上一扔,然後用她超過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包上狠狠地踩。霍小梅大怒,抬手打了她一個耳光,“你是瘋狗啊?見人就咬!”

女孩怨毒地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

“不要嫉妒我,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有錢。”霍小梅驕傲地抬起下巴,“算了,不跟你一般計較,這包髒了,我不要了,送你吧,買了五個假貨,好歹有個真貨不是?”說罷,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大笑而去,身後傳來金屬撞擊的劇烈聲響,想必是那女孩對著垃圾桶出氣。霍小梅心裡十分得意,不過一個包而已,只要她想要,別說一個,就是十個,哥哥也能給她買來。

“小舟,快醒醒,小舟!”

白小舟被龍初夏搖醒,頭還在隱隱作痛:“老師,這麼快叫醒我做什麼?我還沒看到什麼呢。”

“你陷得太深了,再不叫醒你你就永遠都別想醒過來了。”龍初夏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有沒有什麼收穫?”

“霍小梅死的前天晚上曾和一個女孩起過爭執。”

“什麼?為什麼之前的筆錄裡沒有人提到這一項?”

“她是在上廁所途中遇到那女孩,當時走廊上除了她們,沒有別人。”

龍初夏驚道:“霍小梅的朋友說,她正是去上廁所一去不歸。”

“就是那個女孩!”白小舟激動地說,“就是那個女孩抓走了她。”

“現在這麼說還為時過早,不過脫不了干係。”龍初夏對正在收拾器械的秦哲銘說,“趕快讓阿凡提聯絡刑偵畫像專家,那個女孩的身世背景,還有那晚和她一起去唱K的朋友,我們一定要查到。”

“你在‘瀕死體驗’裡見到的那個女孩找到了。”司馬凡提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如喪考妣。龍初夏瞥了他一眼:“那個女孩是鬼不成?”

“不是,她是……”司馬凡提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湊過去,然後耳語一陣,龍初夏也皺起了眉頭。朱翊凱漫不經心地挑起唇角:“說吧,她究竟有什麼背景,不管他父親是多大的官兒,我都有辦法請她回來協助調查。”

白小舟重新打量這位同事,雖然她知道他很有來頭,但沒想到能厲害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這麼說吧,她的家族,就是半個近代史。”

白小舟打了個寒戰,半個近代史,那是什麼概念?

朱翊凱眉頭輕蹙:“這樣的世家,會因為小小的口角就殺人?就算殺也該神不知鬼不覺。她殘殺一個陌生人究竟有什麼意圖?她的家族和霍家有仇?”

“我調查過了。”司馬凡提說,“他們並沒有什麼來往,更談不上仇怨。”

“我有新發現。”

眾人回過頭,見掛著兩個大黑眼圈的秦哲銘從他的專屬解剖室裡出來,朱翊凱大驚小怪:“熬夜會讓面板變得粗糙,你這個愛美的傢伙什麼時候也學會熬夜了?”

“我要求加薪。”秦哲銘緊張地掏出一面鏡子,“果然,才熬了兩天夜就長暗瘡了。”

“你又不是女人!”司馬凡提臭著一張臉,“有話快說。”

“我比對了這兩年發生在C市的各種意外事故,發現了一個詭異的共同點。”秦哲銘將幾張照片排在桌上,“近兩年每當月圓之夜的時候,事故就會發生得特別頻繁,而這些事故都有一個共同點,死者都是流浪者或者三無人士,總而言之,沒有人會因為他們的死而鬧事。通常情況這種無人認領的屍體會在火葬場太平間存放一段時間,實在找不到親人才會燒掉,但他們都是在出事當天就被拉到火葬場火化。半年前曾有網友質疑過。”他指了指其中一張照片:“這位網友一直關注城市流浪者的命運,曾跟蹤拍攝過一位流浪者。但他所跟拍的人凍死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凍死的前一天他才給了他一件舊大衣。他一接到訊息就趕到火葬場,屍體已經火化,只剩下一罐子骨灰。他領了骨灰回來,想要鄭重地安葬,卻發現骨頭並沒有完全燒成灰燼,而是燒成一些小骨頭塊,而那些骨頭上,有很深的刀痕。”